今天的天气真好,一团一团的云连绵不断,一直覆盖了整个天空。云的之间只有一条条细细的裂隙,云的上面还有许多阴影,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晴朗而不猛烈的日子。
那个机器人又到了小芒果树下,静静地看着芒果树的叶子。有一片芒果树叶子,它弯弯曲曲的。好像一个舞蹈演员,在用手臂做着雄鹰展翅的运作。
那个机器人在抬起头时,看到阳光穿过叶片的情形。叶片被照射得变成了光亮的翠绿色,并且散发出了生命的光华。但是,那个机器人发现了叶片边缘的黑边,这一片芒果树的叶子,还这么年经,但是它的边缘已经枯死了。机器人再看向其他的叶片,原来芒果树的叶片只要长大成人,边缘就会枯死。正是因为枯死的边缘,让叶片变幻出了翅膀在拍打的美好形态,但是叶片终究是被黑边扭曲了。
我仿佛是那只落了单的大蜻蜓,以抖动式转向的方式,沿着去渡头的马路,划出了一道一道优美的弧线。我的摩托车后面,载着棉被、衣服、脸盆,还有一些简单的行李。在经过了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我到了那个电气安装公司。那几幢黄色的二层高的小楼房,便是我的宿舍了,我在一个宿舍的门口停了下来。
宿舍里面虽然阴暗,但是并不潮湿。宿舍里虽然凌乱,但是并不显得肮脏。这个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其中一个卧室,便是我和老鹰的宿舍了。另一个卧室,是一个高压部的人和一个司机在住。这个电气安装工程公司,被分成了低压、高压,还有其他的几个工程队,我和老鹰是在低压工程队。没有想到的是,在社会这个幼儿园,真真正正第一次向我伸出手的还是老鹰。我不能说社会是一所大学,经历过社会的人,就懂得了人生的真谛。我只能说社会是一个幼儿园,我们只是在其中玩耍罢了。
我收拾起宿舍,床上的木板,看起来也不太脏。我就没有将木板擦洗了,在上面垫了几张报纸后,便将席子铺了上去。床头柜上面似乎有一些灰尘,但是也不算太脏。我也就懒得去擦一下了,直接把镜子、发胶这些物品放了在上面。收拾妥当了,我准备出去走一走。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在做一件重要事情之前,都要先吸一根烟。我找来一个烟灰缸,点燃了一根烟。在慢慢吸完一根烟以后,我走出了宿舍门口。
外面安安静静的,因为绝大部分的人都上班去了。而且工程队的人,都已经开赴到了工地去,到了晚上老鹰他们才会回来。而我呢,今天并不是正式上班,只是先搬过来。走过了两排宿舍,是一个电视娱乐室。里面有一个大屏幕电视机,下面有五六排椅子。在电视娱乐室旁边,是一个水泥地篮球场。再向前走,是一个幽暗的小士多。刚才还看见一个中年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这里可以看到,几个同样是黄色墙壁的厂房。里面只有几个工人在慢吞吞地,生产着一些机械设备。这些机械设备估计是以后,要用到工地上的。
我向右转了一个弯,看到了另外一些宿舍。不过这里的宿舍,有着更加多的生活气息。阳台上凉的衣服会更加多,空气中有一些食物的味道,隐隐地还能听到孩童的笑声。原来这里是带家属的员工宿舍,我们那边是单身员工宿舍。这里真是一个荒凉的世外桃园,人们离开大都市是那么遥远,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着。
到了晚上,老鹰他们回来了。老鹰说,低压组的组长“胖子”,在家里办了一桌酒,要为我的到来接风。到了胖子家里,也就是带家属员工宿舍那边。在酒席上,我认识了低压组的全体组员。他们是组长胖子、大林、小林、大明、小明、大云、小云,还有老鹰和我,也就是总共9个人。
大家对我都非常的热情,纷纷地向我敬酒。胖子长得很胖,皮带只能扣在大肚子下面。他有浓浓的眉毛和小胡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和大家不同的是,他没有穿工作服。他穿的是一件蓝布中山装,说真的,那件中山装真的很旧了,不过没有减少他的威仪和亲切。他高兴地告诉我,平常他最喜欢煮几个小菜,叫我没事可以到他家里吃饭。
大林有四五十岁,小林刚好三十出头。在低压组时,除了胖子以外,只有他们是结了婚的,小林还是在今年刚结的婚。大林在席间话不多,小林则非常鬼马调皮。他取笑胖子,说他肚子到底装的是什么,是不是装了一肚子的屎。胖子只是无奈地笑道,真是没有办法,自己的胃口太好了,看见白饭都很想吃几碗。
大明和小明也是用年龄来划分的,他们都是韶关技校毕业的。大明为人有些懒懒散散,讲起话却又大里大气,所以大家取笑他是“大哥明”。小明也是一个很调皮的人,他对社会上的事不是太关心,却对怎样自制匕首,用弹簧钢会最好,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
大云和小云,则是更加年轻的人了。在吃了一轮之后,大云就抢着向大家发烟。接着他就靠在椅子里,一只手叨着烟,一只手叉着腰,很有形地吞云吐雾起来。小云的话不多,他微笑地听着大家讲话,大家说得高兴的时候,他就附和地笑一下。
大家在宴席中,都吃得兴高彩烈。大家还轮流向我敬酒,毕竟我还是年少气盛,不管是白酒、啤酒,我都一一干掉。当我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喝醉了。幸庆的是,我是在高兴的时候喝醉,而不是在酒入愁肠中喝醉。
我踉踉跄跄地走着,但是脑袋还有一大半清醒。走到篮球场边上,实在坚持不住了,“哇”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清冷的晚风,让我更加清醒。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并不算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