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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将耶路撒冷建成一个天国

  已经过去了两天,现在我守候在掩体处,等待着匪帮来进攻。昨天我带着千里眼、掷矛、折矛、闪影和白石,驱赶着马车到上次那个清澈的大水坑去取水。取水的过程非常顺利,那个清澈的水坑俯卧在大地上面,四周的景色也清新怡人。

  闪影和白石是一对好朋友,闪影的战斗能力稍强一些,白石的战斗能力则比较弱。白石的问题主要是,他的心理素质不太行。在他十五岁那一年,也就是两年前,他跟父亲一起在落基山里面打猎。在打猎的过程中,遇到了几个白人猎人。他们与白人猎人发生了争执,最后他的父亲被杀害了。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残忍地杀害,让白石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那些梦魇一样的片段,常常会忽然在白石的脑海出现,让他冒一身的冷汗。并且要剧烈地击打几下树干,才能够回复过来。而且那些梦魇般的画面,还会常常在他的梦里出现,让他造成了睡眠上的问题。所以一般的战斗,我们都没有让他参加。这一次的取水行动比较轻松,所以我将他带了出来,也当作让他出来散一下心。

  白石在惨痛的记忆中摇摆,族人们都很关心他,我也常常去开导他。之前我跟白石的聊天,对他的帮助不太大。不过我还是很愿意常常找他去聊一下,我觉得假如可以聊出了一些很有道理的东西,或许就可以帮助到白石了。

  以前我向白石说过,我们不能常常沉溺在惨痛的记忆里,我们不能随时随地为了过去哀伤和愤怒,我们应该将过去的事情放下,去从事现在身边的事情。我们现在跟族人共同生活着,我们相互之间有着许多的爱,我们要一起在逆境中生活下去。

  但是白石告诉我,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惨痛的记忆,会来势汹涌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并且让他感到非常的恐惧和烦躁。当白石剧烈地将惨痛的记忆驱走之后,他整个人就好像被黑暗笼罩了一样,天上只有几颗暗星在哭泣着。虽然大家都很关心他,闪影还向他说过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会帮他,但是这些惨痛的记忆还是挥之不去。

  我有一个优点,就是很少回忆起那些血迹斑斑的经历,而是会常常在内心里奏起那支激昂向上的曲子。但是我的族人却做不到,他们无法将恐惧和哀伤驱散。我告诉白石,他所经历过的灾难,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白石告诉我,他脑海中忽然出现的惨痛记忆,就好像是身临其境一样,让他立即无比的恐惧和激动,要猛挥双拳才能将这些阴雾驱散。

  确实如此,我们印第安人的惨痛历史,成为了一种不成形状的乌云,在我们的头顶扼困住了我们。让我们的内心变了颜色,让我们的脸也变了颜色。我们是遭受到了创伤的民族,那些惨痛的记忆肯定会被纳入到我们的身体里。只不过这些惨痛的记忆不应该常常出现在我们的脑海,我们应该花更加多的时间思考如何向着前方迈进。

  我思考道,我们的大脑肯定是将许多容貌和景色记忆了起来,当我们需要去回忆的时候,这些容貌和景色就会在我们的脑海浮现。白石父亲被残忍杀害,是一个过于强烈的情景,所以白石的大脑死死地将当时的情景记忆了下来,并且常常错误地将它调动了出来,还将当时恐惧和绝望的情绪也调动了出来。所以白石才要剧烈的挥舞双拳,将这些恐惧的画面和感觉驱散。

  我将自己的想法向白石说了,而且还告诉他,他现在的情况是大脑被毒害了。就好像中毒和醉酒一样,大脑出现的都是错误的东西,作出的反应也全部是错误的东西。也许好像醉酒一样,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慢慢好起来。不过他也应该进行一些积极的自我解毒行为,尽快地将这些困扰着自己的阴云驱散。

  我向白石说到过,要强烈地认识到灾难的事件已成过去,他应该继续好好生活下去。而且他还应该要想着,虽然我们印第安人是这么命途多舛,但是我们偏偏要快乐地活下去。我们要下定决心,即使不能改变命运,也要在每一天里快乐地生活。我们要在每一天里,去进行一些令自己快乐的活动。假如找不到这些活动,就跟闪影和大家聊一下天,聊一下令人快乐的话题,历数一下我们所拥有的东西。例如是族人之间的关爱,阳光、清风、蓝天和白云,我们共同经历过的每一次事。甚至是他要常常调整一下姿态,让自己可以放松和舒适一些,享受一下这细小的惬意。将这么多种方法结合起来,去与那一种惨痛的记忆抗衡,让那一种惨痛记忆出现得少一些。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努力快乐地生活下去,要不关心我们的族人是会痛心的。

  我向白石说的,也许还是有一点用处,他在生活中积极了一点。不过那一种惨痛的记忆,还是会经常在他的脑海中冒出来。而且当我们在落基山里,被美军侦察小分队找到,逼迫我们要迁徙到新的保留地时,白石还产生了新的忧虑。他担心我们到了新的保留地,会很容易跟附近的白人发生冲突。他在这种内心不平静的状态之下,大脑中那些惨痛的画面就更加容易冒出来了。

  我则向他说到了,在落基山中的这十几年里,我们不断地卷入了各种跟白人的纠纷和对抗,每隔两三年就会出现一次重大的事故,所以他的担心是很正常的。不过为了解除他的忧虑,他应该将事情想得很清楚,将最坏的情况也想到,即使是死亡也要勇敢面对,即使是部落灭亡也要勇敢面对。并且又要想到,这种结果发生的机会,还是不会太大的。之后他就再也不想这件事情了,坚信自己已经将这件事想清楚了。当忧虑再次来临的时候,他就坚决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认为这是自己已经想清楚的事情,不需要去进行什么担忧了,可以去做一些其他事情,谈一些其他的事情,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昨天去取水的路上,我们都一直在聊天。我们聊到了,星星会有自己的位置和轨迹,但是人却不是这样。人要去寻找自己的路径,或者闯出一条路来。如果发现走错了路,还可以重新开创一条。假如我们去了苏丹的话,完全远离了那些白人,我们就肯定安全了。白石在一种非常舒适的情况,也许那一种惨痛的记忆就不会出现。而且一个真正的勇士,再怎么也应该将那些过去的事情放下,只是一门心思地要去为族人追求幸福生活。

  我们说着,我还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可能可以克制那种惨痛记忆的冲击。因为白石的那种惨痛的记忆,是一种身临其境中的画面,假如用另一种方式来记忆这一个事件,也许就可以克制那种身临其境的画面了。例如是将那个身临其境的画面放入一个包裹里,包裹里面再放入自己及大家对这个事件的建议。大家对这个事件怎样处理的建议,是以每一个族人的脸孔的形式,放入这一个包裹里。

  又或者是要跳出来看待这个事件,以一种远离的方式重构这一个记忆。例如是我们正骑行在大草原上,并且还要前往加利福尼亚,分明不是在落基山里面。白石应该以现在这个位置,远远地看到当时事件发生的那一个森林,以及当时发生的冲突和父亲的遇害。因为白石的的确确已经离开了那个森林,不是存在于那一个事件里面了。

  如果重构了这两个记忆,白石回忆起这一个事件的时候,脑海中就会出现那个包裹一般的记忆,或者是远远地看着那个森林的记忆。虽然那个惨痛的记忆还是会涌现,但是白石可以自主地以重构的这两个记忆来看待这件事,慢慢地将那个身临其境的画面覆盖掉。时间长了之后,白石的大脑就会知道,事实确实就是重构的那两个记忆,而不是还存在于事件之中。

  我们到了水坑处,将所有水囊都装满了,我还提议一起向着远方的落基山呼喊一下。因为我觉得这样呼喊一下,也可能会对白石有一些帮助。当我们向着落基山呼喊了几声之后,又向着天空呼喊了好几声。但是我们在停止呼喊之后,那些呼喊声就随即消失了,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我开玩笑地向大家说到了,也许这样的呼喊用处是不大的,我们相互之间说的话反倒会记在各自的心里。

  我们昨日去取水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银星叫我在林中空地休息,说这里的掩体有卡特、野小子和野草守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昨晚我就睡在了林中空地,今天一大早才来到了掩体这里,看一下匪帮这次的进攻会有什么动静。

  刚才卡特告诉我,昨天匪帮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用机枪扫射了一番,然后就离去了。我们夜袭匪帮的据点是前天的凌晨,匪帮也许要两三天才运送一次物资,不知道他们今天是否会知道据点已经被我们毁掉了。

  我伏在掩体后面等待着,匪帮还没有来到,但是我前面的天空上却出现了一只鹰隼。这一只鹰隼在天空中盘旋着,一次也没有拍动翅膀。它有时直直地飞来,忽然之间又转一个弯飞走了。它一直在我们前方的天空中盘旋着,也许是它今天将我们前面的这一片土地,确定为了自己的猎场。鹰隼平常是围绕着自己的巢生活,不过很多鹰隼也是会迁徙的。鹰隼跟我们多么相像,以后我们也会在苏丹和加利福尼亚两地迁徙。

  又等了一会儿,匪帮就出现了,而且这一次来的人更多。到了比较近的地方,我们发现汤普森和霍尔,以及三个快枪手帕克、尼尔森和巴里,都在队伍里面。拉着机枪的马车,到了以前的位置就停了下来,但是没有立即开火。有一个匪帮策马跑到更加近的位置,向我们喊起了话来。

  那个匪帮喊道:“我们的头领说了,那些物资就当作送给你们的,那三千美金也不用归还了。不过你们要拿五万美金过来,当作是放你们过去的买路钱!”

  我则向匪帮回喊道:“你们小心了,谁去操纵那台机枪,就是自取灭亡。谁去操纵那台机枪,我肯定会先打死他,绝对不会放他一马!”

  那个匪帮没有回应,又继续喊道:“我们的头领还说了,帕克邀请你过去再次比试枪法。上次你并没有赢,比试枪法应该是纯粹的拔枪开火,而不是在打滚移动中开火!”

  应该是汤普森交代了一些话,要这一个匪帮来喊话的,所以他也不理我们的回应,又接着喊道:“还有就是,我们现在又得到了增援,而且物资还会源源不断地运来,是不会退兵的,这事情没完!”

  他喊完了话,他后面的匪帮还叫嚣了起来。

  看见匪帮这么嚣张,我便瞄准这个喊话的匪帮开了一枪。这个喊话的匪帮,本来是在来福枪的射程之外。不过我也没有想着要打中他,只是开一枪吓唬一下他。不过这一枪开出去之后,子弹离那个匪帮非常的近,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边缘飞了过去。那个匪帮吓得连忙缩着头,掉转马头逃跑而去。

  卡特则喊道:“尝一下子弹的味道吧!”

  野小子也喊道:“子弹将你烧焦的味道,肯定会很香!”

  枪的意义何在,是为了杀死凶徒,当然也是为了吓走凶徒,如今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就在那个匪帮逃回去的过程中,天空还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一大团的乌云将太阳完全遮住了。这一大团的乌云,以及它旁边的几团乌云,就像几座大山一样,横亘在了天空上面。而且它们还慢慢聚集在了一起,搭成了一个仿佛燃烧着巨型的城堡。众多的云丝还飘散在了这个乌云城堡的四面八方,好像是熊熊燃烧着喷出来的火舌。

  就在这沉闷的天空之下,匪帮的机枪开始了扫射。但是他们头顶的乌云城堡,仿佛让机枪减少了威力,连那“怦、怦、怦、怦”的枪声,也让人感觉到很无力。而且这种仪式一般的进攻,让双方的伤亡都降到了最低的程度。也许是这天空太压抑了,匪帮扫射了一通之后就撤了回去。

  在匪帮喊话和乌云城堡出现的过程中,我已经想到了一连串的计策。在匪帮喊话的时候我就想到,既然他们还有源源不断的物资,我们干脆进入落基山,从山里面行进绕过他们。进入落基山绕过匪帮的想法我一直都有,只不过是觉得进入落基山的话马车和辎重都要抛弃掉了。这一次缴获了三千美金,忽然让我想到了这些马车和辎重,实际上都不值什么钱。我们能够轻松地绕过匪帮,将自己保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现在我们有很多马匹,我们可以将有用的物资都驮在马背上。只让老弱妇孺骑马,其他的人则步行。

  进入落基山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我们对山里面的环境和行进非常熟悉。这一段的落基山我们虽然没有来过,但是怎么在山谷里行进,以及怎样找到水源,我们都非常熟悉。好吃懒做的匪帮,估计是受不了在山区里面行进的苦,是不会再追过来了。而且他们的那一台机枪,看起来最起码有六七十公斤重,虽然可以用马匹驮着,不过使用起来就没那么方便了。而且他们物资的运送也是个问题,现在他们是堵在了我们的前面,有马车给他们运送物资。假如他们追在我们后面,那么用马匹给他们运送物资就变得十分艰难了。

  不过我原来担心的一个问题是,在我们进入落基山的这一段路程中,假如被匪帮觉察了,他们冲杀过来,我们将有很大伤亡。但是当我看到那个好像燃烧着的乌云城堡,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那就是用六七辆马车,在上面装满耐燃的木材,在一个夜晚从西北面向着匪帮营地冲过去。由于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声势,匪帮肯定会提前发现。当他们骑马提枪过来战斗时,我们便马上将拉车的马匹放走,依据着马车来跟匪帮交火。当匪帮的机枪赶到时,我们则立即将马车点燃,并且后撤一段距离。在此情形之下,匪帮向我们扑过来,肯定会被火光照亮,我们可以轻易将他们射杀。由于有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马车阻隔,匪帮的机枪也很难向我们射击。当那些耐燃的木材燃尽,肯定已经一个晚上过去了。我们的大队人马,则已经进入了落基山,并且走了很远的一段路了。到时候我们骑着快马逃向落基山,匪帮肯定是很难上我们的。即使在山里面追了上来,也很容易被我们阻击。

  看到匪帮走远了,我正想将隔壁掩体的天边红日叫过来,大家一起商讨这一个计策。但是我喊话过去之后,那边的科里和巴德告诉我们,在匪帮退兵没多久的时候,天边红日和大巴掌已经回林中空地了。于是我便将自己想到的计策,简单地向卡特、野小子和野草讲了一下。匪帮有了增援和物资补给,卡特和野小子也正在头痛,听到了我的这一连串计策,当然还是觉得挺好的。只不过他们想着要在落基山里行进,还是不免有一些担忧。

  接着我便独自一人回林中空地,跟绅士和大家再详细商量一下。我走在回林中空地的路上,踩在细小枯枝上面发出了“咔啦啦”的断裂声。踩到了一根比较粗的枯枝干,这根枯枝干已经干透了,发出了“噼啪”一声后,就断成了两半。假如要找耐燃的木柴,这一根枯枝干肯定是不行的,那些还带点湿的木头,才会比较耐燃。

  我轻快地走着,前面垂下来的一抹枝叶,我也没有为意,差一点撞了上去。我绕过了这一抹枝叶,抬头看了一下树顶。原来这一棵树木的叶片都有一点下垂,当风将它们吹拂得飘扬了起来时,它们则正好对着阳光。原来这一棵树木将风也计算在了环境因素里面,叶片们不用挺得那么辛苦,风会帮助它们面向阳光。

  我继续走着,一只鸟儿张开了翅膀,在模仿树叶的飘落。当它在飘落到接近地面时,才乘着气流飞了起来。这一只鸟儿是太贪玩了,当它飞向了一个枝条要降落时,远远地就张开了翅膀,开始准备减速降落了。不过它的翅膀似乎张开得太过早,在左右盘旋了好几次之后才降落在了那个枝条上。

  一片枯叶,则钻进了一个自己的旋涡,不断地旋转着下坠,最后落到了地面上。另一片枯叶,在风中被吹拂着,飘荡了好大一段距离,才滚落在了地面上。我情愿做一片飘荡的枯叶,也不旋转在自己的旋涡中。即使是颠簸流离,也不旋转着下坠。

  到了林中空地,我又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只见天空上面一场恶战已经结束。这一场恶战打得异常惨烈,烟雾在整个天空弥漫着。四面八方是乌云组成的各种野兽,它们被打得扭曲了形态。中间一个一个由黑色云丝构成的鬼魂,则被撕成了碎片后正在准备组织成新的形态。只是在那天际十分详和安宁,一片一片乳白的云彩横置着,上面还浸染着水草色的美丽花纹。

  我找到了绅士和黄旭日之后,又将火鸟、胖麻雀、天边红日、大巴掌和千里眼都找了来。我向大家详细讲了一下这一连串的计策,千里眼听完了之后还提出了补充。他说在木柴燃烧完全之后,我们不必急着退入落基山,我们可以先退进这个小树林。跟匪帮周旋大半天后,再退到落基山里面去。而且我们可以将要遗弃的大物件,绑到树上面去做成机关陷阱。我们自己也可以躲到树上面去,对匪帮进行伏击。

  虽然绅士和黄旭日对落基山里的艰苦行进有一些忧心,但是这样能够远远地避开这伙凶残的匪帮,于是也就同意了我们的建议。我们在商量的时候,灵草、叶片尖儿、昆娜和雪莉也有在旁边倾听。灵草特别向我提到了在行动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保护好绅士和安妮。我们则说到了,这一次的行动吸引了匪帮的注意力,我们的大队人马从另一头进入落基山,应该还是很安全的。假如要稳妥一点,除了银星之外,我们将擅长作战的大巴掌也留下来保护大家,那么就总可以放心了。

  我们还商量到了,今天和明天用来做准备,到了明天的凌晨,我们就开始进行这个计划。今天将会收拾一些行李,砍伐一些耐燃的树木。明天在匪帮进行了机枪扫射之后,我们就会将帐篷也捆绑收拾好,并且将一些木制的大物件,以及那些砍伐回来的木头,堆放在马车的上面。骚扰及阻延匪帮的行动,则是由我、天边红日、千里眼、掷矛和折矛来负责。

  我们又商量了一下之后,看到地面上有一路正在搬运食物的蚂蚁,就说到了完全生活在地下的蚯蚓是没有眼睛的,需要在地面上寻找食物的蚂蚁则是有眼睛的。而且蚂蚁还挺有本事的,它们在地下挖掘了许多的洞穴作为自己的住所,还让土地变得更加适合种植了。无论是我们新的保留地,还是苏丹那里的土地,都需要适合种植。

  我们谈论着,亨利和汤姆也走了过来,加入了我们的谈话。亨利说到了,苏丹是属于热带地区,应该可以种植橡胶树。而且绅士也说到了,他对苏丹的那一片土地也很感兴趣,那里一半是茂盛的植物,一半是酷热的沙漠,中间地带不知道是怎样,不知道是否能够让植物向着沙漠推进。以后他可能要带上一个种植的高手,再带上许多各种各样的种子,到苏丹去考察。亨利则说到了,除了要带着新的物种到苏丹去尝试种植,还应该研究当地的植物。

  接着我们又说到了,原产于美洲的南瓜、土豆、红薯、玉米、西红柿和花生,这些个头很大又营养丰富的作物,虽然早已经传遍了欧洲、亚洲和非洲,但还是可以去做许多试验,让它们生长得更加快速,结下更大更有营养的果实。就如发现洗污渍的植物汁液一样,慢慢地做很多的试验和研究,总可以搞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我们谈了一下之后,安妮也走了过来,又向我们谈起了时尚服装设计和制作的事情。亨利则向我们说到了,前晚宴会上我们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一些。他觉得我们说得非常对,设计一些时尚的东西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会画植物插画的亨利,对时尚设计很感兴趣,这当然是合情合理的。接着他还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出了一件黑色的马甲,说马甲的胸前就很适合放一些银饰物。

  我看着这件黑色的马甲,觉得亨利说得十分正确。这件马甲十分的笔挺,而且黑色和银色也十分配衬,镶嵌上一些银饰确实会十分的醒目漂亮。而且我还觉得,就算只是简单地别上几个银徽章,也会让人眼前一亮。于是我在自己打制的银饰物中,精心挑选了一枚乌鸦银章,将它送给了亨利。亨利穿上了那个黑色马甲,又将乌鸦银章别在了胸前,真的是十分的醒目好看。

  安妮高兴地叫道:“真的很漂亮,这一只银乌鸦真漂亮,跟一般的乌鸦不太一样!”

  我笑着说道:“虽然乌鸦的体形没有鹰隼大,但是它的翅膀同样十分开阔优美。我在打制这一个乌鸦银章的时候,突出了它华丽的翅膀,而将长喙利爪简化了,所以你看了觉得有些特别!”

  安妮又笑着说道:“这是一个勋章吗?你是向亨利颁发了一个勋章吗?这个勋章象征着什么荣誉呢?”

  亨利笑了一下,说道:“我很荣幸能够获得少年酋长颁发的这一枚勋章,这一枚闪闪发光的乌鸦银章,象征的当然是友谊了!”

  我笑着说道:“这当然是一枚友谊银章,不过确不是颁发的,而是朋友之间的赠送。要不的话说我们部落在乱颁荣誉也不太好,但是礼物的赠送则是再多别人也无话可说的。”

  绅士则在一旁笑着说道:“实际上颁发和赠送差别并不大,获得银章的人都会感到十分的荣幸!”

  亨利也笑着说道:“我确实感到很荣誉,以后要出席重大的场合,我肯定会佩戴上这一枚乌鸦银章。并且向每一个人吹嘘,这是一位少年酋长赠送给我的,这是一枚代表着我们友谊的银章。”

  我笑着说道:“而且你的笑容,也要尽量多地去展现。因为你的真挚笑容,代表着对大家的亲切友好!”

  亨利笑着说道:“过奖了,不过确实如此,我们人类是穿着衣服的一个物种,除非是天气太炎热了,我们都会整天穿着一身衣服。但是我们的脸总是露出来的,因为我们要用自己的眼神和面容,去表达我们的内心。”

  安妮也笑着说道:“确实,我们是很特别的一种动物,我们生下来的时候,虽然是赤身裸的,但是父母很快就会为我们穿上一身衣服,因为我们是一种穿衣服的动物。而且我们还应该尽量穿得漂亮一点,并且用各种饰物来打扮自己。”

  亨利又笑着说:“各种的银饰物,真的是一个无界的事业呀!在各种的衣物上,都很适合佩戴上一个银饰物。”

  这个时候无神论者汤姆则开玩笑地说道:“我看这些各种各样的饰物,就像那些鸟儿的华丽羽毛一样,都只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笑着说道:“这确实是不太实在的东西,不过在你有空闲的时候去追求一下,应该也是很好的。”

  安妮则笑着说道:“这怎么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呢?它不仅仅是供你消磨一下时间,而且令你变得更加美丽了,还令你变得更加开心了,这不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吗?而且这些美好的东西,确实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汤姆穿上了这件黑马甲,就好像一个匪帮一样。少年酋长和亨利穿上了,才会显得英俊潇洒。”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汤姆自己也大笑了起来!

  大家笑完后,绅士又说道:“时尚这一种东西,实际上就是生活中除了吃以外的另一个部分。人们要庆祝一下的时候,除了可以去大吃一顿,还可以为自己买衣物和饰品。当然了,在一个商业社会中,吃饭和购买衣物饰品,都是要花钱的。而且人们在要送礼物给别人时,也会购买一件特别精致珍贵的饰物。”

  我笑着说道:“当然了,我们在高兴的时候,除了可以在商业社会中花钱去购买吃的穿的,还可以到大自然里面去游玩一下。例如是可以策马奔驰于草原之上,或者爬到山岗上眺望美好的风景,以及思考这个世界。”

  安妮则笑着说道:“空闲的时候还可以看书,了解一下作者的思想是怎样的。”

  我说道:“是的,阅读是可以令人快乐的,一个人应该去追求各种各样的快乐,不能被不幸的事情打败了!”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里其实是想着白石,不过大家肯定不会觉察出来。

  亨利听了我说的这句话,则说道:“是的,我们的眼界应该开阔,迷恋于某一种事物,可能会让你拥有一些专长,而取得一些成功。但是一直钻研在其中,你就不能去发现新的东西了。”

  安妮高兴地说道:“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人生应该变幻莫测才好。在经过了许多的努力之后,追求到了许多不同的东西。”

  亨利又说道:“确实如此,如果你不执着于某一方面的成功,那么就更加容易思考世界和人生了。而且我有个发现,就是已经在事业里取得成功的人,会更加容易去思考世界和人生。那些替人做事的人,则不太会去思考世界和人生。”

  说到了商业社会,火鸟又说到了商业社会是否就是人们都在寻找赚钱的机会,就好像我们以前在落基山里寻找猎物一样。而开设餐厅和商店,就好像设置了一个个陷阱,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我则说到了,如果能够真诚待人,不去欺骗别人,那就不是将人们当成了猎物。例如是我们可以告诉人们,这些商品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在哪些方面可以帮助到他们。我们在商品中当然还是赚了些利润,但是赚得并不算多。这些利润是要供我们生活,以及做一些其他事情的。他花钱购买这件商品,能够得到好几方面的益处,是完全值得的。

  绅士又说到了,在商业中能够真诚待人,这是十分难得的。很多商人都只顾着凶猛地去赚钱,千方百计让客人购买商品。竞争对手之间则面带着微笑来交谈,就仿佛是两国的外交官在对话,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是字字珠玑之间,都流露着贬损对方的锋芒,而且很大一方面又是在保持自己的风度。

  我则又说到了,无论是商业里面,还是两个国家之间,都应该真正地去关心对方。关心一下对方的经济情况,是否会白花了钱,买了一件不实用的东西。假如对方经济情况很好,就要尽量告诉他商品会为其带来什么好处。两个国家之间,除了给予援助之外,也关心对方的人民,是否生活得开心,有没有烦恼的事情。

  亨利又说到了,真诚地经营好一家商店,还是一件高层次的事情。除了是自己能够赚到钱,还帮助客人得到了对他有帮助的东西。那些替人做事的人,只是看自己能够拿多少薪水,假如薪水比较多也就满意了。

  绅士则又说到,所以在商业社会里,人们不容易去思考。一般只是想着赚钱,以及怎样消费。其实很多劳工,应该多提醒一下自己,不要工作完了就享乐,应该多想想自己的人生,想一下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中午了。吃了午饭之后,安妮去午睡了。我则跟大家一起,到了树林里面来砍伐一些粗枝干。我找好了一个粗枝干,正准备砍下去,但是忽然听到了树上嘹亮又柔美的歌声。我抬头细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只可爱的小嘲鸫。它除了在歌唱之外,还在忽高忽低地回旋飞舞。它在枝头跳跃的时候,尾羽则配合得非常完美。

  于是我放弃了这个粗枝干,找到了另一个合适的粗枝干。不过当我砍下去的时候,那只小嘲鸫用它愤怒的嗓音鸣叫了起来。我还是打扰了这一只小嘲鸫,它也许将我看作了一个侵犯其领地的敌人,要用它雄壮的鸣叫来对我进行威吓。假如它能够漫不经心地,看着我砍这个粗枝干就好了。

  在我砍伐另一个粗枝干的时候,树上还掉落了一只拥有金绿色光泽的甲虫。这一些甲虫的生命是不同的,它光滑又具有光泽的甲壳,从来不会沾一点水迹和泥尘。有些甲虫会有纹路,有些甲虫会有斑点,但是它们都十分地喜欢干净,会用这一种特别的方法,让自己保持一尘不染。

  我砍了好几个粗枝干,并且按着适合堆放在马车上的长度,将它们砍成了一段一段的。当我坐下来休息时,飞来了一只黄色的大蝴蝶。不过它的一双翅膀好像太重了,不太容易舞动起来。在飞行的过程中,还坠落了下来好几次。但是它还是努力地飞着,飞上了一个树梢,又飞了一个树梢,好像踩着台阶一样,一步一步飞到了树顶。

  一只小虫子,采用的则是位移式的飞行。它似乎不是在飞过去,而是通过一个又一个的直线在位移,来曲折地穿梭于枝叶之间。它的力量也许是十分大的,向着某个地方猛拍几下翅膀,就可以扑到那里去。

  我又砍了好几个粗枝干,就已经到了斜阳时分。从砍掉枝干后露出的天空,可以看到太阳还在大发光芒。它躲到了一片乌云后面,将这一片乌云照成了灰蓝色,让之显得十分美丽。而且还将一片白云,照射成了一种耀眼的雪白。

  由于还有明天的时间,所以我就暂时没有将粗枝干分段,而是先回林中空地。回来之后,看到大家都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就找到了绅士、安妮和黄旭日。安妮拿出一本《赞美诗集》,说要念一首名为《奇异恩典》的赞美诗给我听。接着,安妮就微笑着念道:

 

  天赐恩典,如此甘甜。

  我罪竟已得赦免。

 

  我曾迷途,而今知返。

  盲眼今又得重见。

 

  神之恩典教我敬畏。

  使我心灵更释然。

 

  归信伊始,即蒙恩惠。

  如何能够不称颂?

 

  历尽艰险,饱受磨难。

  我今安然得度过。

 

  蒙此恩典,赐我平安。

  引我终究归家园。

 

  人生在世,已逾千年。

  圣恩光芒照万丈!

 

  齐聚吟颂,神之恩典。

  从今万世永流传。

 

  安妮念完,笑着问我:“你觉得这首赞美诗怎么样?”

  我笑着说道:“当然很好,这首赞美诗的语言质朴无华,开篇就说明了诗人作为罪人,已经获得了上帝的赦免。后面的诗句就好像波浪一样,一浪一浪讲述了上帝用其恩典,引领着迷途的诗人回到家园。”

  我讲完后,绅士则告诉我,这首赞美诗是由英国人约翰·牛顿,在一百几十年前所作。这个约翰·牛顿年轻时是一名水手,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还参与了贩卖黑人奴隶。后来因为闹出了一些事件,自己反倒在非洲沦为了奴隶。他父亲将他赎回,但是在回欧洲时遇到巨大风浪,但是他奇迹般地生还了。他认为这是上帝对他的拯救,并且也因此认识到自己的罪行。后来他成了一位牧师,终生反对奴隶的买卖。

  绅士又说道:“有时候一个人就是在有了太过痛苦的经历,以及经过了生死存亡的事件,才能够懂得人生的道理!”

  我说道:“想到自己犯下了太多的罪行,上帝竟然还能够将自己赦免,当然会有非常大的感触,从而去深刻反省自己的行为。”

  绅士又说道:“约翰·牛顿能够认识到自己的罪恶,迷途知返用自己的经历去终身讲道,这还是十分难得。”

  我则说道:“不过要自己成为了奴隶,才认识到自己从前贩卖奴隶的罪恶,这样的一个爱的路途还是太过漫长了。实际上一个人如果能够看到别人身上的美好,而非常的喜欢对方,愿意对方能够更加美好,这样的话不是更好。例如是我最初喜欢老乌鸦,不是看到它失了王位,被逐出了族群而可怜它。我是觉得它十分威武、聪明和坚强,而喜欢它的。当老乌鸦看到我喂给它肉粒,又没有什么恶意,没有戏弄它的意思,于是就飞到我身边与我亲近。我觉得这样的一种爱的路途,应该是更加好的。”

  绅士又说道:“不过在我们的法治社会中,强调的是用法律来制裁犯罪,又以此来减少犯罪。另外的就是,希望通过看到被害人的不幸,来认识到犯罪是一种错误的行为。约翰·牛顿是走过了太多的歧路,不过他总算走回了正道。”

  我又说道:“假如能够制止犯罪,又或者让罪人可以改过,这当然是非常好的。但是我认为即使没有法律,人们也不应该去伤害别人。即使看不到受害人的不幸,也不应该去伤害别人。而且还要能够喜欢对方,帮助达成对方的心愿,让对方可以更加快乐和美好。就比如白马知道我喜欢抚摸它的额头,所以当我走近的时候,它就会主动将头伸过来。白马能够这样,其实人类相互之间,也应该可以这样。”

  安妮也说道:“《圣经》里面说,上帝是爱世人的。而且上帝提醒世人,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的相爱。只不过人们还是很容易犯下罪孽,到了后来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笑着说道:“确实如此,而且刚才的赞美诗里,上帝以自己的恩慈,拯救了那位约翰·牛顿,让他重新走上了正路,这确实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所以约翰·牛顿怀着感激之情,一遍一遍地赞美上帝,让这首赞美诗变得十分美好。”

  我想到什么,又说道:“安妮,你不是要当诗人吗?赞美就是一个很好的写诗方法,你不需要动什么脑筋,只需要怀着热情去赞美就可以了。在赞美的过程,你就会无意中说出了许多美好的诗句。在不断地赞美上帝的过程中,你也会发现上帝更多的美好一面。而且你还可以赞美其他事物,例如是日落日出、高山河流和月亮星星。而且在赞美的过程,你同样可以发现它们更多的美好一面。”

  安妮笑着说道:“确实,我可以写一些赞美上帝的诗句,让它们好像清风一样吹到人们的心里,播下爱的种子。”

  我也笑着说道:“是的,像清风一样去传教,这是最自然美好的,也是最能够让人接受的。假如是像耕种一样,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播下一粒种子,还要精心地去浇水以及去除杂草,这样的话人们也许就不愿意接受了。”

  安妮笑着说道:“你是说精心地去照料别人不太好吗?”

  我笑着说道:“怀着爱心去照料别人,这样当然非常好。假如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这样去照料别人则不太好。另外的就是,你要种出一列一列的玉米,还是要种出一棵一棵的大树。基督教是一种爱,当然是希望人们成为大树,并且彼此切实相爱。”

  黄旭日则笑着说道:“但是人类的粮食不够,还是需要种许多的玉米、小麦和水稻。”

  我笑着说道:“当然农田还是必须的,我只是打一个比喻而已。”

  安妮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一半世界和另一半世界,一半是农田,另一半是森林。而我的一半生命和另一半生命,一半是激烈地去批判,另一半是热情地去赞美。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激进分子,首先是要去批判那些错误的东西。我的一半生命是在与天下决斗,另一半生命则是在创造奇迹。”

  我则笑着说道:“安妮,你讲得真好,这些似乎已经是诗句了。上次你们不是说过,苏丹人民信仰的是伊斯兰教吗?所幸的是,在宗教信仰方面,一半世界和另一半世界,大家都是怀是一种爱。”

  黄旭日说道:“确实是这样,中国、印度和东南亚,信奉的是佛教,而且佛教也是关怀世人的。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佛教,这些宗教都安慰世人,也鼓舞世人,要人们如兄弟一般相处,还将一些理念教给人们,教人们怎样面对痛苦的事情,怎样面对逆境和灾难。”

  绅士也说道:“是的,而且不同的宗教,并不是格格不入。不同的宗教里面都有一些真神和大神,对人类进行拯救,而且还都有天堂,以及降临到人间的天使。而且那些思想家和哲学家,他们思考出来的也大多是包含着许多爱的思想。”

  我又说道:“不过虽然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许多包含着爱的宗教和思想,但是我们每一个人还是要努力将爱带给别人,将美好的东西带给别人!”

  安妮也说道:“是的,我们不能仅仅为爱陶醉,还要真正地去关怀别人。上帝已经将爱和恩赐给了世人,我们则是要去真正地帮助人们。”

  安妮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她又说道:“不过我想起了一个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十字军身披着铠甲,向穆斯林世界发起了攻击,去争夺圣城耶路撒冷!”

  这个时候恰好火鸟和天边红日走了过来,叫我们过去一同吃晚饭。由于我们对十字军东征不太清楚,安妮也知道得不是太透彻,于是我们在吃晚饭的过程中,绅士和黄旭日就将十字军九次东征,要去争夺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共同圣城的事情,详细向我们说了一下。而且基督教最初向穆斯林开战,是由于一些小的冲突引起。因为基督教虽然源起于耶路撒冷,但却是在欧洲发展起来的。在罗马帝国退回欧洲以后,耶路撒冷一直是由穆斯林国家占领着。不过由于基督教徒要到耶路撒冷去朝圣,在经过关卡的时候要经过搜身和交纳进入圣城的钱款,又由于一些女教徒遭到了污辱,还加上一些想从中捞到好处的人在煽风点火,于是就引发了两个宗教之间残忍的战争,而且时间长达两百年。而且交战双方的成员、兵力和胜负,以及战争的激烈程度,也向我们详细地讲了一下。十字军只是在第一次东征时,攻陷了圣城耶路撒冷。但是攻陷了耶路撒冷之后,即进行了非常残酷的屠城。基本上没有放过一个人,让城池里面的每一片土地都染上了鲜血。

  我听完之后,感叹地说道:“耶路撒冷真的是一个圣地,在同一片土地上竟然孕育出了三个宗教,而且覆盖的面积还如此之大。由于基督教是善良的,所以传遍了欧洲。由于伊斯兰教同样是善良的,所以传遍了阿拉伯。只可惜两个充满爱的宗教,最后迎来了这么大的一场战争。”

  绅士说道:“确实如此,两个充满了爱的宗教,本来是不应该去侵犯和冒犯对方的,但是一点火星就让整个宗教狂热了起来,要去为自己的兄弟姐妹报仇,以及要夺回圣城。”

  我说道:“信仰的不同会惹来仇恨,不同的信仰又可以结成朋友。最重要的不是信仰是否相同,而是大家是否抱着友好的内心。要看到对方善良美好的一面,要与对方结下真挚的友谊。而不是去找到对方的错误,去进行嘲讽和贬低。假如有了小的冲突,也不能抓住不放。只要严惩了罪犯就可以了,而不应该发动全面的战争。”

  安妮也激愤地说道:“确实如此,双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潜力,来进行了这一场长达两百的战争,确实是太过错误的事情。”

  绅士也说道:“有人说战争可以激发人类的潜力,我看事实并非如此。在两百多年的十字军东征战争中,十字军的武器只是从链子甲发展成了板式铠甲。可以看到在战争的漫长年代中,人类所取得的进步是极其微小的。”

  安妮说道:“所以这个世界是丑陋的,是危险的,是令人不安的,所以有很多人不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我要做一个激进分子,对这个世界中丑陋错误的东西进行批判。”

  绅士又说道:“所以狂热的宗教热情,以及狂热的爱国主义情感,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宗教情感太狂热了,肯定会践踏其他宗教的思想。爱国主义情感太狂热了,就会损害别国的利益。”

  我也说道:“也许安妮才是正确的,做一个激进分子,去批判这个世界中的反动和错误,才可能让这个世界得到和平。”

  安妮激动地说道:“是的,身披铠甲举着长矛,向着对方冲过去,这是错误的。应该要勇敢地,向着错误的思想,发起无数次的冲锋。当然这一种战斗,要不引发武力上的冲突。而是要让坏人理屈词穷,最终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进行改正!”

  安妮又接着说道:“宗教里面的爱,只应该用来感动善良的人。对待反动错误的人,则是应该长时间向他们批判、宣讲、辩论和驳斥。大多数的人,只能在以为自己是正确的情况下做事情,当他们知道自己错了,就没有热情再去行事了。而且将道理讲清楚之后,那些追随反动领袖的人,也会离他而去,让他众叛亲离,不能做出反动行为。”

  我笑着说道:“也许天使就是一名十分英勇的女孩,她手举着十字架,飞翔在了这个世界上面,要去激烈地批判这个世界里的所有反动和错误!”

  安妮高兴地说道:“是的,而且这一位天使还十分的美丽,清风还会将她的长裙非常优雅地吹拂着。而且她除了批判所有的反动和错误之外,由于知道人们有被爱的需要,还会将上帝、圣母和耶酥的爱给予人们,并且去保护、关怀和鼓励人们。”

  安妮又笑着向我说道:“假如是这样一位天使,邀请你加入基督教,你会加入吗?”

  我笑着说道:“我相信即使我不加入基督教,上帝也是偏爱我们印第安人的!”

  安妮笑着说道:“是的,我也相信是如此,如果要让人类继续相互残杀,那么上帝就会让欧洲人穿着铠甲去冲锋。如果要让人类得到和平安宁,那么上帝就会让印第安人飘动着长发去追求那一个美好的世界。”

  绅士也说道:“事实也许真的是这样,在欧洲的整个历史里,没有哪一个阶段是和平与和谐的,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战争、暴乱、疾病。而且现在的欧洲,充满的也是宗教狂热分子,政治狂热分子和经济狂热分子!”

  我则说道:“实际上在我们印第安人里,也有许多野蛮的部落,也充满了各种相互之间的抢掠和杀戮。不过我们处理事情的方法,还是更加趋向于和平。那些野蛮的部落,也是趋向于打胜对方,抢掠对方的物质,而不是要大肆屠杀对方。”

  这时火鸟也说道:“希望人类的杀戮之气,能够悄悄地消失于大地之上吧!在这么多印第安人里,我们内兹佩尔塞人也是最热爱和平的。谁来到了我们的草原上,我们都会以礼相待。即使有一些强悍的部落,会抢走我们的马匹,我们也大多不太追究,很少跟他们发生大的冲突。”

  天边红日也说道:“我们平头族跟内兹佩尔塞族,是极其相似的两个部族,我们有着很多的亲缘关系。我们的外表和生活,虽然十分的粗犷,不过其实我们是十分文雅的人。文雅的人,是讲道理的,是会尊重别人的。所以遇到了外人时,我们会想着要亲切礼貌地接待,并且想到不要去损害和冲撞别人。”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现在的耶路撒冷怎么样了呢?”

  绅士说道:“自从1187年萨拉丁打败了十字军,重新占领了耶路撒冷后,耶路撒冷就一直由穆斯林占领着!”

  我说道:“耶路撒冷真的很难得,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发源于此。耶路撒冷真的应该被建成一个天国,三个教派的人都齐聚于这个圣城里,专门来发展相互之间的友谊。让这个圣城散发出友爱的光芒,照耀整个世界,让不同世界的人,再也不敌对和交战。”

  安妮高兴地叫道:“那么一半的世界和另一半世界的人们,就可以永远和睦相处了!”

  绅士也笑着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让少数的人们在耶路撒冷专职结交友谊,这种友谊推展开来就会形成更加广袤的爱。”

  我又说道:“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是那么多先贤创造出来。今天的贤哲之士,很应该去达成这三个教派的友好关系。”

  已经吃完晚饭的安妮,还说自己忽然有了写诗的灵感。于是拿起笔,在大本子上猛写了起来。她写了好长时间,写完了又修改了很久。最后改好后,就念给我们听:

 

  在这同一片土地上,

  是三个宗教共同的圣城。

 

  这一片曾经血染的土地,

  如今已经变成青青草地。

 

  但是这三教共同的圣城,

  还没有散发出一种友爱之光。

 

  那些亡魂是永远不能复苏了,

  但是和平友爱的天籁却应该在这里奏响。

 

  我们从旧的世界里走来,

  但是却要去诞生新的思想。

 

  我们将用爱来将这座圣城,

  建造成一个万众瞩目的天国。

 

  大卫之星、十字架和新月同样尊贵,

  并且一起去驱散仇恨、杀戮和摧残。

 

  再也不敲打起令人哀痛的战鼓,

  再也没有人遭到驱逐和迁徙,

  再也没有人遭到压制和欺骗,

  再也没有人遭到嘲笑和侮辱。

 

  我们都结成兄弟姐妹,

  并且不隐讳信仰的不同,

  而且善良是我们共同的信仰,

  我们的思想里都有着许多的爱。

 

  许多人的生命已经腐朽,

  我们的生命也终将腐朽,

  但是大卫之星、十字架和新月,

  将永远共同地照耀着世人。

 

  三教和睦地共存于这一个天国,

  我们彼此喜欢,又是出于自然。

  一片是农田,一片是草原,一片是森林,

  我们将永远友好相处,关心和爱护。

 

  恻隐之心,高于一切,

  彼此喜欢,又是更为重要。

  爱心,能够使这座圣城达到一个新高峰,

  爱心,能够使这座圣城散发出最强烈的光芒。

  这天国的光芒将照耀到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

  让每一个人的身上都闪耀着爱的光芒!

 

  安妮念完了之后,还高兴地告诉我们,她是想像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倚立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旁边,写下了这一首诗。而且安妮还说到了,爱可以令诗歌达到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