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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文明是能够好好相处

  虽然昨天下午,又被匪帮袭击了一次,还让落巢的战马牺牲了,科里也负了重伤,但是我的失败感比较少,所以保持了冷静。由于科里受了伤,所以前面侦察的小队里要补充一个战斗人员进去。本来我想让韦恩补充进去,不过考虑他十分的机灵,将他留在绅士和老绅士阿瑟的身边保护他们也好。于是我就选了无神论者汤姆,补充到了前面的侦察小队里面去。由于断后的任务很轻松,我们就将闪影和亨利调回到了大队伍里。只是在晚上放哨时,才让他们重新加入到断后的队伍里。

  昨天我们没有继续前进了,而是在原地扎营。落巢的那匹棕红色马,依依不舍地看了落巢最后一眼就死去了。落巢十分的伤心,我们则和他一起挖了一个坑,将他的棕红色马埋葬了。落巢伤心地说,现在他在人间的最后一丝温暖也被带走了。我们则安慰他,清风吹过时已经将棕红色马的灵魂带走了,现在棕红色马的灵魂感到很舒适,落巢不需要为它难过。

  我们还说到了,要忘记自己最喜欢的马匹,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要忘记伤痛,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且这是一件矛盾的事,我们一方面要永远记住自己喜欢的马匹,另一方面又要避免伤痛。明智是最重要的事,可以让我们处理好这一件最复杂的事,让自己避免过于的伤心。

  我们还做了一个马匹拖行的担架,将科里绑在了担架上。而且担架上还横着绑了两根木棍,平常前行时两个人扶着前面的一根木棍,防止担架翻侧。当遇到地面有石头时,两人就用后面的一根木棍将担架抬起,这样就避免了担架上科里的震动了。

  我们还选了一匹特别谨慎的马匹,来拉这个载着科里的担架。这匹马不太勇敢,但是迈步十分的稳重,而且非常愿意与人亲近。在遇到石头,或者是下坡的时候,这匹马总会先立定下来,认真地观察几眼,然后才迈步前进。

  现在我们又十分警觉地,重新走在了这条山谷里面。我望向远方的群峰,发现早晨的阳光照耀在雪峰上面,散发出了万道光芒,十分的壮丽。雪峰下面是茂密的林带,各种的松树和白杨树,组成了这个延伸开去的森林。在林带的下面,则是那些耐寒的低矮小草,以及各种的苔藓和地衣。

  一座弧形的大山,也十分的雄伟。由于风霜雨雪的冲刷,一处一处的岩石已经疏松跌落,让它拥有了陡峭的山体。这一处处的悬崖峭壁,如果人从上面掉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的。由于雨水山洪的冲刷,山体上还被冲刷出了几道巨大的沟壑。在最左面几座纤薄的悬崖,由于已经远离了巨大的山体,所以让人觉得十分的秀丽。

  天空中则飘满了云彩,众多的云朵和云丝,围绕着一小片蓝天,显得是那么的美丽。有一些云朵被阳光照耀着,十分的明亮和美丽。有一些云彩则是乳白色的,好像包含了许多的湿气,显得十分的柔和绮丽。

  一阵清风吹来时,我们身边的一群蜻蜓,还遭到了一次巨大的侵袭。经过了这一次侵袭后,它们的飞行都有些紊乱了。几只比较大的蜻蜓,好像受了伤一样,在飞行中常常要跌落下去一段距离。有一只大蜻蜓,在跌落了好几次之后,最终还降落在了地上。一些小的蜻蜓,飞行起来也很混乱。而且那种凌厉的转向也消失了,只是会偶尔以一个很小的半径转一个圈。而且我相信一群蜻蜓会拥有着自己的地盘,它们会根据一定的因素来确定自己的地盘。

  我们一边前进着,绅士在向我们讲着种植上面的事情。他说人工种植作物的话,会专门找一块比较好的土地,选比较大粒和健康的种子去播种,又经过了精心的照料,作物肯定会生长得更加好。作物生长得好了,肯定就会结下更加大粒的种子。在小麦、大麦、燕麦和黑麦里面,黑麦又是最耐干旱的。

  绅士说完之后,安妮还吟诵了一些诗句:

  虽然你们没有名字,

  但是我没有将你们遗弃。

  虽然你们没有开出花来,

  但是我没有将你们遗弃。

  安妮吟诵完了,说暂时自己只想到这些,以后再慢慢地将诗句补全。但是安妮的诗句讲的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于是安妮就向大家解释,以前在她家的门前有一个小园子,昆娜会在里面种一些土豆和甜菜,安妮则向昆娜拿了一小块土地出来种东西。她翻出了新泥,将一粒紫藤的种子埋了下去,然后每天浇水悉心的照料。种子很快就生根发芽了,后来还长出了许多叶子来。不过后来安妮觉得,自己的那一块土地太小,紫藤在那里肯定生长不好。于是安妮就将这棵紫藤,送给了附近的一个园丁。并且希望那棵紫藤可以开出美丽的花来,让那个园丁不忍心将它换掉。

  今天叶片尖儿和叶芽儿,也走在了我们的身边。叶片尖儿说想来看望一下安妮,陪着安妮走一段路,所以她就和叶芽儿同乘一匹马,走在了我们的身边。叶片尖儿背着一支来福枪,昂着头充满欣喜地眺望着远方的山峦时,清风还将她的长发吹散开来,显得十分英姿飒爽。

  现在安妮说完之后,叶片尖儿向安妮赞美道:“安妮,你真的很可爱,你没有去搞鬼调皮,不过却让人觉得很可爱!”

  我笑着说道:“安妮的爱心闪闪发光,当然令大家十分喜欢她了!”

  安妮则笑着说道:“叶片尖儿,你才是秀气可爱,很能讨人喜欢呢!我常常看到你跟灵草和银花在一起,有着做不完的事情,有着说不完的话!”

  叶片尖儿耸了一下肩膀,笑着说道:“我只是沉迷于一些缝缝补补的小事情而已,而且我这个人虽然话多,实际上却很笨拙,讲不出漂亮话来。”

  火鸟则在一旁笑着说道:“叶片尖儿,你的双手这么灵巧,内心里又这么关心族人,还整天高高兴兴的,所以就显得很可爱了。”

  安妮又笑着说道:“而且你每天都穿得整整齐齐的,让人觉得很好看。我觉得你非常适合做一个时尚服装设计师,如果你将每一个人都打扮得像你一样好看,那么就大获成功了。”

  叶片尖儿笑着说道:“我哪里能当时尚服装设计师,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假如我们合作着,去设计一些服饰上的东西,我倒是十分愿意的。”

  安妮高兴地叫道:“这太好了,我们合作着来设计,这真是上天的旨意!我们将自己内心中美好的想法结合在了一起,肯定可以设计出最美丽的衣服!”

  火鸟也笑着说道:“你们都是有爱心的人,有爱心的人可以创造出美好的事物,你们的合作肯定可以大获成功呀!”

  我也笑着说道:“你们这个未经考虑的决定,也许真的可以大获成功呀!而且你们的合作,除了是相互的帮助,相互倾听对方的声音,还是一种美丽的搭建。因为我觉得美好的事物,并不纯粹是创造出来的,而是像鸟巢一样,是由一根根树枝搭建起来的。”

  安妮又高兴地说道:“我们要发誓,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对朋友!”

  叶片尖儿笑着说道:“安妮,那么你要我说一句怎样的誓言呢?”

  安妮笑着说道:“我们的友谊,会像蓝天一样永恒,也会像蓝天一样美丽,而且会令这个世界更加美好!”

  叶片尖儿笑着说道:“好吧!现在我作出一个美丽的承诺,我和安妮将会是永远的知心朋友,将会像蓝天一样永恒美好!”

  安妮又笑着说道:“太好了,我们经过简短的誓言,就变成一辈子的朋友了!”

  接着安妮又说到了,假如牧场和农场建好之后,她要绅士给她一小片土地,她会在这一小片土地上,种上各种各样的花草,让之成为一个美丽的小花园。安妮说完之后,又有了新的灵感,于是吟诵出了另一些诗句:

  绿叶,

  我喜欢看到你昂首挺胸,

  不喜欢看到你皱褶低垂。

  花朵,

  我喜欢看到你灿烂开放,

  不喜欢看到你凋零枯萎。

  蝴蝶,

  我喜欢看到你的翅膀斑斓美丽,

  不喜欢看到你的翅膀残破不全。

  我听完后,笑着说道:“树木争见阳光,花朵跃上枝头,鸟儿飞上天空,动物在低头吃草,但是野兽却藏身于树林或草丛。谁最具有生命之美,这是显而易见的。”

  安妮笑着说道:“最美丽的当然就是花朵了,它们总是开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而且我觉得,在这个世界里,日与夜的更替,以及春夏秋冬的轮换,都是为了花朵的开放。”

  这时天边红日也说道:“蝴蝶女孩,你是这般荣耀,花儿也仅是为你盛开呀!”

  安妮笑着问道:“但是我什么时候能够飞起来呢?”

  我笑着说道:“你随时可以飞起来,因为你的思想没有受到束缚,所以随时都可以飞起来!”

  接着我们又说到了,无论是写诗,还是时尚服装设计,都需要很大的灵感和激情。不知道这些灵感和激情在过了顶点之后,是否会慢慢地滑落。也许一个人看惯了这个世界,慢慢地变得消沉了,他的才智就会下降了。假如他对身边的各种事物,都抱有很大的热情,常常去再次思考一下,说不定常常会有新的发现,就会常常有新的惊喜。假如这个人能够每天都这样开心地生活,那么他的才智就不会下降了。

  我又说到了,假如整日厮杀的话,一个人就会变得残忍起来,他的才智也会下降。因为这个人整日在紧张和狂怒之中,所以他的内心可能就会迟钝起来。这个人应该成为自己的心灵魔术师,时时对生活中的各种事情保持着热情才好。

  说到了写诗的灵感和才华,黄旭日又说到了中国的大诗人都很贫苦。李白、杜甫和苏东坡都是中国伟大的诗人和文学家,但是他们最多就是当个小官,而且因为十分的清廉,所以也十分的贫苦。他们为什么没有钱呢?原因就是他们不是地主,又不经商,又不开办工厂,而且又不将自己的作品印刷出来拿去卖钱。欧洲的情况则好很多,虽然有些诗人和文学家也没有什么钱,但是托尔斯泰和雨果这样的大文豪还是通过稿费赚取了大笔的金钱。

  由于我们对托尔斯泰和雨果不太熟悉,所以绅士和黄旭日就向我们讲起了他们的一些趣事。托尔斯泰本身就出生于贵族家庭,他在未开始创作之前看到了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感到非常的钦佩。接着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就成为了好朋友,但是一次屠格涅夫说到自己从英国请来了一个很优秀的家庭教师,还去教女儿怎样去拥有慈善的内心,去将穷人的破衣服拿回来补好和浆洗好,再送还给他们。但是托尔斯泰听了坐不住了,说这只是一种做秀的行为。屠格涅夫听了更加是愤怒,还说托尔斯泰假如再说下去,就要狠狠地扇他的耳光。后来他们还吵到了要决斗的地步,幸而得到多位朋友的劝导,才没有进行决斗。他们的关系从此就决裂了17年,不过实际上他们还是彼此关注着对方。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和《战争与和平》等作品出版后,屠格涅夫还帮着向整个欧洲推荐这些作品。对这些作品受到广大的欢迎,作出了非常大的帮助。到了最后托尔斯泰终于向屠格涅夫提出和解,只可惜十七的光阴已经匆匆过去了。

  绅士和黄旭日还特别说到,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描绘了大量大自然里面的风光,以及平凡的农夫和小孩。又说假如我们写写大自然中的事物,也可以将它们变成很受欢迎,又可以盈利的作品。我们听了当然十分同意他们的意见,假如是书里面有许多有意思的内容,人们当然还是十分愿意看一下的。

  雨果的父亲则是拿破伦手下的一名军官,雨果出生时的身体很弱小,大家都以为他是养不大的。当他长大了一点的时候,还是十分的病弱,常常一个人坐着掉眼泪。但是后来他的父亲,常常带着他去爬山和骑马,将他慢慢锻炼成了一个健壮的小伙子。雨果在年轻时已经写出了《巴黎圣母院》这本名著,但是他又曾经跌落到了低潮里面去,专心做起了路易·菲力浦的贵族院议员,又投身到了各种的革命里面去。但是流亡到英国之后,又迎来了他创作上的另一个高峰期,写下了《悲惨世界》这样的伟大作品。到了雨果七十五岁的时候,他还成为了法国的参议员。大众对雨果的评价则是,真正受到人民喜爱的一位伟人。

  我们都说安妮跟雨果有些相像,安妮也是十分的瘦弱,而且有点病怏怏的样子,开始时还不愿意骑马。不过也许病怏怏的孩子会更加愿意去思考,所以安妮思考出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假如以后安妮思考得更加多了,又将它们全部都写下来,那么她将肯定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作家。而且假如安妮写出来的是真正美好的东西,那么也肯定可以受到人民的喜爱。假如安妮去参选的话,肯定也可以成为一名议员。不过安妮说自己不愿意成为议员,假如是当一名女总统则是可以考虑的。

  最后我们又说到了,只要有爱心就可以创造出美好的东西,只要创造出了美好的东西就可以赚取金钱。昆娜很会做饭菜,她可以开设一家很大的酒家。安妮写出了美好的作品,就可以拿到书店里去售卖。我制作的镶银鹿皮书很精致华丽,人们当然也会争相购买。

  我们走着走着,地势还发生了很大变化。我们左边的山坡消失了,变成了一大片生长着各种杂草野花的草地。这一片草地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才出现了一些山峦和悬崖。我们右边的山坡则变得更加陡峭了,而且似乎在前面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些逼近谷底的悬崖。

  我们看到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在这里停留下来,生火煮浓汤,准备午饭。我到左边的杂草地看了一下,看到其中有一些野草干枯萎缩得十分厉害。那些原本长长的草叶,竟然萎缩成了这么瘦小,而且还曲折着。有一些草叶还卷了起来,萎缩成了一根丝。原来生命在死亡之后,就会萎缩成这么小。从中也可以想到,实际上生命是一种放大。利用着一些十分少的物质和水分,去构造成一个十分大型的生命体。

  在另一片草地上,则有许多匍匐茎的飞燕草。这些飞燕草竖立起了许多小花枝,每一个小花枝上开放着几朵小紫花。这些紫花虽然很小,不过娇小玲珑地也十分惹人喜爱,而且形态还非常的高雅。天边红日还采了好几支小花枝送给安妮,并且告诉安妮这些飞燕草的根部有治疗腹痛的作用。

  绅士和黄旭日也跟我们一起眺望了一番远方的景色,只见许多的云彩萦绕在了一处处的山体和山峰上。一些云丝好像是从山峰上抽出来似的,一些云丝又好像是降临在了山峰上面。一大抹的云彩,则好像一匹白马卧在了两个山峰之间。

  一个雪峰有着许多的棱线,白雪则积在了棱线的中间,成为了一个一个白色块。一个雄伟的山体上,孕育出了一列一列泥土和岩石构成的基质,让树木可以一列一列地生长在了上面,成为了一道绿色的风景线。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绝壁上也垂直生长了许多的树木。

  接着,在一个很缓的坡面上,还有一支小型的驯鹿队伍,从树林里面跑了出来。它们轻盈地小跑着,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了我们,接着就跑回树林里面去了。安妮看到这群驯鹿感到十分的高兴,说这群驯鹿给人一种很神秘和安宁的感觉。

  在午饭的时候,吹起了一阵大风,是吹在我右边的脸颊上的。不过天空中的风则是另一个方向,它们将云彩好像泼出去的水一样铺在了整个天空。一串一串的云彩向着好几个方向扩散开来,之后又变成了无数的云丝发散开来。这些云彩被泼得是如此均匀,在相互之间又存在着一些空隙,只是到了接近天际的地方才变得比较的稀疏。而且那些靠近太阳的云丝,被照射得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风停之后,一只白色的蝴蝶,飞到了我们的旁边。它拥有非常大的力量,仅拍动了几下翅膀,就飞到了十几英尺的空中。而且它还有着飞向更高空的勇气,只见它又剧烈地拍动了几次翅膀,向着天空扑了上去。它真的做到了,它飞得是那么高,比所有的蝴蝶都要高。虽然到了最后,它张开的翅膀就好像撞在了空气上,被弹了回来。但它是多么壮烈,敢于去挑战一个新高度。

  在午饭之前,老乌鸦在一堆行李上打了个盹。在午饭的时候,老乌鸦吃了些肉粒和烤饼。午饭快要结束时,老乌鸦忽然飞向在天空,它在天空中盘旋了好几圈,并且还在激昂地“啊、啊、啊”叫着。

  安妮向着老乌鸦问道:“老乌鸦,你是怎样学会了,将那激昂的战歌倾泄出了自己的胸膛。”

  我笑着说道:“老乌鸦虽然只拥有一个破喉咙,不过比起那些喜欢学嘴学舌的其他鸟儿,它的鸣叫拥有更加丰富的感情。虽然它快乐的情感比较少,但是它那种愤激哀怨的情感也是十分美好的。”

  安妮笑着说道:“老乌鸦真的是一种十分喜欢鸣叫的鸟儿,很多鸟儿是不喜欢鸣叫的。”

  我又笑着说道:“因为老乌鸦要发出对这个世界的控诉,以及对自己生命的哀叹。反倒是青蛙可以天真无邪地,一起向着天空快乐的鸣叫。”

  老乌鸦盘旋了几圈之后,就向着远方的一棵松树飞去了。飞到了那棵松树跟前,就降落在了枝条上面,迎风站立着。老乌鸦在枝条上昂着头,显现出了一个十分美丽的身影。

  安妮赞美道:“老乌鸦,你这个披着羽毛的生灵,实际上你是多么威武呀!”

  我也说道:“老乌鸦肯定在心里想着,自己要比人类高贵。人类只是两条腿走路的动物,而它却可以飞行。而且一身黑羽毛,要比所有人的衣服更加华丽。”

  从老乌鸦的动态可以看出,这一次它又要离开我们几天了。老乌鸦就是如此,它不会有深情地告别,它只是会一边在那棵松树上养神,一边目送着我们离去。

  安妮又说道了,我在老乌鸦身上花了许多时间。我则说到了,一个人要生活得好,就要花很多时间。例如是昆娜和灵草为了煮一个浓汤,就要花很多的时间。假如要简单一点,只要吃点干粮,喝点水就可以了。又例如是叶片尖儿的穿着很有朝气,实际上是她花了很多时间为自己制作衣服,又花了很多时间来进行搭配。我的那件华美的鹿皮战衣也是如此,经过了灵草的精心制作之后,我还花了很长时间打制银饰,再将银饰镶嵌到战衣上面去。大家结交友谊也是如此,大家要花很多时间去了解对方。假如对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可能花两三个小时就了解清楚了。假如对方是一个拥有很多故事的人,可能就会花好几个月来慢慢了解了。而且即使是熟悉的人,在几天不见的情况下,也要将这几天的经历告诉对方。而且友情是很珍贵的,假如丢失了会十分的可惜。拥有友情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就比如我和老乌鸦的友情,如果将这段友情拿出来诉说一下,将会觉得非常有意思。

  下午启程之后,我到了后面科里的担架处,看看他们的行进有没有问题。为科里在两边扶着木棍的是皮肤黝黑的迪恩和糊涂虫伯特,我来了之后就和闪影一起将迪恩和伯特换了下去,让他们可以休息一下。

  我们扶着木棍前进着,闪影看着远方的雪山,问科里:“英国的天气冷吗?在你们的家乡有雪山吗?”

  科里说道:“实际上英国是一个以寒冷著称的地方,在冬天会下很大的雪,雪会积在山上面。不过到了春天的时候,雪就会融化了。”

  闪影又问道:“你家乡的山美吗?你爬过上去吗?”

  科里听到闪影的问题,高兴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的家乡风景很美,那些山我全部爬过上去。我小时候放牧牛群的时候,将那些山都爬了个遍。”

  科里平常很顽固,甚至还有一点凶。他曾经说过,自己最早时是一个农夫,后来又到纺织厂里面当工人,没想到他小时候还放牧过牛群。也许正是闪影的问题,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美好的童年,他才会一下高兴了起来。

  闪影又问道:“你的家乡那么美,你为什么还要来美洲呢?”

  科里笑了一下,回答道:“假如不是生活那么艰难,大家又怎么会来美洲呢?假如不是你问起来,家乡里的那些山我早就忘了。我只是小时候爬过那些山,长大后就再没有爬过那些山了。成年后我就成为了一个农夫,后来又到了纺织厂里面。我是忠厚老实的人,身上又有力气,不算太过的穷。不过纺织厂里面的工作还是太过繁重了,而且环境又十分的差,所以我就来美洲了。”

  接着科里又向我们说了一下,自己在纺织厂里面做的是怎样笨重的工作。一些外地来的工人就更加糟糕了,他们赚的钱只够买面包,根本没有钱租房子住,只能够睡在机器的下面。所以他觉得跟绅士,以及家乡的这些熟人,一起来美洲办牧场和农场,应该还是比较悠然自在的。

  科里又笑着说道:“我说这些给你们听,只是希望你们知道我不是一个无赖和恶棍。”

  我笑着说道:“我们怎么会当你是无赖和恶棍呢?不过你在战斗中还是太过勇猛了,没有注意要避开危险。”

  科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确实有点鲁莽。假如隐蔽起来,跟匪帮慢慢周旋,这样应该会更好。”

  我笑着说道:“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很多人都很容易有这种问题。爱德华也有些过于勇敢,甚至我们很多印第安的勇士也是如此。有时候人们内心里想着要做出一种英勇无畏的姿态出来,又或者想着要宣泄自己心中的勇气,那么就很容易有这种行为了。”

  科里笑了一下,说道“确实如此,现在我负了重伤,还要连累你们来帮我抬担架。我本来不喜欢欠人情,但是觉得欠你们的无妨。因为你们这么亲切友善,让我觉得没有什么所谓了!”

  闪影笑着说道:“我们只是扶着,偶尔才抬几步路,一步也不劳累。我们既然结成朋友,当然是要相互帮助了!”

  科里又问道:“听说落基山里有灰熊,还说灰熊很凶恶,是真的吗?”

  闪影笑着说道:“灰熊是很凶恶,平常打猎要尽量避开。但是现在我们人多势众,灰熊是不敢出来的了。假如有哪只灰熊不懂事跑了出来,看了几眼之后也会逃回山里去的。而且灰熊的攻击性不算太强,它们除了会捕河流里的大马哈鱼吃之外,还很喜欢吃橡果,还会在腐烂的木材里找蠕虫吃。”

  科里又说道:“事情怎么这么巧呢?黄金总是在你们印第安人的保留地里,让联邦政府一再让你们迁往新的保留地。”

  我笑了一下说道:“事情真的很凑巧,切诺基人的保留地里有黄金,拉科塔人的保留地里有黄金,我们内兹佩尔塞人的保留地里也有黄金。也许在荒凉的土地下面,就容易有黄金吧!”

  科里又说道:“你们简朴友好,一点也不野蛮。联邦政府一再不遵守协定,确实是太过的横蛮了。而且那些去掘金的人,都是一些十分贪婪的人。我们忠厚的人,只是会想着通过放牧和种植养活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掘金一夜发财。”

  我说道:“那些去掘金的人,其实拥有着一种悍匪的心理。虽然黄金是他们自己掘出来的,但是他们的内心里面还是有着一种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获取太多财富的心理,这一种获取已经跟掠夺有一些类似了!”

  接着,我又笑着说道:“不过我们确实是文明的部落,因为以前我们内兹佩尔塞人拥有许多马匹,我们是一个富裕的部落。富裕的人会对这个世界作出思考,会想着怎样对待其他的人类,怎样对待动物和植物。”

  科里问道:“拉科塔人富裕吗?”

  我笑着说道:“他们也富裕,他们的大地上拥有许多的野牛,可以轻易获得大量的食物来源,所以他们思考出了尊重、给予、勇敢和明智四大理念。不过由于我们内兹佩尔塞人除了放牧马匹之外,还有大马哈鱼和卡马夏花根茎的食物来源,所以我们还是稍稍地富裕一些,在思想里还拥有着谦逊有礼和睦相处的理念。”

  接着我又说到了,什么是文明,什么是野蛮。文明是能够跟别人好好相处,野蛮是残暴地掠夺别人的财富。地主、富翁和恶霸,他们在金钱上的获取太过的强横了,所以也有一种野蛮的性质在里面。而且野蛮也拥有一种凶残性在里面,这是看你怎样对待植物、动物和人类,看你怎样对待你的工人和佃农。假如你能够很残忍地对待他们,又或者对他们的需要和感受毫不关心,那么你就是一个野蛮和凶残的人。

  不过我们正说着,忽然起了一阵很大的风尘。因为前面的一座山和悬崖,有很多土地和岩石是裸露着的。一阵大风吹过,就扬起了很多的泥尘。但是我们没有将这当一回事,继续低着头顶风而行。

  当这一阵风尘停了之后,千里眼则回来报告,说前面那一座悬崖非常的险峻,我们从下面经过可能会有危险。我连忙跳上白马,到前面去察看。只见前面的这一座悬崖,有着许多灰色和黄色的岩石,悬崖中间则是褐黄和黑灰的已经干枯的小树丛。一些杂草还保持着一丝灰绿,蒲公英则在枯黄的叶片上布满了白绒球。崖壁靠近后面的地方,还有一大片鲜黄的岩石,它们已几乎由岩石转变为土壤了。一个枯树丛中,还藏着不少的鸟儿。也许是我们惊动了它们,这些鸟儿都纵身而下,然后向着山谷的前方飞去了。

  这一座悬崖确实非常的险峻,虽然在那些干枯的小树丛中是无法藏人的,但是假如匪帮埋伏在悬崖的顶上就很危险了。虽然这一座悬崖几乎是垂直的,让他们很难向下面瞄准射击,但是假如他们砸一些大石头下来,也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伤害。

  而且我还看到,整座悬崖好像一个凶恶的人,抱住了一块巨型岩石。最后他与岩石融合为了一体,也变成了这一块岩石。他无法再讲话了,也无法再杀人了,不过眼睛仍然在狠狠地盯着这个世界。

  这里确实是十分危险,假如从左侧绕过去,就需要绕行太远的距离。而且左边延绵开去的坡地,上面有着长得比较高的杂草。地面上还有许多坑洼的地方,会让我们的行进出现许多状况。于是我便叫千里眼带着闪影,看看能否从悬崖的另一面攀上去。到了上面确认没有匪帮的话,就向我们喊话通知我们前进。

  千里眼和闪影策马绕着悬崖奔驰而去,很快就消失了他们的身影,我们则在悬崖前守候着。我眺望着左边的一个山体,山体的一面树木比较多,另一面草甸比较多。这也许是日照造成的,草甸的山坡接受的是日出的阳光照耀,树木的山坡接受的是日落的阳光照耀。不过草甸和树木都在向着山顶漫延,似乎小草更加地耐寒,已经几乎攀爬到了峰顶。

  没过多久,千里眼和闪影已经到了悬崖顶上,原来悬崖的背面真的有坡面可以供他们骑马上去。我们没有看到千里眼和闪影的身影,只听见他们从悬崖上喊下来:“悬崖上面没有匪帮,可以通行!”

  掷矛、折矛、卡特、巴伦和汤姆在前面开赴之后,我们的大队人马也接着继续行进了。走过了这座悬崖之后,千里眼和闪影就从悬崖顶上下来了。千里眼下来之后,就补充到了前面的侦察小队里面去。

  我们跟绅士和安妮,一边聊天,一边前进,很快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这个时候千里眼又从前面跑了回去,说前面发现了一小群野牛,问我们是否要去看一下。

  安妮听了感到很惊奇,问道:“野牛?野牛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么前面还有野牛?”

  我笑着说道:“大草原上的野牛的确已经消失了,但是有一些小群的野牛躲到了落基山里面。这里离大草原已经很远了,而且这里人迹稀罕,所以野牛就在这里存活了下来。”

  后面的托德听到有野牛,立即十分兴奋拿着枪,说道:“野牛,我们去看一下,顺便打一只回来,改善一下今晚的伙食。”

  我则立即说道:“现在野牛已经十分稀少了,以前我们打猎的时候看到野牛,也从来不会去射杀它们,只是会静静地去欣赏一下它们。”

  天边红日也说道:“没有人有权力通过折磨和杀死动物来取乐,因为动物除了有自己的气息,还有自己的灵魂。”

  托德气愤地说道:“我哪里有杀死动物来取乐,我是去打猎,改善一下伙食。野牛是猎物,为什么不能打?”

  天边红日说道:“可是你看看自己刚才的兴奋劲,中午时看到驯鹿你并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听到有野牛了,就兴奋地要去打一只。你的内心是想着,野牛是很稀奇的动物,能够捕杀一只觉得很光荣。”

  我也说道:“野牛已经几乎被白人屠杀殆尽了,现在仅存的野牛已经成为了弱小的种群,所以我们不能去屠杀它们,反而要去保护它们。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屠戮野牛。”

  绅士也严肃地说道:“托德,你不要过去了,你应该成为一个更加善良的人。野牛已经快要灭绝了,你怎么能够再去射杀野牛呢?”

  托德听了,低下了自己的头,就没有说什么了。

  我又问了一下,谁想过去看野牛的。绅士和安妮当然是会过去看的,老绅士阿瑟、黄旭日、亨利、韦恩、巴德、昆娜和雪莉,也说想去看一下。我们这边的火鸟、胖麻雀、天边红日、闪影、灵草、银花、叶片尖儿、叶芽儿、水边草儿和水中云儿,也准备过去看一下。银星则决定不去了,因为他要留下来照应一下。

  接着,千里眼便带领着我们一行人,走到了前面的一片草地上。这一片草地很大,连着的是山坡上面的一片树林,草地上生长着许多低矮的杂草,还有各种的野花。在树林的边缘,有五六只野牛正在吃草。这些野牛体形庞大,拥有着很高的肩部,又弯又尖的角,以及厚厚的皮毛。其中一只小野牛,还在比较靠近我们的位置。我们都猫着身子,半跪在了草地上面,生怕惊动了野牛。

  一直以来,野牛同我们一起遨游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但是现在它们与我们一样将不再是大草原的主人了。我们和野牛的心仍然还在跃动着,不过这一切的努力是否徒劳呢?不过我们还是抱着一个希望,凭着我们的一己之力长存不朽。

  野牛们安详地吃着草,一只大野牛还“哞”地叫了一声。

  安妮小声地问我:“少年酋长,你听得懂野牛的叫声吗?”

  我轻声说道:“听不懂,不过我们可以去猜,可以从它们的姿态和举动中去理解。假如你跟它们呆的时间长了,就明白它们的意思了。”

  天边红日则说道:“北美的各种动物和鸟类,在冥冥之中赋予了自己神秘的力量,让自己可以在这一片大地上生活得好。只可惜白人为了让我们失去食物来源,不是按自然的需要来捕猎野牛,终于让它们快要灭绝了!”

  绅士也说道:“人类和动物都生存在这片大地上,人类跟动物实际上是一样的,都要吃东西和睡眠。但是人类却可以太过轻易地消灭大批的野牛,这真的是一件太过罪恶的事情。实际上人类和野牛一样,都拥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权力。只要不危害到其他物种,就有生存下去的权力。”

  我也感叹地说道:“是的,而且人类和动物都应该是自由的,你们没有看到吗?这些野牛是多么自由安祥地在吃草,虽然它们很容易被猎杀,虽然它们快要灭绝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们说,野牛比我们更加的自由,它们不会去遵从那些错误的东西,不会去遵从那些强权和强人。”

  安妮也说道:“人类的爱心还不够,如果人类的爱心更加宽广了,野牛就可以好好生存了!”

  绅士又说道:“我们可以靠过去一点吗?我希望可以看得真切一点!”

  千里眼说道:“我们人太多,靠近了会吓走野牛的。我们可以让四五个人走近一点,这样就不会惊吓到野牛了。”

  本来安妮觉得野牛身躯庞大,有点害怕。不过她还是决定走上前去,近距离地看一下野牛。于是就确定下来,由我、天边红日和火鸟,陪着绅士和安妮靠上前去看一下。我们轻手轻脚地,猫着腰走了好大一段路程,距离那只小野牛只有五六十米远了。

  我们走过来的过程中,那些大野牛都没有搭理我们,那只小野牛则抬起头看了我们两眼。但是当我们走到现在这个距离时,这一只小野牛立即抬起了头,警觉地看着我们。场面慢慢紧张了起来,而且这只小耗牛一直看着我们,一动也不动。

  安妮小声地说道:“我害怕,那只小野牛的角是那么尖,如果它向我们冲过来怎么办?”

  天边红日开玩笑地说道:“别害怕,假如小野牛冲过来,你就躲到我们身后去,跟它玩捉迷藏。”

  接着,这一只小野牛终于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去,以表示对我们不再关心了。但是它忽然又警觉了起来,再次转过头来盯着我们。我们也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只小野牛,而且谁都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之后,这只小野牛才重新低下了头,开始吃起了草来。

  火鸟轻声说道:“没事了,小野牛重新吃草了,表示它不再防范我们了!”

  安妮又轻声问道:“野牛的身体这么庞大,它们的四条腿是多么累呀!而且它们身体的重量,还要由脊梁来承担着,它们的脊梁又是多么累呀!”

  我说道:“是的,野牛是一种生活得十分艰辛的动物,它们除了要支撑住自己庞大的身体,还要花很大的力气消化青草,还要长出厚重的皮毛来防寒。人类的身体还是灵便许多,将主要的力量放在了双腿和双手上,只是吃容易消化的食物。而且人类站立着,全身的重量都会由骨头支撑着,所以站立和行走都不怎么会累。”

  天边红日也说道:“确实如此,人类双腿交替迈步,交替支撑着身体,前腿的迈步和后腿的发力都非常轻松,所以人类是不会讨厌走路的。没有人会很贪图睡觉,没事就找个地方睡一觉。”

  安妮笑了一下,又轻声说道:“并不是这样,有很多懒汉喜欢偷懒睡觉!”

  天边红日又说道:“这些懒汉是养成了坏习性,而且这些懒汉大多存在于那些需要劳作的人里面。在我们印第安人里很少这样的懒汉,我们通常喜欢到处走一走,到处看一看。欣赏一下大自然,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

  我也说道:“确实是这样,一个小婴儿生了下来,他是整日睡觉的。而且他好像一朵鲜花一样,只要吃一些东西,不需要谁来教他,他就可以长大了。当他稍稍大一点,大人就会教他走路了。从此以后他就喜欢上了走路,到处走,到处跑,并且跳跃和攀爬。他并不会偷懒,只是会在累了的时候休息一下,到了晚上才会去睡觉。”

  绅士也说道:“确实,你们印第安人生活自由,所以不容易养成偷懒的坏习性。白人需要繁重的劳作,所以容易养成偷懒的坏习性。实际上劳作太过繁重,也是对人的一种折磨。假如人们都可以轻松地劳作,这才是一种幸福呀!”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这只小野牛。这只小野牛还在一直吃草,但是它并不是完全在吃草,它在吃草的过程中还会常常抬起头来看上我们两眼。而且它眼神中的警觉消失了,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好奇。

  安妮小声地问道:“这只小野牛为什么常常要看我们一眼呢?”

  我说道:“动物也有脑海,里面会飘浮着你的面容。人类会辨认面孔,在一大群人里面,你很容易辨认出谁是你的爸爸,谁是卡特和昆娜。动物也一样,这只小野牛已经记住了我们。这只小野牛的心里已经有了我们,所以当它吃草的间隙抬起头来的时候,不会再去眺望天边的白云了,而是会关注一下我们,看看我们在做什么。”

  安妮问道:“这只小野牛是喜欢上了我们吗?”

  我说道:“是的,它看到我们并没有想着要去伤害它,所以就对我们产生了好感。”

  安妮又问道:“小野牛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吗?”

  我说道:“会的,假如我们每天在小野牛的身边生活,我们跟小野牛终将会成为朋友的。它熟悉了我们之后,了解到了我们的善意,也会用善意来回报我们的。假如我们立誓,今生不杀戮它,不吃它的肉,不利用它,不欺骗它,不抛弃它,动用所有的力量供它终老,那么我们就成为真正的朋友了。”

  安妮又说道:“我想再靠近一点!”

  绅士担心地说道:“再靠近了会有危险,万一惊吓了小野牛,它可能会攻击我们的!”

  安妮又坚持地说道:“我觉得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重要时刻,假如能够跟小野牛有一段梦幻般的时光,就会改变我的一生。”

  看到安妮坚持要去,绅士就说道:“让少年酋长带你去,人多了肯定会惊吓小野牛的。”

  于是我便拉着安妮的手,慢慢地向着小野牛走了过去。

  绅士则在后面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不要逗弄小野牛,只是看一下就好了!”

  我带着安妮,轻轻地向着小野牛走去。一直走到了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我们静静地看着小野牛,小野牛已经停止吃草了,只是好奇地看着我们。我们相互注视了很久,小野牛还慢慢向我们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安妮慢慢向小野牛伸出了手,小野牛一点也不害怕,还将头向着安妮靠了过去。不过在还没有接触到的时候,小野牛就一下跳开了。过了一会,小野牛又将头靠了过来,它的眼神好像是要看清我们,又好像是要跟我们玩一样。不过在还没有接触到安妮的手时,它又一下跳开了。

  小野牛又如此三番四次靠近安妮,接着又立即跳了回去。小野牛的动态好像有点傻,不过这些动态里又分明带有许多灵敏、善意和活泼在里面。接着小野牛就慢慢走到了,离自己的妈妈比较近的地方。

  我们又注视了小野牛很久,才慢慢地转身离去。当我们慢慢走开时,小野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当我们走到很远的地方,它才停止了注视我们,不过它没有去吃草了,而是茫然地站立着,眺望着天际的浮云,而且它身上的那股活泼劲也消失了。

  当我们和大家一起走回去的时候,安妮说自己看到小野牛茫然若失的样子,内心里面感到非常的难过,不过她会永远记住这段梦幻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