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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善与恶的评定

  无限风光,却掩藏着隐忧。青草丛被劫,钻石被抢,绿战士们混乱一片。钻石被抢走了,青草丛中也一片狼藉,大家也都在一片悲伤、愤怒和惋惜之中。

  下午的阳光猛烈,这些和我们相依存的青草,虽然并不怎么美丽,却带有着一种野性的美。不过现在却有许多青草,因我们的交战而被砍削了下来。还有好多青草叶好像被晒干了,有了一种扭曲变形的样子。

  这是上天的意志吗?这是大自然的意志吗?希望我们失落了钻石?这些恶魔一般的黑战士,他们那充满了浆液的脑袋,尽想出了些阴谋诡计来,抢走了我们的钻石。不,我们要去打碎这个恶梦,动用一切力量来打碎这个黑暗里的规则。

  战斗结束没多久,我们马上又召开了一个全体会议。受了伤的国王巴斯,在安卡洛和基格尔的左右扶持之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王国里的一切都还很好,只是被抢走了钻石而已,大家想一下对策吧!”

  我首先说道:“哈米斯耀武扬威地抢走了钻石,这当然只是一种地痞无赖的行为。”

  尼尔则说道:“黑战士更加像一支黑暗组织,他们的教义就是黑暗里的规则。不过黑战士国王哈米斯,却已经拥有了如此多的一批拥趸,蠢蠢欲动地要去帮助他施予暴行。”

  安卡洛也说道:“看来是我猜测错了,哈米斯并没有一步一步地向我们施加压力,而是直接来抢夺钻石了。”

  奥拉美则说道:“哈米斯是一个内心非常狂躁的人,他是太过想早日得到钻石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切地来抢夺我们的钻石。”

  拉兹也说道:“钻石是如此牵动人心,以至于哈米斯除了运用暴力以外,还动用了许多的计谋,来实施他的抢夺计划。”

  在刚才的战士中,拉兹和奥拉美都分别被围困了起来。他们奋力厮杀,撩倒了数名黑战士,只是未能杀入国王巴斯的战斗群来。

  我则向大家说道:“哈米斯他们是想了许多阴谋诡计,来野蛮地掠夺我们的钻石。但是他们的智商也并不很高,只是分别缠绕着我们,好让他们顺利抢到钻石。我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是多么顽强不屈,一定会将钻石抢回来的。”

  这时,法官基格尔说道:“即使世界支离破碎,但是我们还可以飞行。当我们重新去翻开砂砾时,又会见到闪闪发光的钻石。但是黑森林里阴沉沉的,如果你们到了里面去,那么将不会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我则说道:“黑战士十分的笨拙,我们则非常的灵活。是上天要让我们遭受到这欺零,还是上天安排我们进行这一次反击?

  安卡洛也说道:“魔王和他的爪牙,想要摧毁拥有自由思想的我们。我们则应要动用自己的智慧和潜力,充公发挥我们的各种优势,去打败这些黑战士。将敌人摧毁殆尽当然是不行的,但仅是将钻石抢回来应该还是可以。”

  国王巴斯则说道:“要不我们来听一下,我们的老将军伊西亚,对抢回钻石的事情有什么意见。”

  尼尔和其他几个绿战士也附和地说道:“对,对,对,伊西亚老将军的意见,肯定是最宝贵的了!”

  尼尔、卡莱恩、美琳儿和翠丝,在昨天曾围绕着黑森林作了一些侦察。不过他们说,黑森林里面交错复杂,又有着许多潮湿阴暗的角落。而且黑战士的防守也很严密,时不时就有一两个黑战士从枝间探出了头来。

  父亲年纪大了,在刚才的战斗中,只是游斗了一下而已。他听到大家在推崇他,于是随口唱道:

  不要崇敬我,

  我只是在历史长空中写了寥寥几笔,

  还有一大片的空白等着你们去书写。

  不要崇敬我,

  你们只需当我是一个家里的和善老者,

  去喜欢这个有着许多错误缺点的老人。

  父亲唱完后,又说道:“现在处理这次重大问题的奥妙所在,就是看能否将钻石抢回来了。假如将黑森林作为一个战场,我们顺利地将钻石抢回来了,那么鲜花当然将属于我们。但是假如我们在黑森林里,遭遇到了什么重大失利,则会对我们整个族群造成重大损害。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几次抗击黑战士,都取得了重大的成功,但是还没有深入过黑森林里作战。面对着黑战士,我们当然不能低头。但是如果要到黑森林里面去冒险,我看还不如撤出这个童话时空。”

  父亲一直大骂哈米斯是一个强盗头子,好像是一个主战派。不过到了这个钻石已经被抢去了的关头,他却劝大家离开这个童话时空了。也许这全都是因为,他是为整个王国的安危着想吧!

  卡莱恩也附和道:“双方拼了命地争抢一袋钻石,无论结果怎样双方都将是得不偿失。”

  我反驳说道:“钻石之所以让人觉得神秘美丽,也许就是因为它的锋芒毕露,尽量地将各种的光芒闪耀了出来。我觉得我们也不应有所回避,应该向着光明迈进才好。”

  法官基格尔则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青草拥有着那么强大的生命力吗?因为每一棵青草,拥有着数十万粒种子。这些种子有钩、刺和翅,可以被传播到很远的地方去。草种子非常微小,这让一棵青草很容易就有数十万粒的种子。一粒微小的草种子,不需要包含多少营养,只需要将生长的形式记录在其中,只要身旁有了水分和营养,它们就可以萌发和生长。也因为非常的微小,所以它们不会死掉,可以保存数十年数百年,在之后才萌发生长。而且每一粒草种子的萌发,又有着不同的形式。有一些草种子是一年后萌发的,有一些草种子是两年后萌发的,还有一些则是数年后或十数年后才萌发。它们的这一种灵活多变,就是为了避免在一次的恶劣环境中灭亡掉。我们也应该像这些草种子一样,不去与黑战士争一日之长短,保全好我们整个族群为重。”

  奥拉美也是主张撤离的,她说道:“我们应该潇洒一些,不去在乎那些钻石。太在乎那些钻石,就会让王国有遭受毁灭的可能。就好像这条清溪一样,它不渴望奔向敌人,也不渴望得到荣誉,只希望穿过崖壁和山涧,去到一片平缓的原野上。”

  奥拉美又向着我说:“伊优,你不是要去找到远大的理想吗?你的远大理想总不是要留在这里与黑战士缠斗吧?”

  我听了之后,内心中也产生了犹豫。全体大会最后决定了,在数日之后我们就撤离童话时空。我的人生呀!是否像这弯弯曲曲的清溪,在流连、流转和转折之间,最终就要离开这个童话时空了呢?

  我啪啪、啪啪、啪啪地,飞到了一根青草之上。又啪啪、啪啪、啪啪地,飞到了另一根青草之上。我们通常都是这样,在一棵一棵青草之间跳跃和飞行。最后我来到了青草丛的边缘,静静地伏了一根青草之上,想着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

  一些青草倾倒了下来,一些青草则竖立着。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因为我的大脑中并没有任何东西。我们是青草之魂,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不已,我们只对一些日常发生的事情会得思考,面对一些突发性的事情大脑会感到疲倦。

  我一直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不过我对此觉得十分满意。就如这些青草,它们是顽强的,又是随意的。它们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随意地生长在了各个地方。所以我们的性情中,也存在着很大的随意性。我们是随着青草生活,随着风生活,随着阳光、雨水、白天和黑夜生活。

  不过好些青草飘拂着,好像一个火苗在窜动。火应该是有灵魂的,因为它希望自己能够不断地燃烧,当火烧得越来越大时它就越是高兴。最原始的智力,也许就来源于物质与物质之间的聚合,以及物质的燃烧分解。植物将阳光、水分和二氧化碳去聚合,成为了一种生命体,并且不断地去膨胀。火则是向上和燃烧的,它能将物质的聚合解散开来,散发出巨大的热量。

  原始的智力,是不断的自我膨胀。动物们的原始智力,则是不断地吞噬植物,以让自己可以发展壮大。哈米斯的原始智力,则是看到了美丽的钻石,要跑上前去抢夺,将之据为己有。我的胸口有了一些东西,猛烈地翻动了一下。面对着贪婪残暴,我的灵魂慢慢发酵,演变成了要去将钻石夺回来。

  对待这些专横跋扈,我不希望自己是苍白无力的。我的勇气就像那些青草,虽然在随风飘忽着,但是永远都不会消失。这是因为在冥冥之中,这个非凡少年的大脑中,藏有着对善与恶的判定。即使没有仙女来主持公道,我们也要凭自己的力量去抢回钻石。

  我要有所作为,不能虚度人生。青草是我生命的起点,也影响了我们的一生。青草的不怕恶劣环境,正是因为其质地坚硬又低矮。啊!青草丛,你没有高大魁梧的身躯,却拥有坚忍不拔的性格。我说过的话,都已随风飘去了。我的青涩纯真,也已经随那些落叶一起飘走。我应该以青草的品格,伴我去与黑战士战斗,谱写一首壮丽的史诗。

  我想好了之后,便轻快地去找拉兹、安卡洛和奥拉美了。我要开一个小草庐会议,商议一下偷偷地去将钻石抢回来的事情。我连蹦带跳,好像是舞步,拍动翅膀,又回旋一剑。我们要将钻石抢回来,这首先只是在想像中的,然后就是付诸行动了。

  我们以前经常彼此追逐笑闹,到了最后就扭打成了一团,又因为此而尖叫和大笑。但是这一次的小草庐会议,却不是玩乐方面的聚会,而是商量一下如何真正地抢回钻石。大家到齐之后,我点上了一支蜡烛。不过我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知道奥拉美是主张撤离的。

  我说道:“我们这一支绿战士,只有五十六个人,真的是一支孤旅。如果哪个王国要与我们开战,想要灭掉我们,这真是一件易于反掌的事情。”

  奥拉美反驳道:“并非如此,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是一个相互抢掠、残杀和灭绝的世界,还是一个追求和平相互帮助的世界。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哈米斯这种人。”

  拉兹则忧愁地低声唱道:

  啊!贪婪,这生命的恶意,让这个世界动荡不已。

  安卡洛说道:“拉兹,忧愁毫无作用,它不会帮我们抢回钻石。”

  我知道安卡洛是主战派,于是说道:“今晚的夜空真寂寞,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捍卫好自己的王国。”

  奥拉美则想起了什么,说道:“哎,安卡洛和伊优,你们今天都打得挺好的呀,撩倒了好多黑战士。特别是伊优,你跟平常真是判若两人,进步神速呀!”

  拉兹也高兴地唱道:

  当初那幼稚的少年呀,转眼已成为了一个非凡的战士!

  我本来也觉得自己表现不错,觉得有个谁来赞扬一下自己就好了。只不过一下子之后,就把这件事忘了。

  我笑着说:“黑战士壮实粗壮,我们修长灵活。他们一身的硬甲,讲求的是防御。我们一身装轻,讲求的是进攻。最终黑战士的硬甲,防不了我们的长剑,他们当然就会落得下风了。而且我们的跳跃,还会风长火势,威力倍增呀!”

  安卡洛也笑着说:“剑法讲究轻灵,在虚实不定中,予以致命一击。黑战士那么粗笨,当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了。他们只是靠人多,要不的话我们是可以轻松赢他们的。”

  奥拉美又问我们:“在剑术中,有抢先出手一说,又有后发制人一说,你们说在与黑战士的实际对敌中应该怎么样呢?”

  安卡洛说道:“现在的黑战士比较弱,人数又比较多,抢先出手当然要好一些。如果是遇到了高手,那么则可以考虑后发制人。”

  我则说道:“确实如此,而且我还觉得,自己更多地是有着一种奔袭的打法,是一种在移动中的进攻对方的打法。在对敌之中除了要有巧妙的技巧,更重要的是一种进取和拼搏的精神。”

  奥拉美又说道:“伊优,今天战斗中的你,好像具有着一种不同的气质呀!”

  我说道:“确实呀,我觉得今天自己仿佛一下子拥有了,一颗对于剑法的学习和钻研之心。以前父亲教自己剑术,我总是以抗拒的心理敷衍着学习。这一次真正的临阵对敌,自己就好像某一种潜能被激发了一样。”

  奥拉美笑着说:“你这颗学习和钻研之心,对于日后剑法的长进肯定会大有帮助了。”

  安卡洛也笑着说:“在剑术的提升中,就好像在茫茫的大海航行,要打破无数的隐形障碍。但是你有了这颗生机勃勃的学习和钻研之心,提高剑术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我看到时机已成熟,就唱道:

  啊!承认失败有何难,鼓起勇气去抗击和战斗,这才是最难的!

  喝完我又说道:“我跟随着王国,跟随着父辈,跟随着朋友流浪,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过到了最后这一切都破灭了,哈米斯抢走了我们美丽的钻石。我以前曾经有着一些想逞英雄的心理,不过到了今天我猛然惊醒真正的勇气并非如此。真正的勇气,并不是为了逞一逞英雄,而去挑战面前巨大的困难。真正的勇气,是为了光明和正义,从心底里做到无所畏惧。”

  王子安卡洛也说道:“我也觉得,应该奋起去抗击,这疯狂的命运。我们应该有一种排除万难的雄心壮志,用我们的肉体和精神去与黑战士战斗。”

  我拔出了身上的长剑说道:“这是一把美丽的长剑,会凭着善与恶的判定,来教训各种的坏人,不会斩错了好人。而且不会取人性命,只会刺伤坏人,达到教训坏人的效果。这把长剑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所以它也是有着生命的。我们身上流光溢彩的花纹,也延续到了这一把长剑上,因此它才有了善与恶的判定。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真理,都是会被改变和更新的。只有善与恶的判定是牢不可破,不能抢掠别人,不能欺负别人。勇气不是看起来那么复杂,不要让什么事情都显得那么神秘。勇气并不是那么奥妙神圣的东西,它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的。勇气只是不能容忍坏人去作恶,不能容忍坏人去抢掠和欺负别人。将长剑刺向恶魔是荣耀的,将长剑刺向敌人是一种勇气的象征。”

  奥拉美则担忧地说道:“但是进攻黑森林的话,也许会危害到我们整个王国!”

  我坚决地说道:“不要软化我的心,我的心永远像那青草的尖尖锋芒,热切地向着光明探索。人们容易犯的错误,总想找到一个巧妙的方法,快捷地将问题解决掉。遇到问题稍稍复杂,就很容易顾此失彼,最后丢失耐心干脆放弃。长剑是一种精神,长剑也是一种浪漫,因为长剑可以警恶除暴。我希望我们的长剑,能够划破无数黑暗,在夜空中留下点点星光。”

  王子安卡洛也朗声说道:“光明是早晨的日出,还有金色的朝霞和闪亮的露珠作伴。黑暗是黑森林里的夜晚,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覆盖掉了,万物遵从着残忍谋杀的规则。日光呀!你能令最高的山峰闪闪发光,却不能将阴森森的黑森林照亮。一介伟人,又能做什么?将所有的事物都思考一遍,并且将它们写下来,成为了经和书。我们的衣甲上,那流光溢彩的纹案,是击向敌人的闪电。那一朵无名小花,则是对和平的向往。我一直担心的,也是我们全体进攻黑森林,可能会危害了整个王国。假如我们组成一个小分队,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连忙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真挚的友情总是会及时地提供帮助。黑暗里的规则,之所以能够被执行,就是因为黑暗过于的强大了,万物都要惊恐地四散逃走。但是那凌霸者说出的语言,有没有问过这是否符合情和理。就让我们像一道闪电,去划破整个黑森林吧!就让我们将追求光明和正义,作为人生最高的理念。一起去努力,去奋斗,去共赴患难,去赴汤蹈火,去出生入死,去历尽艰辛,去粉身碎骨吧!”

  这时拉兹低声唱道:

  这一首战歌汹涌,一直到了那云崖之上。

  接着他说道:“这一次诗人被你们感动了,我同意加入你们的小分队。我知道诗人的命运,并不会比任何人更高。我已经准备好了,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以毁灭来向命运作出抗击。”

  奥拉美的眼睛里,也盈着一些泪光:“是的,我也被你们感动了,这真的是十分震撼人心的一番话!”

  我笑着向拉兹说:“你真的是一位英雄诗人,英雄诗人是怎样的?”

  拉兹笑着唱道:

  英雄诗人呀!通常拥有更高贵的情怀,英勇顽强,不贪求物质,无私为人,情义浓重,更加懂得爱。

  安卡洛则问奥拉美:“那么你是为什么加入我们的小分队的呢?”

  奥拉美笑着说道:“我们的财富是钻石,我们的财富还是阳光、清风、星星和快乐,当然还包括我们自己。我们对钻石、阳光和清风可以没有期望,不过对于不断超越自己则应该有所期望!我觉得自己应该变得更加勇敢,以实现我们共同的信仰,那就是没有人可以被随意欺零。”

  我笑着说道:“确实,我要做一个崭新的自己,而且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的人生不枉过,纵然有可能提早凋零。”

  奥拉美则笑着说道:“你们都那么富有战斗的气息,可以激励着人去奋斗!”

  拉兹又唱道:

  我们是奇幻之旅,跨越强蛮鸿沟,要去创造奇迹,打败黑战士,拯救王国。

  青草丛被一层紫色的雾笼罩着,上面则还有一轮明亮的月亮。我们又商量了很久,怎么在准备撤离的这几天里,偷偷地进入黑森林抢回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