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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时间静悄悄的流过


  时间飞快地过去,大半年一下又过了。平凡的生命,甚至不能在天空中画下一道轨迹。在这个渡头的世外桃园,我每天低头耕种,时间静悄悄的流过了。

  下了班,我和老鹰就在那个简易饭堂,吃着一成不变腊肉配青菜的饭菜。虽然总是缺少着一些油水,但是也未至于有多少的不快。在还明亮的天空下面,我们走过那个安安静静的篮球场,回到了幽静的宿舍里。我们点燃一根烟,一边随意地聊着天,一边慢慢地烟吸完。

  之后,我们才开始商量一件重大的事情,也就是这天的晚上怎么打发。对面的宿舍里有一伙女孩子,她们都非常的活泼可爱。她们是在生产部上班的,负责将一些电器柜里面的线接好,之后我们会将这些电器柜拿到工地上安装。每次经过她们的车间,都看见她们在边接线,边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有时她们还会在车间里踢毽子,并且还会热情地邀请我们一起踢。我们去了之后,总是踢得很兴奋很高兴。

  他们里面,其中一个叫做阿菊,长得特别的漂亮。老鹰在说过其他人闲话之后,总会说起阿菊。说在整个公司里,阿菊好像是最漂亮的了。阿菊的父亲又是谁谁谁,他又是做什么的。

  那群女孩子,经常还会和生产部,或者是其他部门的男同事一起聚餐。每当对面传来热闹的说笑声,我们都会变得有一些惆怅,并且出现一些落寞的情绪。

  在我们抽完烟之后,有时会商量出,去打打篮球这个结果。球场上有时会有两三个正在打篮球的人,我们会加入到他们里面去。有时甚至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们一样打得很高兴。我们进行一对一的比赛,轻松自在地施展我们掌握的篮球技巧。近投、中投、远投、走步上篮,有时在高高跃起抢球时,身体还会发生激烈的碰撞。

  经常我们也会到电视窒里去看电视,电视室里和篮球场一样,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很无聊的人坐在那里看电视。我们也不会管那么多了,我们会直接坐下来就看电视。我们并不怕别人说我们是无聊的人,因为我们确实是无聊的人。

  幸好我们都十分喜欢看电视,什么电视节目我们都会津津有味地看一场。有人把电视节目调走了以后,我们通常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那次广州电视台重播《三国演义》,我们才会要求调到《三国演义》的频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淘尽了多少英雄豪杰。三国里面这么多的人物,真的只有周喻事业爱情两丰收。在这个世界里,鸽子的形象就好像三国里的小乔。我能够像周喻一样,玉树临风地站在赤壁,与鸽子永远在一起吗?

  有时候,我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到楼上的大明小明那里坐一下。我们上去之后东拉西扯,话题慢慢就会落到喝酒的上面。大明最喜欢的是桂花酒,因为桂花酒度数很低,只有十八度,耐喝。大明常常要作东,买上两瓶桂花酒来招待我们。没有下酒的菜,他会买几个皮蛋。我从没有听说过皮蛋可以下酒,之前我吃的皮蛋是和酱油麻油拌着吃的。这种将皮蛋剥开,切成几小块直接吃的方法,我真的没有试过。这样一块冷冰冰的皮蛋放在嘴巴里,一点也没有喝酒的气氛。这桂花酒的口感也偏淡,它没有啤酒的冰爽,也没有白酒有劲,喝到嘴里就好像糖水一样。不过,桂花酒虽淡,但是后劲大。我们慢慢喝着,只有到了后面,才有了喝酒的热烈气氛。我们会糊言乱语地瞎聊着,并且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仿佛那些烟可以将酒气压下去。但也是无济于事的,当桂花酒的劲头上来了,我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自己宿舍的。

  小林也会常常邀请我们去他家,整个低压部的同事,都会被邀请。唯独胖子不会受到邀请,胖子虽然和蔼,但是毕竟还是带有很大威严,他来了大家就喝得不高兴了。小林也很会做饭菜,他往往是做好几个菜,让我们先吃着。等到吃了一半的时候,他才将一条鱼蒸出来。这个时候,热气腾腾的鱼香嫩可口,是最美味的。在小林家喝的酒是不同的,他喜欢喝金奖白兰地。这种酒度数高,而且后劲也大,喝了很容易上头。席间大林最喜欢的是吹嘘自己的英雄史,在多么早的时候已经开始穿牛仔裤和花衬衫了,自己以前篮球打得多么好,是厂里面的绝对主力。对了,电气安装公司之前其实是一家化肥厂,后来才改制成为了一家私人的电气安装公司。另外,大林最喜欢的就是感叹自己现在不行了,头也秃了。但是其实他是在吹嘘自己,以前有多么帅,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过他。

  吃完饭以后,我们就会分两桌打麻将了。老鹰最喜欢打麻将了,他告诉我他睡觉的时候都会想着牌应该怎么打。他这个喜欢算计的人,所以也喜欢算计那些牌了。老鹰在这一年多里,还染上了一个恶习,那就是玩“斗牛”。“斗牛”是一种赌注比较大的赌博方式,一个晚上输赢一两千是很容易的。我提醒过老鹰,不要赌得那么大,老鹰总是满不在乎地说,没事!

  而我则不大喜欢打麻将,主要是我打麻将没有什么乐趣。我能和牌也不太高兴,能赢钱也不太高兴。但是我打牌还是牛气冲天的,常常打开牌给大家看着打。我报着的心态是,输点钱给大家也无所谓了。小林家是还会提供一些啤酒给大家喝,一般人到了打牌的紧张时刻,就会停止喝酒。而我则不同,在打牌的时候,我是照样喝酒的。我给自己订了一条规矩,输了超过一百块钱,就马上收手。但是,由于我一边打牌一边喝酒,加上白兰地的后劲本来就大,所以一般也打了多久。

  有一次那个小士多的老板临时有事,他通知大家那天没晚饭供应了。我和老鹰,还是先回到宿舍,慢慢地抽完了烟,再商量吃饭的事情。

  在刚开始的时候,老鹰很热情地要我和他合伙煮饭吃,说这样可以吃饱一些和省钱一些。我们兴冲冲地买来电饭锅、电炒锅,以及一系列的调料。我们从渡头村里,买回了一些芹菜和猪肉,准备炒一个芹菜炒肉片。谁知道老鹰贪吃,买了一大推芹菜回来。芹菜和肉片占满了锅里,根本炒不动,而且锅里一点热气也没有。电炒锅慢慢地加热,最后过了老半天,才把菜炒好了。这样的芹菜炒肉片,味道当然是很差的了。第一次没吃好,我们的热情都没有了,之后那套炊具就再也很少动了。我喜欢热火朝天地大干场,但是对于煮饭煮菜这些小事却是缺乏热情的。老鹰也可能是贪吃而已,真的要煮也就没有多少心思了。

  以前,小士多老板没煮饭的时候,我们会走路到渡头村里去。那条路虽然不算短,但是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就当作散散步吧。到了渡头村,我们会买一斤包好的饺子或者是馄饨,再走回来将它们煮了吃。一斤已经足够,一斤已经足够我们吃得很饱了。

  有时我们也会走到楼上看看,大明和小明他们吃什么。他们这两个在工作上调皮捣蛋的人,总是非常的欢迎我们。虽然他们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但是他们总要很热情地款待我们。他们会到小士多中买来很多包快餐面,再买来一些榨菜和皮蛋这些东西。小士多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可以吃的都被我们买来了。这个时候,我们四个人就会聚在狭小的厨房里,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地煮一锅奇怪的食物。一大锅的快餐面,里面夹了一些榨菜和皮蛋,不过味道还是很好的。煮的过程和吃的过程,还是很高兴的。

  这一次,我们抽完烟以后,决定到楼上看一下大明和小明有些什么打算。我们上到二楼,他们也是坐在桌子旁聊天,还没有想好吃些什么。我们坐在一起聊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老鹰一下讲到对面的那伙女孩子。据我所知,大明小明对那伙女孩子并没有多大意思,但是他们还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后来还谈到,我们可以邀请她们过来吃火锅。还是大明年纪大些,比较老练。他马上一个人走过去,和那伙女孩子商量。很快大明就回来了,他说女孩子们答应等一下就过来。

  大家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我和老鹰马上去渡头村买菜。大明和小明,则在宿舍里准备。我和老鹰到了渡头村,买了很多鱼和肉,还买了一些适合打火锅的鱼皮饺,蔬菜也买了一大堆,另外啤酒和饮料也买了不少。我们将菜买了回来后不久,那伙女孩子就过来了。她们过来之后,还热心地帮忙摘菜和准备火锅的东西。

  当我们开始吃的时候,小小的一个宿舍坐得满满的。大家叽叽喳喳地吃了起来,大家都吃得很兴奋很高兴。那些饮料是白买了,因为那些女孩子都是喝酒的。她们的家乡,大都在韶关和清远,都有喝黄酒的习惯。

  有一个女孩子还告诉大家,她在村子里是喝酒第一名。她们家乡里养了很多鹅,比起这里的要好吃多了,每只鹅有十几斤重。当村子里要举办宴席时,会杀很多鹅。而且还会比赛喝酒,那些男的都比不过她。我听了之后,想到十斤重的那些大鹅,馋得直流口水。

  我们越吃越兴奋,后面老鹰还提出大家来划拳。老鹰似乎很高兴,笑口常开地在那里说笑和划拳。那些女孩子是更加高兴了,她们大声的说着笑。在赢了之后,会大笑大叫起来。在输了之后,又会闹一场。这些女孩子闹得很疯,但是其实并没有喝多少酒。

  当散席之后,我和老鹰下到楼来。下楼的时候,老鹰一直都很兴奋。坐在了宿舍里面后,我们似乎对于突然安静下来,感到非常不适应。老鹰的笑容慢慢停了下来,我们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刚才的宴会。老鹰说我们以后可以多搞一些这样的宴会。

  在宴席间,我看到老鹰经常有意无意地多跟阿菊讲话,阿菊也很有礼貌地回应着。但是我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可能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