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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一场冷雨,让时间进入12月份,树叶已经掉落了不少。在这个冰冷的空气中,留在枝头的树叶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在这个冰冷的空气中,它们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红得好像是有毒的浆果。那些凤凰木的叶子,也被冷得全部收缩了起来,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终有一天全部掉落。

  冷雨过后是一片粉红的天空,一层一层的云彩遍布了整个的天空。在云彩的白与灰之间,隐隐约约有一种粉红色。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真实情形也是如此。

  我离开电气安装公司,已经有一个月了。老鹰一被抓,我就已经意兴阑珊。虽然同事们对我都非常不错,而且我还做到了副组长。但是,正是因为我做到了副组长,让我更加决定要离开。本来,我对电气方面的工作,还是有些向往的。背着一排电工工具,似乎也是挺威风的。到了电气安装公司以后,电工工具我是背上了。大挥大舞的安装工作,我也做过了,似乎向往的只有是升职了。但是,当我做了副组长以后,我觉得当副组长也就不过如此。也就是安排一下工作,当工程出现问题时,去解决一下问题。可以说,我在电气安装公司,已经是到顶了。最后胖子在十年后退休了,我可以当正组长。但是一辈子就这样过去,这是我心不干情不愿的。

  走的那一天,我还是有些留恋。那天我睡了个大懒觉,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刷完牙、洗完脸,收拾好行李。当我走出宿舍时,四周静悄悄的,大家都去上班了。阳光撒在了那些黄色的墙壁上,那些白色的墙壁上,还撒在了那些玻璃窗户上,还透过树叶斑斑驳驳地撒在了锌铁皮上,有一处还泛出了一大片金黄的光彩。

  另外,在这两年多三年里,我将历史的课本,大概已经看过一遍了。应该说,我是小半个大专生了。我想尝试一下更有挑战性的工作。我在我简历的文凭栏上填上了“大专”,只是在简历内容中补充说,我利用三年时间,自学了“历史”的全部函授课程,只是没有去参加考试而已。其实那些全部的历史知识,我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一些年代和人名,我会记错而已。

  有了这张简历,一切都方便多了。一般的销售人员、工程主管的职位,都可以让我进入到面试的阶段了,但是好的工作还是不容易找。有一家小建筑公司,他们需要一个电气方面的工程主管。那个老板亲自面试了我,连我父母的情况,我的业余爱好,他也问过了一遍。最后他同意聘用我,但是我考虑又是在电气这一行,还是不太好,还是找一个更有发展前途的职业更加好。

  接着我又面试了两家非常不错的公司,一家是在番禺非常出名的“自由鸟”服饰公司。那天我到了大北路的“自由鸟”旗舰店,面试我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留着一头长发,化了不经意的淡妆,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举止非常的优雅得体,她的相貌相不多已经超过鸽子了。她有一张表格,她看一眼表格,接着就会看着我问我相关的问题。我挥洒自如、对答如流地回答了完了所有问题。不过老实说,我在漂亮女孩子面前,表现一般都会是很好的。那个女孩子一边问我,一边轻声用港式广州话说“OKOKOK”,在表格的每一项中都填上了“OK”。接着她向我介绍起,以后我要做的工作来。他说由于自由鸟服饰公司的发展壮大,需要在深圳珠海的大型商场开设一些专柜,我的工作就是到那里洽谈。

  正说着,又有一个漂亮女孩子走了过来,她说,阿英,在面试啦?那个叫阿英的女孩子,轻声答应着说是的。那个女孩子看了我两眼,泼辣地走了过来,也坐在了我的对面,又问了我好些问题,我也都一一回答了。最后,她又问我,如果进了公司准备怎样开展工作呢?我调皮地说,当然是向两位前辈多多学习了。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高兴得不得了,接着就让我回来等消息了。

  另一家是大石的日本松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懂英语的营销人员。我跟着鸽子学了一年英语,就大着胆子投了简历。我知道日本松下的待遇是很好的,如果进去了之后,月薪起码也有一万以上。而且这个职位,进去后会外派到欧美学习,以后还会长驻在外面。没多久我就接到了面试通知,一个前台小姐简单问了我几句之后,就领我到了一个办公室,让一位日本经理面试。那个日本人个子矮小,但是有一种日本企业文化的精神。他用英语面试了我,他说的话我大多可以听明白,并且全部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他。面试之后,我非常的高兴。感觉面试还是非常顺利的,假如能进入到公司,再经过短暂的特训,肯定可以很快地胜任工作。这样的话,我的身份就可以极大地与鸽子接近了,甚至以后我可以和鸽子一起去欧洲。

  我回家以后,就安心地等待消息。但是日本松下一直没有通知我,我打电话去询问,那位前台小姐总是说,还没有确定下来。她说有了消息之后,会及时通知我的。这时,自由鸟的那个女孩子打来了电话,她温柔的女声在电话里告诉我说,我的各方面都非常的优秀,特别是在表达能力上非常好。她向老总大力举荐了我,他们老总马上同意了聘请我,让我直接可以过去上班以及订做工装了,去了之后跟他面谈一次就可以了。我其实是很喜欢自由鸟的,他们的工作氛围很不错,员工们都很年轻。办公场地虽然狭小了一些,但是也可看出他们是一家实干型的企业。但是我考虑到日本松下更有发展前途,就跟那个女孩子说明了我的实际情况。那个女孩子的语气非常的婉惜,但是她最后祝我在日本松下能取得良好的发展。

  毛毛在那里学唱歌,自从我讲了魔法森林里歌手的故事后,她就非常喜欢唱歌了。而且她没有唱那些童歌童谣,唱的都是台湾的流行歌曲,教她的是我的二表姐。我的二表姐歌唱得可好了,她唱歌的时候,我经常分不清是电视里唱的,还是她在卡拉OK中唱的。她教了毛毛《明天会更好》和《大约在冬季》两道歌,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两首歌。

  我无聊地走到阳台,外面冷冷清清。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连忙跑回大厅接电话。日本松下的那位前台小姐遗憾地告诉我,公司里已经确定了那个职位的人选,可惜的是人选不是我。我真的感到成分的失落,我一直怀着巨大的希望在等待,但是最后却失败了。这是一次多么难得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失去了,以后再到哪里去找呀!是不是我一直想得太好了,谁会发善心给我时间提高自己呀!人家直接找一个英语流利的不就可以了!

  我的心很痛,我需要安慰自己。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跑到毛毛面前,对毛毛说:“舅舅唱一次《大约在冬季》给你听!”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我轻轻地唱着,我想像着歌声飘到了鸽子的耳朵里。

  当唱到“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时,我的眼前浮现出鸽子的泪容,鸽子看到我的失败,肯定在为我伤心了。

  当唱到“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天,一只孤独的狼,在雪地上迷茫地奔跑着。但是我的内心,转为了要安慰鸽子,我的心便没有那么痛了。

  最后,我轻轻跟鸽子说:“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