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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疯马和坐牛是我们的英雄时刻

  亚当斯离去之后,老绅士阿瑟马上提出了,对开办牧场和农场的不放心。绅士则安慰他说,在加利福尼亚要安全很多,没听说过那边出过什么事端。而且那边的印第安保留地似乎也比较的平静,没听说过白人和印第安人有冲突。

  我则走到安妮跟前,问她:“你刚才没有受到惊吓吧?”

  安妮微笑着说道:“刚听到枪声时,我确实被吓坏了,吓得心跳都停止了。不过回过神来后,我就一点也不怕了。而且我的尖叫,并不完全是害怕,更多的是一种对暴力的憎恶!”

  安妮又说道:“上次你说最重要的是骗过死神,原来你还真有方法!”

  我笑了一下,说道:“在战斗上面,我还是有一点方法的。不过要打败死神,还有许多其他的方法。例如是逃走,找人来帮忙,找权威人士来评理,找到掩护自己的地方,让敌人难于进攻。”

  安妮又说道:“不过我又想到,假如真的面对危险,我是要去展露自己勇敢的一面!”

  我说道:“再勇敢的人,都是从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有时候死神又是很强大的,但正是因为太过强大了,所以它又是不重要的。”

  我们这边正说着,那边卡特、野小子、亨利和爱德华则嚷着要千里眼表演一次我们刚才是怎样避过匪帮子弹的。千里眼推脱了一下之后,就骑上他那匹银灰色的战马,向着营地外面飞奔而去,表演了几次躲到马匹侧边的技术。

  千里眼在表演着,安妮则高兴地叫道:“冲呀!冲上去,避开子弹,开枪,射中了,多有意思呀!”

  看见安妮嚷得这么高兴,大家都围拢了过来。

  安妮则兴奋地说道:“我说过你们打仗就像踢足球,我一点儿也没有说错。踢足球就是这样的,拼命地往前冲,避开对方的抢夺,然后将球踢进大门。”

  大家都笑了起来,夸奖安妮讲得太好了!

  接着,卡特又说道:“你们的马好,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少年酋长的白马是那么的矫健,天边红日的黑马又是那么的神勇!”

  天边红日则笑着说道:“假如白马是一匹神马,可以做一个安慰大师。那么我的黑马则是来自于地狱,可以将地狱的大门带到匪帮面前。”

  这个时候火鸟走到了白马的跟前,抚摸着白马的额头,说道:“马匹受到了人类的关爱,所以显得比其他牲畜要高贵。我们可以骑着马匹去捕获野牛,也可以骑着马匹去冲锋陷阵。不过在马匹被驯服之后,它一生的每一步都要按着主人的意图走了,再也没有半点自由了。人类是不会给它们自由的,给了它们半点自由,它们以后就没那么听话了。”

  我说道:“动物的快乐,你可以觉察得到。不过动物们很难太过快乐,它们不能像人类那样快乐,因为它们的命运太过的苍凉,它们的生活太过艰辛,又充满了危险。”

  安妮说道:“所以你要尽量给予白马自由,让它成为你的伙伴,而不是奴隶。”

  我说道:“是的,马匹是美好的化身,力量、速度和优雅都融合在了马匹的身上,而且马匹还具有非常大的进取精神。但是马儿身上存在一种哀伤,它们会有无名的哀伤,静默无事时哀伤就会涌现,有时候吃着草也会忽然涌现哀伤。在所有动物里,马儿是最容易哀伤的。那些灰狼拥有一股野性,所以不容易哀伤。那些野猪拥有一股傻劲,所以也不容易哀伤。马儿的灵性是最多的,所以它们最容易哀伤。”

  绅士也说道:“实际上很多马匹的生命都是暗淡无光的,拥有着灵性的马匹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它们就很容易哀伤了!”

  火鸟又说道:“在它们疾驰的时候还是快乐的,但是当它们停下来的时候哀伤就会慢慢涌现。特别是它们被拴住的时候,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哀伤。偶尔嘶鸣一声,也充满了无奈。马是我们印第安人所钟爱的,所以我们能够理解它们的哀伤。”

  天边红日也说道:“当你理解了马匹的内心,就可以更容易地接近它们了。我们平头族人和内兹佩尔塞人更加懂得马匹的内心,所以才成为了擅长驯养马匹的民族。”

  说起来平头族确实比内兹佩尔塞人更加擅长驯养马匹,在以前的时候一个平头族的家庭拥有的马匹,也往往比一个内兹佩尔塞人家庭的多。天边红日已经将绅士想跟我们合作驯化训练马匹的事情跟火鸟说了,所以火鸟才特别讲到了我们驯养马匹的这方面事情。

  这个时候千里眼已经骑马回来了,大巴掌说千里眼越来越成熟了,他的勇敢的行为和优秀的品德,将让他成为部落里真正的血液。银星则在一边向水边草儿和水中云儿说,让他们以后要好好向千里眼学习。要将保护和帮助族人,作为自己内心中的一种美好动力,激励着自己做以后人生中的各种事情。

  卡特和野小子他们,也在赞扬千里眼骑术高超,竟然能够在马背上做出这么巧妙的动作。千里眼则谦虚地说,他的骑术并不高超,草原上的印第安人都会这些骑马的技术。落基山另一边的拉科塔人,在骑射上将要更加娴熟。当初疯马带领他的族人,就是用这样的骑射技术来向美国军队发起进攻的。卡特和野小子他们,听到了疯马似乎很感兴趣,让我们有机会要向他们详细讲讲。

  由于不想担搁时间,我们收拾了东西就上路了。由于亚当斯跟我们说,前面一天路程的地方是那个废弃牧场,所以我们就向着稍稍偏向于落基山的方向前进了。在避开了这个匪帮据点后,再稍稍向着更加西边走。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安妮又在旁边向我们说到了,匪帮是不是傻瓜。匪帮头子用金钱招募来了一伙打手,就认为自己能够当首领,高人一等了。而那些匪帮则为了一点点钱,就成为了匪帮头子的奴隶。金钱有什么用,除了可以买吃的和穿的,还可以让别人为自己做事。

  在天空上的云彩,则好像在喷涌和发散。中间的一大片云彩,向着四面八方喷涌发散了开来。它们还幻化成了各种妸娜多姿的形态,让乳白和浅蓝在自己的身上过度,显得是那么的柔和。而且它们和一小片一小片的蓝天配合着,又是多么的美丽!

  那些穗子在清风中轻轻抖动着,以一种最美好的姿态信马由缰地策骑于风中。生命的年轮仍然在转动着,但是整个世界也依然安然美好,四周都飘拂着原野的芬芳。虽然前方可能还会迷茫,不过阴霾是暂时驱除了。

  这些穗子除了是这么朴素之外,实际上又是多么的美丽。那些野花上面虽然有一些残枝,不过它们依然盛开得那么灿烂。这些根植于这一片土地的野花野草,它们的生命力是多么的强,在这荒野里都占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一朵小白花,还飘落在我手臂上。如果从外观上看,它只是一朵平凡的小白花。不过如果以我手臂的触觉来看,它分明是一只小昆虫。它还在我手臂上爬行着,向前爬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因为困惑而停了下来。当它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它是一只全身雪白的小蚱蜢。它一直将自己的翅翼支了起来,模仿着一朵正在开放的小白花。当它又爬了一小段距离后,突然一个跳跃便无影无踪了。

  我们又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大堆的岩石,有好几块都像是缩着头的乌龟。也确实,只有在那悬崖上的岩石,才会是挺拔和突冗的。在这草原上的岩石,很少有突冗和孤悬出来的形状,大多都是这种无棱无角缩头缩脑的顽石了。

  这些顽石里面,有一些仿佛还睁开着眼睛,不过它们不是像乌龟就是像蛇。原因是动物都有皮毛,鸟类都有羽毛,而且它们都是温血的。这些光秃秃又冷冰冰的顽石,只有像那些乌龟和蛇了。虽然眼睛可以流露温情。不过这些冷血的生物,即使拥有一双眼睛,也不能变得善良起来。

  但是一块岩石上,一大片的橙黄色,还是很像绚丽的云彩。而且岩石上面的条纹,还好像一条一条独木舟。不知道古时候的人们,有没有幻想过在白云上行舟。不过天上乌云滚滚的时候,那些狂风暴雨是否会比海面上的更加凶猛。要抵御住狂风暴雨的打击,只有将船体造得更加坚固才行。

  而且在岩石的旁边,几丛野花也更加的灿烂。它们有些长得比较挺拔,有些长得比较矮小。如果说那些矮小的野花很像胖胖的小孩子,那么那些挺拔的野花则很像秀丽的少女。而且除了花儿以外,它们都还结了许多小刺果。

  这时,两只长尾巴的鸟儿,还跳跃到了岩石上侧头翘尾,又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这样的招摇无疑会暴露了它们的行踪,不过它们却喜欢保留着这份骄傲,要突显出自己的身影,无畏敌人的进攻。当这两只鸟儿注意到我们时,立即展开翅膀向着远处飞去了。不过在飞行的时候,它们还将尾巴展开来,并且上下摆动着,让自己在飞行中跃动。

  当我们走近时,才发现这一堆岩石的下面是几个水坑,而且里面的水还挺清澈的。虽然时间还早,不过我们还是立即决定,在水坑旁扎帐篷搭营地。多煮一点水,装在我们的水囊里面,补满我们饮用水的储备。

  扎下营地后,卡特和野小子挽留我们吃晚饭,称吃了晚饭之后可向他们讲一下疯马和坐牛的故事。于是火鸟、天边红日、千里眼、大巴掌和我就留了下来,其余的族人则回到了自己在另一边的营地。而且火鸟还叫大巴掌,回去拿了许多风干肉、风干大马哈鱼和卡马夏花的根茎过来。

  由于不需要节制用水,安妮的奶妈昆娜和那个高个子巴德的妻子雪莉也特别多做了一些食物。她们做了很多烤饼,又煮了很多红茶,还拿出了很多奶酪,给我们食用。那些奶酪很硬,不过却有浓烈的美味。红茶里面是加了蜂蜜的,相比于咖啡也有自己的芬芳。

  我们谈论到了,奶酪是非常好的食物。奶酪、蜂蜜和坚果一样,都是一种起源性的食物。坚果是植物的种子,里面包括了许多提供给种子的营养。奶酪则是由牛奶制作的,一头母牛仅凭着牛奶就可以养活一头小牛,所以牛奶的营养也是十分充足的。

  在大自然里面,蜂蜜又是一种奇特的食物。蜜蜂是将花粉发酵,才酿制成了蜂蜜。蜂蜜是用来喂养幼蜂,以及供养蜂后的,所以营养也十分充足。这样一种甜蜜的味道,是谁都会喜欢的。

  我吃了两块烤饼,然后就不再吃了。我告诉大家,自己一般不会饱食,而且一个人需要的,其实是如此之少。我在夸了昆娜和雪莉很会烹饪后,又谈到了我们在落基山里粗砺的生活。在落基山里面时,我们总有着无限的奋斗力量。在一种愉快精神的激励下,从来都不会觉得苦和累。而且从不吝惜自己的身体,从不害怕任何的挑战,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折损。

  火鸟则说道:“我是年纪大了,吃得也少!”

  绅士笑着说:“年纪大了没事,只要没有病痛,又有精神,那就好了!”

  卡特和野小子他们,也在夸我们的风干肉和风干大马哈鱼好吃。野小子吃了很多,他不好意思地向我们说:“我就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一样!”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卡特和野小子向我们问起了疯马和坐牛的故事。疯马和坐牛的战斗事迹,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按理说是火鸟最为清楚的。不过这些战斗事迹,经过了一再的传颂之后,就变得大家都很熟悉了。

  天边红日首先说道:“疯马,是一个伟大的名字!他英勇无畏,对得起部落和民族。疯马和坐牛,他们一生都正直和正义。他们作出的抵抗,以及对残暴的承受,已经让他们赢得荣誉,以及所有人的尊敬。”

  火鸟也说道:“荣誉虽然没有多少用,部落的繁荣和族人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他们的英勇行为还是展现了我们印第安人的气概,为我们留下了许多光辉的记忆。”

  天边红日抱着他的来福枪,又说道:“枪,是铁质的武器,由于会生锈,所以要对它经常进行擦拭。而且在动荡的岁月里,枪也是一种最大的安慰。”

  火鸟笑了一下,说道:“是的,疯马和坐牛都是拉科塔人,拉科塔属于苏族。苏族下面大致分为,达科塔和拉科塔两部分。在密西西比河以西,就已经居住着许多苏族人了,他们和我们一样住圆锥形帐篷。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林地部落。有了马匹之后,就开始骑马游牧,捕猎野牛。在最早的时候,枪支很少。因为用弓箭和掷矛,已经可以捕获野牛了。只是当白人来得越来越多了,跟我们产生的摩擦也越来越多时,我们才花重金换来了可连发的枪支。”

  火鸟又说道:“苏族遍布落基山东面的大平原上,总的来说他们个尚武好战的民族,跟他们的部落常常会有些争斗,在他们里面拥有着印第安人里最好的骑手。白人来到的初期,跟苏族人签下了保留地协议,苏族仍然拥有包括黑山在内的大量保留地,而且联邦政府每年还付一笔赔偿金。很多在保留地里面的族人,已经开始了农耕的生活。不过在1861年时,达科塔人谷物歉收,迎来了一个大饥荒。联邦政府应允的援助迟迟未到,当地白人也拒绝提供任何援助。到了18628月,小乌鸦带领族人发动了一连串的袭击和劫掠,侵袭了印第安事务所,杀了里面所有的白人,以及方圆一百公里内的白人,共有400白人被杀。战争随即爆发,一名叫西布莉的残暴的指挥官率领14000士兵,在缓慢推进的过程中俘虏了大量的印第安人,并且称他们全部有参与屠杀白人,要将他们全部都绞死。所幸的是,经过林肯总统的重审后,只判处了39名印第安人狡刑。不过这场冲突,还是引起了东苏人的溃逃,很多人还直接逃到了加拿大。东苏也就是整个苏族中,东部的那一部分苏族人。”

  我们谈论到了,小乌鸦是过于残暴了。但是当时整体的形势,白人想要逼走印第安人,也是这次冲突的主要原因。在白人西进的初期,那些拓荒的白人们,是太过渴望得到土地了。当他们的生活能够安稳下来时,那种贪婪性和残忍性也许会减少。

  火鸟又接着说道:“到了1863年,西布莉又再次西进,坐牛和疯马则率领各部落一直严密监视着他们的前进,并且在最末的阶段发生了一些小型冲突。西布莉则将自己屠杀的一些手无寸铁的印第安人,称为击毙了了150名印第安战士。到了1864年,西布莉又率2000人继续西进,坐牛则率领数千人抵抗。但是由于武器太过的落后,只有弓箭和掷矛,所以最终不敌。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拉科塔人才开始想尽办法换来连发枪支。而且在186411月,还发生了一起沙溪大屠杀。一名美军极端分子约翰·奇文顿带领数百士兵,残忍屠杀了一个印第安部落里的数百人口。红云决心率部抗击,也是因为听闻了沙溪大屠杀事件。1866年的时候,红云在与美军谈判的过程,发现美军擅自行动,于是愤怒地开战。开战后,美军派300士兵,前来修驿站。被疯马诱敌深入,80名追击的美军全部被杀。疯马的战术是,先率部逃窜,进入了一个小树林后,从里面击杀美军,然后冲出来歼灭美军。最终在多次谈判后,于1868年签订了《拉勒米堡垒协议》,拉科塔人总算暂时得到了对自己土地的控制权。

  大家谈论到了,拉科塔的各个首领还是比较克制的,都在尽力避免发生交战。当时的情形也颇为紧张,一方面是西布莉在人迹稀罕的大草原上游弋,另一方面各部落则在跟踪监视。不过在美国军队之中,除了西布莉和约翰·奇文顿之外,其余的美国军官还不算太过野蛮残暴。

  接着火鸟又说到了,在那几年和平的日子,实际上也十分的不平静。在1868年的时候,白人就发现黑山有黄金了。虽然美国军方严令阻止,但是拓荒者们还是跑去了开矿,只不过人数不太多而已。在《拉勒米堡垒协议》签订后,红云就住进了保留地。甚至他还去了华盛顿参观,并且力劝北方的部落进入保留地。但是以坐牛为首的北方部落,以不愿意放弃狩猎野牛生活方式为由,拒绝迁入保留地。但是坐牛保证过,只要美国人不进入他们的地盘,就绝不骚扰美国人。

  但还是有大批的拉科塔人,因为禁不住免费粮食的诱惑,而进入了保留地。但是很多进入保留地的年轻人,他们的心理是十分复杂的。他们一方面不再尊敬红云了,另一方面又是敌视白人的。因为需要别人来供给粮食,还是让他们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们里面的很多人,都买来了连发的来福枪。也许他们的心里面暗暗觉得,自己最终都是要跟白人进行战斗的。他们在猎物丰富的时候,就会投奔到坐牛的部落里去。在缺少粮食的时候,就会溜回保留地去。

  1872年的时候,两支美国白人军队进入了拉科塔人腹地,坐牛想着避开战争,就命令按兵不动。因为美国军队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如果遇不到拉科塔的战斗人员,最终就会撤兵的。但是保留地来的年轻人,则擅自进攻了一支美国军队,之后白牛也率队加入了战斗。

  这就是阿罗溪战役,阿罗溪是黄石河的一条小支流。当时拉科塔的战士越聚越多,对美国军队进行了轮番冲击。美军士兵则撤退到了一个树林里,凭借着树木为障碍物死守。当时拉科塔的战士,就是用躲在马匹侧边的骑术,一次一次地从树林前掠过,并且向着树林里放枪,以此来宣泄自己的勇气。后来坐牛和疯马都有前来观看这次的战斗,虽然这次的战斗没有分出个谁胜谁败,但是最终还是以美军撤兵为结局。在另一边,另一名酋长苦胆,也率部与另一支美军交了火。他的进攻虽然也没有任何成效,但还是逼走了美军。

  到了1873年的时候,南北战争的英雄卡斯特,这一个极端狂妄嚣张的人,率领美国第七骑兵队和步兵的混合队伍,以勘探西进铁路项目为名,又前来要跟坐牛决战。坐牛本来想要伏击他们,在不成功的情况下,就多次派小队前去骚扰,最终将卡斯特逼走了。

  到了1873年,由于金融恐慌,令铁路项目破产。卡斯特不能用铁路勘探的理由来进兵了,于是又以探查黑山的黄金为由进兵,以及想在黑山附近建堡垒要塞。而且在整个1874年,卡斯特都呆在了黑山里面。他们没有探明黑山地底下的黄金储存量,但是却声明在地表确实可以找到黄金。

  黑山是苏族人的圣山,年轻苏族男子都会独自进入黑山,在云雾缭绕中接受神灵给予的启示。但是卡斯特发表声明后,大批的白人就开始涌入黑山了。红云和斑尾为此到了华盛顿,但是美国内政部长却提出要买下黑山,并且说其他白人早晚会涌入,他们无法阻止这些掘金者。接着美国政府就下了一道法令,限令所有拉科塔人要于1876130日前进入保留地,要不就将他们视为是非法的,于是就迎来了那场著名的小大角战役。

  绅士则提出,1876年的这场小大角战役,他之前就有所耳闻。当时他就觉得,小大角这个名称很怪。天边红日则告诉绅士,落基山包括许多的山脉,其中就包括小角山脉和大角山脉。小角山脉和大角山脉之间的有一个平原,从小角山脉和大角山脉分别有河流奔流在这个平原上,分别叫做小角河和大角河。在那一年,许多拉科塔的部落,声势浩大地在小角河和大角河之间的平原上牧马,战役就发生在了那个地区,所以是这个名称。

  火鸟又接着说到,到了1876年春天,拉科塔人都知道与美国军队的决战将不可避免了。因为那个法令已经下达,限定的日期也已经过了,美国军队肯定要来肃清保留地以外的拉科塔人。而且事实上美国军队也做好了准备,克鲁克在南面,卡斯特在东面,特里则在北面拦截,要来清剿拉科塔人。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战争在三月份没有打响,而是拖到了六月份。这也演变成了卡斯特的噩梦,因为六月份是拉科塔太阳舞仪式的日子,这让拉科塔各部落更加地齐聚了起来,予以美国军队痛击,让卡斯特死丧黄泉。

  当时拉科塔人和夏延人,已经组成了大联盟。太阳舞仪式在罗斯巴德河的上游举行,各个部落都到来了。而且由于保留地里缺粮,保留地里的年轻人也来到了。太阳舞仪式后,夏延人的狼人队侦察到了,克鲁克率1300人正在从南边靠近。坐牛和疯马都比较谨慎,估计白人在开打前会先派人来作最后的谈判。但是年轻的族人不愿意等待,在入夜后500多名年轻战士就出发了,疯马也只能跟随而去。坐牛由于当时已经比较年长,所以只是留在了营地等待消息。

  第二天,克鲁克的士兵在行军两小时后,在罗斯巴德河畔休息。忽然遇到了那500多名拉科塔和夏延的年轻战士,遭受到了一次巨大的侵袭。印第安的年轻战士利用他们最喜欢的方式,躲在马匹的一侧,侵入到美国军队的核心位置。双方打得很激烈,不过伤亡不算太多。美国军队受伤50人,死亡人数是10人。印第安战士也多人受伤,牺牲人数还达到了20人。战斗后双方都认为自己是胜利者,年轻的印第安战士认为自己凭六七百的兵士,对美军进行了严重的侵袭。克鲁克则认为自己没有被击溃,他们到了最后依然占据着原先的阵地。

  不过由于各部落聚合,人和马的数量都太多了。所以坐牛和疯马他们决定迁到一个叫茵草地的地方,也就小大角河平原上,一个靠近小角河的地方。当时大联盟可以组织起来的兵力,已经可以达到2000人。因此各个酋长都比较放心,在那一片牧草丰美的地方生活。

  有传闻说,是坐牛设下了埋伏,将卡斯特引入了包围圈,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当时卡斯特到达小角河,眺望到了大联盟的营地。卡斯特只有750名骑兵,但是他过于的自信,不让士兵进行休整,要奇袭大联盟的营地,并且还要将兵力分成三部分。

  当时的卡斯特,想全歼拉科塔人,还担心并不是所有部落都在营地里,于是他派了一部分士兵向着南面搜查。又派了一名叫雷诺的军官带领200士兵,准备从南边向大联盟营地展开突袭。自己则带领剩下的203名兵士,到了北面的高地上,要对大联盟进行夹击。

  不过清早出来采集的拉科塔女人,很快发现了北边的卡斯特。但是此时拉科塔和夏延的战士,大部分都呆在自己的帐篷里,他们的马匹则在东边和西边的草场上。北边的卡斯特被发现,于是南边的雷诺就立即展开了突袭。一开始突袭进行得很成功,大联盟马上就阵脚大乱。但是拉科塔和夏延的战士,慢慢组织起了防御和反击,将雷诺打退了。

  这时战士们又侦察到,卡斯特的士兵正在渡过小角河而来。于是疯马、美洲马和白牛,立即与其他战士一起扑向了卡斯特。卡斯特和他的士兵,发梦都没有想到有这么多印第安战士。卡斯特吓得命令也没有下,士兵们也只是呆站在河边,不知道是要进攻,还是要撤退。于是203名士兵,就被全歼了。

  野小子说到了,这几场战役虽然不算太激烈,不过却是草原印第安人民集合了所有力量的一次决战。绅士也说到了,那么多部落齐聚于小角河边,那真的是一个很壮观的场面。在那里将会有多少圆锥形帐篷,又将会有多少马匹在四面八方的草场上。

  火鸟又接着说到,不过情势也因此急转直下。因为人数和马匹都太多了,各个部落又重新分开来狩猎。疯马和坐牛也分开了,他们虽然是朋友,不过又是各有支持者的。疯马和坐牛各带领数个部落,到了不同的地方去狩猎,以及跟美军周旋。

  疯马是向黑山走的,尾随他的是克鲁克和特里的美军。到了冬天的时候,疯马的数个部落到了更加南边的地方过冬。但是第二年春天,美军对他们进行了无数的骚扰,很多家庭不堪受扰迁入了保留地。到了圣诞节前夕,斑尾来拜访劝降时,又带走了1000多人到保留地去。后来疯马也干脆到了保留地去,但是印第安管辖局的人嫉恨疯马,唆使克鲁克的士兵逮捕他。在逮捕和押解的冲突中,疯马被美军士兵用刺刀刺进后背身伤。

  坐牛也是相似情形,他们依靠袭击美军牛马车队来得到补给,虽然第一次得手了,但是第二次失手了。坐牛被迈尔斯上校追击,他们之间曾经长时间地谈判,在形势不利时迈尔斯答应了坐牛许多条款,但是回过头来又全部不认帐了。在1876年冬天时,情形非常的危急,美军多次派出队伍,要去袭击坐牛。但是在暴风雪呼啸的天气里,他们硬是没找到坐牛的营地。这一年的冬天,坐牛的长辈兼支持者黑月则带了52个家庭逃入了加拿大。到了18773月,坐牛的长辈兼支持者四个号角,又带领50个家庭加入了黑月。接着又有100个其他家庭,也加入到了黑月那里。到了18775月,本来坚决要抵抗下去的坐牛,终于也带领135个家庭,逃入了加拿大。

  坐牛到了加拿大,奇迹般地遇到了当地十分罕见的野牛群。加拿大方面的态度则是保持中立,不准美国军队过来清剿,也不向坐牛他们提供援助。不过在当时,坐牛已成为了传奇人物,接受了各方面多达六次的访问。但是在接下来的数年里,野牛越来越少了。到1879年,草原上还着了大火,坐牛他们的马匹也得了疥癣病。加拿大方面也打破了不援助的规矩,提供了少量粮食。

  坐牛在1780年时,已萌生投降的意向。18817月,坐牛终于被连骗带哄,被送到了保留地。他到保留地没几天,就要求保留地当局提供农耕的工具,但是没有得到同意。在之后的一年里,他被单独地软禁了起来。到了1884年春天,他获准搬到德兰格河和密苏里河交汇处不远的地方务农和放牧牲畜,成为了黑月和四个号角的邻居。在那里各种各样的仰慕者,都前来拜访他,其中包括许多白人。有一个善于钻营的人,还游说坐牛到美国各地去介绍北美印第安的风俗。坐牛竟然也同意了他的请求,随他到了各个地方去演讲和介绍。不过他不是唯一的主角,他只是在众多的歌舞和杂技表演的中间,进行一些简短的演讲和介绍。但是当时坐牛的心态,是了解一下各种的新鲜事物。而且他每次拿到了报酬,就会将之施舍给街上乞讨的小孩。后来坐牛又回去务农和放牧,到了1889年时已经拥有24匹马,48头牛,以及一大群的鸡。

  不过在1889年时,鬼舞开始盛行起来。有印第安的先知称,已经消失了的野牛会重新回到大地上。大家传播着,还变成了所有的白人,全部都要死去。跳这一种鬼舞,则是可以促成这些事件发生。坐牛对鬼舞自然是很支持,很愿意各种的印第安人,在自己的门前跳鬼舞。到了18901215日,美国当局派印第安警察来拘捕坐牛。坐牛本来要随警察而去,但是他年轻的儿子则认为这是一种屈服的行为。在坐牛追随者阻挡警察拘捕的过程中,有追随者拿起了枪支进行射击,在警察也开枪的情况下,坐牛即中弹身亡。随后就是坐牛的追随者,在1229日被美国骑兵队追上,在收邀枪支的过程中暴发的伤膝河大屠杀。

  火鸟说完后,大巴掌说道:“疯马和坐牛是我们的英雄时刻,即使是在眨眼之间就消失了,不过仍然永远是我们的骄傲。”

  天边红日也说道:“疯马和坐牛止步于此,但是并没有让任何人感到遗憾。”

  我也说道:“是的,他们都是英雄,英雄不害怕被狂风摧折。对于有些白人来说,那真的是一个无法追忆的年代。但是对于我们印第安人来说,则是那么喜欢一趟一趟地去回味。”

  野小子也说道:“我觉得疯马完全是一种非常具有勇气的形象,而坐牛则是一种拥有通融处事能力的风格。”

  我则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印第安人纯洁的本性,英勇无畏而又愿意跟别人融洽相处。”

  安妮也说道:“我觉得坐牛有一种反感于战争的心理,因为很多次他都在避开战争。”

  我说道:“这其实正是他的高贵之处,也是人类以后能够得到和平的一个原因。”

  安妮又说道:“假如要为疯马写一个墓志铭,应该怎样写呢?”

  绅士摸了一下安妮的头,笑着说道:“安妮,如果由你来写,你要怎样写呢?”

  安妮想了一下,高声朗诵道:

  回首往事,我没有感到一丝遗憾。

  我的灵魂将不朽,并且永远飞翔在北美的大草原上。

  我已身处在这永久宁静的世界,不过胸中却还激荡着那战斗的歌声。

  我要做命运的强者,将一切的惨淡全部驱散掉!

  天边红日听了后,感叹地说道:“安妮,我们最重要的记忆,就是一些已经消逝了的美。”

  我则说道:“保留地政策,很多程度上控制了我们的命运。不过我们要扭转这种局面,更加多地去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们不能失去自己的风貌,我们仍然要像鸟儿一样热爱着自由。”

  这时安妮又问道:“你们见过疯马吗?”

  火鸟说道:“从落基山到达科他虽然不太远,但是我们都没有见到他。不过相传他拥有着非常英俊的容貌,我估计那是一种十分粗犷张扬的美。”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什么,于是从身上拿出了一把匕首,向大家说道:“也许我身上的这一把匕首,是跟疯马和坐牛他们比较接近的。这是一把铁路道钉匕首,是拉科塔那边的朋友,赠送给我父亲的。”

  火鸟拿着这把匕首,证实道:“确实是的,这是一位拉科塔的朋友,赠送给野火父亲的。”

  大家争相传看起了这一把有点粗糙,又十分结实的道钉匕首。火鸟则说到了,在那个时代铁路已经很多了。要偷一根沉重的铁轨是很难的,但是拔一个道钉出来就十分容易。而且这些道钉打造起来很容易,将其尖端打成锋刃,或者是宽刃就可以了。所以从那个时候起,道钉打制的匕首和战斧就流行了开来。

  讲到了我们内兹佩尔塞人与拉科塔人的关系,火鸟告诉绅士他们实际上大家的关系是很好的。要不小约瑟夫酋长,也不会带领族人向着加拿大逃亡,去投奔坐牛。在卡特和野小子的要求下,火鸟看到时间尚早,就将小约瑟夫酋长带领族人逃亡了1170英里,且战且退打了大大小小十八场的战役,详细地说了一下。

  由于我们内兹佩尔塞人十分擅长驯养马匹,所以我们的马匹都十分强壮有力。当时是1877年,小约瑟夫酋长带领着族人,每个族人都有十几匹马。由于马匹众多,所以族人可以将马匹换着骑乘,非常机动灵活地与白人军队周旋,进行了遭遇战、撤退战和战壕战等大大小小十八场战役。虽然最后差一步没有进入加拿大,只有几个家庭在混乱中策马奔向了加拿大,找到了坐牛。但是小约瑟夫酋长他们甚至赢得了对手的尊敬,以及很多美国白人的关注和爱戴。

  1879年的时候,他还去了一趟华盛顿,面见了总统和国会,接受了民众的欢呼喝彩。不过他想回到西北地区的请求没有得到同意,他们被送到了一个酷热的俄克拉何马的小保留地。直到1885268名幸存的内兹佩尔塞人,才最终被允许回到西北地区的保留地。不过小约瑟夫酋长,未能被允许同行,他被要求定居在华盛顿的一个保留地。

  1879年,他在华盛顿说的话是“地球是所有人的母亲,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拥有同等的权力。------如果你将印第安人圈在一个小地方,并且强迫他们一直呆在那里,他们是不会满足的,是不会成长的。希望遵守同样的法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如果能够这样,上帝就会降下雨水,洗净兄弟自相残杀的血迹。”

  我则谈到了,要洗净仇恨是很难的,不过这不应该成为我们与善良白人结下友谊的羁绊。朋友就是如此,有时候发现对方不仇视自己,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就会产生某种好感,最终双方就有可能成为朋友。

  说起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最终就是一种相互争夺、迫害和残杀,相互争夺生活资源的关系。不过又不是这样,人与人之间应该是一种你与我的关系,是看彼此之间如何看待对方。假如认为对方是异类,当然就是相互争夺和残害的关系。假如将对方看作朋友、兄弟、手足和骨肉,那么就肯定不会手足相残,而是会携起手来去追求美好。总的来说,就是将对方看作是异,还是己。

  这时绅士一脸关切地说道:“少年酋长,这一趟你们要去的保留地,肯定不是太过好的地方。不过除了合作驯养马匹之外,我们还期望从更多的途径帮助你们。因为无论是农产品、畜牧、还是其他事业,如果能够将产品销售给白人,还是更加容易获得成功。现在白人跟印第安人之间,肯定还是有着很大的隔阂。假如有我们从中牵线搭桥,那么就很容易达成贸易了。”

  我笑着向绅士说道:“非常感谢你,一个人不能孤立无援,一个部落也同样如此。相信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们将肯定更加容易发展。而且我们的小约瑟夫酋长说得对,我一直就认为不能困死在保留地里。即使我暂时不能带领族人离开保留地,我也要组织几个族人出外游历,去寻找一个新的空间,或者是发展的机遇。”

  火鸟也说道:“绅士,实际上我们并不是不能改变的人,假如有一个比较美好的空间,我们也希望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如果我们的生活固定下来了,我们当然也是可以筑地基,架长屋的。”

  大巴掌也说道:“我们在落基山里面已经十几年了,我们是没有家园的人,不过我们的热血还没有泯灭,我们一定会找到一个新家园的。”

  我又笑着说道:“我们虽然受到了侵袭和驱逐,不过我们仍然要能够轻盈地飞向天空。我们应该拥有着某种本能,常常调整自己向着更加正确的方向前进。而且我们的内心也应该不那么安分,应该时刻准备着深入探讨一次部落今后的发展。”

  安妮又好奇地问道:“你们想要找到的新空间。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难道是一个天堂吗?”

  我笑了一下,说道:“首先我要远远地打破美国政府订立的界限,攀到一个最高的山峰上面去。另外的话,我们是否可以提出一个假设,假设我们拥有一个空间,我们可以从中创造出足够的生活物资。而且这一个空间,又不会受到白人的打扰。”

  安妮又说道:“那么应该是一个天涯海角了,到了那里就谁也管不着了。”

  我说道:“当然,我们没有做什么防碍别人的事,也不会有谁来干涉我们。”

  这时火鸟又说道:“绅士,无论如何我也很感谢你们的友谊,我希望这一种友谊能够超越时间和距离。”

  绅士笑着说道:“你们是那么热爱自由的民族,实际上你们的文化已经影响了整个世界,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顶印第安的鸟羽冠。而且我相信你们以后肯定大有发展,我相信一个喜欢自由飞翔的民族,创造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

  安妮又问道:“人类最终会怎样呢?”

  我说道:“如果有一天,人与人之间都可以做到真正的和睦相处,我愿意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