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了瀑布,马上感觉豁然开朗,因为我所面对的其实是一个十分开阔的空谷。在我的跟前是一个冰湖,大约占了整个空谷的四分之一左右。绝大部分湖面都已经结冰,而且上面还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只有数个边缘区域没有结冰,仍然是十分深蓝的湖水。
这一个开阔的空谷,四周八方都是悬崖、山体和雪峰,只有一处可以通向外界。近处的山峰和山体上只是有一点点积雪,但是远处的山体和山峰上则有着大量的积雪。雪峰顶上还散发出一道一道的云丝,在向着天空上面发散而去。我还发现在一个两个山体的交接处,拥有着非常厚的积雪。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积雪,来产生一次大雪崩,予以匪帮打击。
在这些雪峰和山体的下面,则是一排一排的红杉、云杉、冷杉和铁杉。这些高海拔的树木,是这么的高大和粗壮。不过在雪峰和岩体的映衬之下,它们只是像是身披着雪粉,开始衰败的小草而已。
从这些树木向我们一直铺展过来的,是一大片矮小的牧草。一处一处的雪粉,则披在了矮草的身上。也许是在这里只降落过一些雪粉,还没有下过很大的雪,所以树木和矮草的上面,只覆了这些薄薄的雪粉。
到了冰湖的旁边,开始有了一些矮小的松树。冰湖的岸边,也凝结了一圈洁白的冰雪。那些深蓝的湖水,只是处在这些冰雪的旁边。这一圈洁白的冰雪,还在向着岸上漫延过去。只不过到了那些矮小松树的脚下,这些冰雪就停止了脚步。
我没有多欣赏这里的景色,立即回过身来找到了一个隐蔽处,观察瀑布下面匪帮的情况。不过我没有看到匪帮,只是看到匪帮伸出来的来福枪,还在向着我们乱射。我和野小子爬上了瀑布之后,我们就停止射击了。所以匪帮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忽然有一个匪帮从那丛岩石后面冲了出来,跑到了一块大岩石的后面。我们没有理这个匪帮,因为我们不希望匪帮放弃追击。过了一会之后,又有好几名匪帮冲了出来,躲在了各处岩石的后面,向着瀑布上面观察,并且开枪射击。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才放了几枪,让匪帮放弃攀爬上来的念头,并且形成一个对持之势。
驳火了一阵之后,我们双方都慢慢停止了射击。我们商量到了,这里的地势非常之好。因为这一道瀑布的两边,虽然不是悬崖绝壁,但上来和下去都不容易。假如我们将匪帮引了上来,他们将很难逃脱。这里的一大片区域,就成为了一个死亡地带。我们可以在树林里、岩崖上和沟壑里,大量地射杀这些匪帮。假如匪帮要逃离,我们则会对他们进行追击。他们逃到这里瀑布边上,也就走投无路了。
野小子还说到了,这次这伙匪帮真的是惹上杀身之祸了,实际上地狱之门就在他们每个人的身边,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而已。到了明天的时候,他们就会被全部消灭了。其实我们还可以一直杀到匪帮的据点去,将那里的匪帮也挨个杀掉。而且将洛克也活捉了,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来纠缠我们。
不过天边红日提出,实际上地狱之门也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稍有不慎的话也可能会引至失败。其实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脆弱的,只要一粒子弹就可以将一个人送下地狱。他观察到有一个宽阔的隘道,假如我们处于被动的话,可以向着那一个隘道撤退,然后再沿途歼灭匪帮。
我则提出,这里的地形很好,应该争取在这里歼灭匪帮。接着我又将那个大量积雪的地方指给大家看,并且告诉大家我们首先可以在树林和岩壁上消灭匪帮,然后我们就可以将匪帮引到那个大量积雪的山体交接处下面。开枪引起雪崩,让匪帮葬身在雪崩之下。
我还指给大家看,在那个大量积雪的地方下面,有着一块很大的岩石。我们可以撤退到那块岩石的旁边,然后向着山上的积雪开枪。趁着积雪还没有崩塌到来之前,躲到那块岩石的下面去。匪帮们没有躲藏的地方,则会被雪崩侵袭和埋葬。
接着我们还商量好了,怎样让天边红日和大巴掌埋伏在一片树林里,我和野小子引匪帮从树林前面经过,天边红日和大巴掌开枪射杀匪帮。我和野小子一边撤退,也会一边射杀匪帮。当我们撤退到坡壁底下,就用依次埋伏撤退法,一次次地阻击射杀匪帮,并且将匪帮引向那个积雪处。
我们还说到了,这一伙匪帮还是死有余辜的,他们为了赏金要射杀我们,这已经是极大的犯罪了。而且他们本来就不珍惜自己,不在乎是要做一个好人,还是要做一个坏人了,这样的人最终也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接着我们便让大巴掌和野小子守在瀑布上面,我和天边红日则去捡拾一些柴火,以及察看一下地形。我们在出发前,天边红日还开笑地说,假如没有篝火的话,整夜都在发抖,那滋味肯定是不太好爱的。
我们的面前,有左右两片比较大的树林。天边红日考虑,他们是埋伏在左边的树林里。我和野小子则是在最左边的一个角落处埋伏,跟匪帮激战了一番之后,就开始向着后面撤退。接着又绕到他和大巴掌埋伏的树林前面,并且沿这片树林的边缘向前跑,一直逃入右边的那片树林里。所以天边红日是去左边的树林里捡拾柴火,我是去右边的树林里捡拾柴火。
现在时间还早,傍晚时分还没到,天色还十分的亮。我朝着右边的树林走去,实际上我走在了一个长满了矮草与苔藓的大缓坡上。走到一个积雪较多的地方,我还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这些积雪。雪粉在那些矮草上面,就像一层白霜一样。在一棵灌木的枝桠茂密处,才形成了比较厚的积雪。这些积雪非常的干燥和松软,而且还毛绒绒的,非常的轻。我用手轻轻一拂,这些积雪就化作雪粉被拂走了。这些积雪就是我们所需要的,因为这样的雪粉粘合力小,很容易造成雪崩。
我又抬头眺望了一下远处的雪峰,在连绵的岩壁上面诛峰并起,真有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而且雪峰上面散发着的云丝,也增加了这些雪山的气势。实际上这里的雪山这么高,肯定阻挡了天空中飘来的各种云雾。这些云雾会去缠绕住了山峰和山体,又会在山腰处和山峰边上挤在了一起,之后就会以降雨的方式,将水分撒在了落基山里。
由于这些高大雪山的阻挡,所以落基山东西两边的气候也是完全不同的。火鸟曾经跟我们说过,在我们落基山的西边,那些迎风的坡面通常会有很多雨水。而且冬天的雨水更多,冬天的气候也比较温暖。落基山的东边,冬天更加的严寒,雨水则是集中在了夏天。
这个开阔空谷四周的山体和崖壁,也确实特别的雄浑。一大片一大片连绵的坡壁,旁边还有各种纤细的峰柱。雪粉积在了峰顶,以及山体上的各个凹处。一处处岩壁在阳光的照耀下,灰白和灰黑的岩石显得更加清晰了。一条条白色的雪花飞瀑,则在原来瀑布的沟壑上面。到了春天和夏天的时候,许多雪水融化及流淌下来的景象,肯定将会十分的壮观。
这真是一个神秘幽静的冰川瀑布源头,虽然这里有一些荒凉,不过景色还是十分优美的。斜阳从山峰的上面照耀下来,山风则从峡谷的方向吹来。在散发着金光的斜阳之下,山风吹动垂挂在树木上的松萝,让其在枝条上不停的飘拂,给人感觉多么平和安祥呀!
在这寒冷又高海拔的地区,又特别是在这接近冬季之时,这种条状的松萝却可以生长得这么好,这真的是让人惊奇。而且这些松萝除了会长在树木上,还会长在高山的岩石上,它们的生命力是多么强呀!
吹着清冽的风,看着各个皑皑的雪峰,看着各种灰青的峰壁,看着各种深深浅浅的雪粉线条,我几乎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世界的边缘。不过确实也是的,这些雪峰也许就是世界的边缘,是与天空最接近的地方。
进入了树林之后,我发现这里的各种松树和杉树,确实都十分的高大粗壮。这些尖塔状的松树和杉树,一方面是在向着阳光尽量地展现自己,另一方面又是在尽量地抵御着寒风的侵袭。庆幸的是在树林的地面上,有着许多的枯枝干和枯枝桠,我只要将它们收集和折断就可以了。
这里的红杉也真的十分高大繁茂,它们的高度应该有一百五十英尺了。它们厚厚的绵质树皮,对于保护自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虽然它们的叶子已经全部掉落了,但是比起其实的松树和杉树,枝条还是要茂密很多。
冷杉的树皮则很薄,但是却十分坚硬。跟红杉比起来,它们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冷杉的支干也比较粗壮,墨绿的叶条分布在了枝条上面。也许冷杉是考虑着,要在这比较阴冷的深秋之际,也吸收一点阳光。
总的来说,不同的树木和野草都是征服者。它们在不同的地区,征服了不同的土地。在比较干旱的大平原上,是各种的野草生长了在那里。当然很多灌木也是不怕干旱的,它们也会出现在一些平原上。高大的树木则只生长在山里面,而且它们是从山脚一直向着山峰进军。只有遇到了太过坚硬的岩石,或者是遇到了太过寒冷的雪顶时,它们才停止了脚步。
在这雪顶边上的树林里,一棵小树苗也在进行着冒险。实际上它比起许多青草还要矮小,而且它的枝条也有一些破损了。这些小树苗确实是在冒险,因为它们的生长很容易失败,只有少部分的树苗才可以成功。其实这一棵小树苗,应该马上停止生长。将营养和水分保留在自己的体内,等到明天春天再长出自己的枝叶。
总的来说,各种的树木和野草,它们以一种十分强劲的势头,在进行着征服行动。而且它们还以一种坚强到了残忍的内心,在跟各种的严酷环境抗衡着。不过到了更高海拔的地方,它们最终都会败下阵来。只有那些内心更加坚强,更加是坚强到了残忍的各种地衣、苔藓和松萝,才可以在那些更高海拔的地方生长。
实际上坚强到了残忍的地步,这不是一个太好的内心。在适合的地方,就轻轻松松地生长,在太过严酷的地方,就不在那里生长,这样才是一个好的心态。对待自己太过残忍了,让自己经历太过多的折磨,内心里就会哀伤和苍凉起来。
我们印第安人的内心,坚强到了残忍的地步,则是一种不同的情况。我们是遭受到了白人的欺压,我们要挣扎求存下去。而且我们也更加趋向于不去进行过于残酷的战斗,而是去寻找一个更加好的环境好好地生活。
我捡拾着枯枝干,忽然有一些雪粉在我面前掉落。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带冠的小鸟,在枝条上轻盈地跳跃,将一些雪粉撒了下来。这只小鸟拥有一身厚厚的松软羽毛,非常快乐地在枝头上跳跃和啄食。假如一个人在冬天拥有这样一身防寒衣物,那么这个冬天他也将十分快乐了。
我看见树林的深处,有着更加粗壮的枯枝干,可以便于燃烧得更加久。于是我便走到了树林深处,去捡拾这些粗壮的枯枝干。由于这里离岩壁更加近了,加上又有两三棵倒木,所以这里的地面上积满了雪粉。这些积雪是多么柔软,我踩在积雪的上面,偶尔还发出了吱吱的声音。这一些白雪好像柳絮一样,飘飘摇摇地从天空中落下,完成了它们的舞蹈之后,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地面上。
在一个地方,也许是岩壁上的雪粉慢慢倾撒了下来,还让雪粉堆积成了一个小丘。这一堆小丘般的积雪,好像有一些太白了,白得有些不太真实。但是当我看到小丘上平滑的弧线,又觉得它们是真实的。
我捡够了柴火,就抱着柴火走出树林。在树林的边缘处,我遇到了一丛小灌木。它们的树干直直的,树皮好像纸皮一样。但是树皮上的苔藓翠绿,还在不断地生长着。斜斜地枝干上积着一些雪粉,但是枝桠上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叶苞,准备在明年春天发芽。
我抱着柴火,向着瀑布边上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还忽然飘下了一阵雪粉。一粒一粒雪粉飘落,飘到了我的面前。起初我不相信这是雪粉,但是我伸出手辨认了一下,发现它们确实是飘舞着的雪粉。这些雪粉缓缓飘落,到了我的面前又轻盈飞舞。一粒一粒雪粉组合在了一起,就形成了柳絮般的一朵朵小雪花。接着还刮来了一阵风,刮得这些雪粉乱窜乱窜,不知道要飞去哪里,不过实际上它们很快就落到地面上了。
当我将柴火抱到瀑布边上,这一阵飘雪就已经停了。我们都说,这只是偶然下的一阵雪粉,现在还是深秋的时节,不会下很大的雪。而且这里海拔很高,飘一些雪粉下来是很正常的。甚至是这一阵雪粉飘下来,也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寒意。
在生好了篝火后,我就到了冰湖旁边去洗手。这两天里面,我都没有怎么觉得寒冷。但是我在冰湖里洗着手,感觉身体在双手上构筑的防寒壁垒,忽然被冰冷的湖水冲破了。而且大量的热量,也从我的双手向着湖水流失。我又洗了几下,将双手洗干净之后,又将双手在衣服上擦干,双手才重新暖和了过来。
在计划好了要将匪帮引上雪山之后,我就开始了注意要多吃一点食物。这几天里多吃进去的食物,还是有很大用处的。我的身体利用着这些食物化作的能量,已经迅速地重新构筑好了御寒防线。
这个时候天边红日也回来了,我们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他则将一些黑色块状的菌递给野小子。野小子拿住这些块状菌,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天边红日笑着说道:“这是好东西,可以吃的。等一下我拿去洗一下,然后就可以在火上烤着吃了!”
大巴掌也笑着说道:“这确实是一种美味,我们叫它黑松露,吃了可以振奋精神,还可以抗疲劳。”
天边红日又笑着说道:“这东西生长在地下,一般的人是采集不到的,只有细细地观察地面上的痕迹,才可以发现它们。”
野小子笑着问道:“这些黑色的菌块,你们怎么知道可以吃的呢?”
天边红日笑着说道:“兔子和松鼠会将这些黑松露挖出来吃,所以我们就知道它可以吃了!”
天边红日将这些黑松露洗干净了,接着我们就将它在火上面烤了起来。实际上这种黑松露直接吃也是可以的,因为黑松露实际上也是一种蘑菇。不过烤一下的话,就会香一点。烤了一会之后,我们就吃了起来。
野小子一边吃着,一边笑着说道:“你们说这是一种美味,不过我却不敢恭维呀!我觉得这一种黑松露,吃起来还有一些湿泥巴的气味。”
我笑着说道:“实际上生的蘑菇,吃起来都会有一点这样的味道。假如将它放在浓汤里,口感就会非常的好了!”
我说完之后,大家都说很想念昆娜和灵草做的浓汤。将风干肉、卡马夏花根茎和奶酪煮成一锅浓汤,似乎已经成了我们的一种很正统的菜式。因为这个浓汤里有肉和奶,还有营养丰富淀粉类的卡夏花根茎,吃起来香浓美味,而且又饱肚皮。放入各种的野菜、野果或菌类,则可以变换其口味。
吃完了黑松露,我们就一边喝水,一边吃着干粮。我们虽然已经身处雪山,不过还没有到要吃雪的地步。因为我们喝完了水囊里的水,还可以到冰湖里去取水。这些可是干净的雪水,而且是流动的活水。
我们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轻声交谈着。时不时又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去察看一下匪帮有没有偷着攀爬上来。这个时候忽然有一支马鹿的小型队伍,从隘道那边冒了出来。它们小跑着,姿态非常的敏捷优美,快速地向着冰湖靠近过来。也许它们本来就生活在这片空谷的,是我们与匪帮战斗中的枪声,让它们逃到了隘道里面去。现在它们看到风平浪静了,又加上到了它们觅食的傍晚时分,所以它们就跑了出来,要到冰湖里饮水,以及吃空谷里的矮草。跟其他的鹿不同,除了在外形上很像马之外,马鹿也更加倾向于吃草,多过吃各种的树叶。
这些马鹿的体型也很大,在落基山里面,可能除了驼鹿之外,就算马鹿的体型最大了。这支马鹿队伍里,有一只雄性的马鹿,体长可能已经接近八英尺了。这些马鹿极为地耐寒,即使在很寒冷的气候里,它们也可以存活。不过到了冬天之后,它们还是会迁徙到山下去的。到了春天的时候,随着冰雪的溶化,它们才会回到高山上来,吃地面上的各种牧草。
说来也奇怪,这些马鹿也不怕我们,径直跑到了我们对面的冰湖边上,饮起了水来。也许是我们轻声细语的,不像是具有攻击性的物种,而且距离又比较远,所以这些马鹿就不害怕我们了。
看着这些马鹿,我们谈论起了鹿跟马的区别。野马是依靠大体型和速度快,在草原上面生活。鹿则是依靠灵敏和擅长隐藏,在森林里面生活。实际上鹿吃食的时间很短,之后它们就躲起来进行长时间的反刍。不过这样的一种消化方法还是很好的,鹿可以将牧草和树叶消化得十分充分。马的消化能力是不如鹿的,从马的粪便可以看到,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消化不完全的草,所以马往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吃草。
从鹿和马的消化,我们又谈到了酿造威士忌的事情。假如我们要造一个牛胃式的容器来酿酒,那些大麦芽和各种的粮食,我们也应该将它们研磨得更加的碎。当然酿酒的酵母又是极为重要的,不过从体形上来看,牛胃里面的酵母,应该比鹿胃里面的酵母要好。不过这又是说不定的,我们可以分别从牛和鹿的呕吐物中提取酵母,试验哪一种酵母酿出来的酒更好。
看着马鹿轻柔地低头吃草,小鹿高兴地去蹭了一下母鹿,母鹿又柔情万分地回过头来舔了一下小鹿。我们又谈论到了,实际上在这一支马鹿队伍里,母子之间的亲情,同伴之间的友情,都已经包含在里面了。其实那些食草的动物是多么美好,它们难道不是比许多凶恶的人类更加美吗?亲情和友情,实际上都是一种温柔之情,一个物种的温柔之情越多,那么这个物种就越美好。
假如这一群马鹿,不总是默默地迁徙,不总是默默地吃草,而是更加多地彼此叫唤,又一起奔跑着玩耍,那么它们就更美好了。又或者是,干脆它们拥有着语言,那么它们就成为一种十分美好的生命了。
我们又谈论到了,人类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呢?区别也许就是人类创造了文明,拥有许多不同的生活方式。文明包括科技和文化,科技就是捕猎、种植、放牧和织布,在工厂里织布,甚至是在工厂里生产汽车。文化就是诗歌、音乐和绘画,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当然埃及的金字塔也算是一种文化。
不过假如人类像这支马鹿队伍一样,总是在默默地种植和放牧,默默地织布和制造汽车,默默地吹奏和绘画,默默地思考世界和建造金字塔,而没有彼此拥抱和交谈,没有一起聚会和游玩,那么我们人类也就并不怎么比这些马鹿美好。
不过我们说着,又看到那只雄性马鹿头上的巨大犄角,又觉得马鹿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动物。因为雄性马鹿头上的一对犄角,最主要的作用并不是用来与猛兽进行生死搏斗,而是用来在争夺交配权中进行激烈的战斗。因为到了冬天的时候,马鹿的角是会脱落的。到春天的时候才会重新长角,到交配的季节去进行格斗。
雄性的鹿在争夺交配权时,确实是一种十分精彩的格斗。它们会用尽全力地,相互用犄角去碰撞,以决出一个高低。这是体型和力量的一种对决,毕生的努力就是为了一朝称雄,可以繁育自己的后代。
而且雄鹿保住王位的时间很短,它们通常很快就会遇到新的挑战者,从而成为失败者。不过这些雄鹿只是想着一朝称雄,因为一朝称雄就可以繁衍自己的后代了,以后再怎么落泊也不会管了。
实际上这种一朝称雄的心理,是一种非常反动错误的心理。那些匪帮其实就是拥有着这种一朝称雄的心理,他们抢劫到了钱财后,或者是拿到洛克给他们的钱后,就去挥霍和享受,明日毁灭他们是无所谓的。
一些小型的鸟类,反倒比较爱好和平。雄鸟不会用暴力来争夺交配权,通常是以舞蹈和歌唱来比试一下,让雌鸟来选择自己的丈夫。雌鸟选定了丈夫,雄鸟的竞争就结束了。落选的雄鸟也不会沮丧,它们通常会马上飞走,去寻找下一只雌鸟。
我们看到过的,一种后脑勺有一抹漂亮红色的啄木鸟,它们就是这样的。雄鸟会飞到雌鸟面前点点头,伸展一下自己的翅膀,再前后左右移动,做出各种可爱的动作。雌鸟很快就会作出选择,挑选出自己喜欢的伴侣。在这种啄木鸟的爱情里,雄鸟对雌鸟的要求不高,见到了就会一同上前示爱;雌鸟对雄鸟的要求也不高,很快就会确定下自己心仪的对象。也许这一种啄木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鸟儿了。
我们说着,太阳也快要落下了。不过就在这时,一只乌鸦飞行在了这一个宽阔的空谷里。这只乌鸦拥有着油亮的羽毛,飞行起来十分的优雅。它快速地拍动了几下翅膀,迅疾地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又张开翅膀,在天空中盘旋了大半个圈。它在这个空谷上面,飞翔了好几圈。接着就缓慢地拍动着翅膀,一次次地稍稍爬升,又缓缓地滑翔,向着我们飞了过来。在余晖的照耀之下,它的一双翅膀闪闪发光。
这不就是老乌鸦吗?它是什么时候飞到了这个空谷上来的,现在又跑出来飞翔几圈。不过老乌鸦没有直接飞向我们,而是降落在了那只小马鹿的身上,啄食着小马鹿皮毛里藏着的寄生虫。小马鹿也不以为意,并没有对老乌鸦进行驱赶。当然了,动物和鸟类之间的这种和平共处,还是常常可以见到的。鸟儿吃到了动物身上的寄身虫,动物也有了鸟类来替自己清理寄身虫,这是双方都何乐而不为的。
接着老乌鸦还张开翅膀进行了一个跳跃,飞到了小马鹿的头上。将长喙伸到了小马鹿头部的皮毛下面,去啄食寄生虫。小马鹿同样没有驱赶老乌鸦,还流露出了一种很舒服的神态。只是在一会儿之后,小马鹿才昂起了头来,要将老乌鸦顶走。
老乌鸦看到小马鹿要驱赶自己了,于是就向着我们飞来了。这时我们已经吃完干粮了,而且并没有留下多少残羹冷炙。不过我为老乌鸦准备的肉粒还带在身上,于是我连忙拿出了肉粒来喂老乌鸦。
在这荒凉之地,天边红日、大巴掌和野小子看到了老乌鸦,也感到十分的高兴。因为大家跟老乌鸦已经成为老朋友了,大家拥有着这么大的缘分,相互之间又是那么真挚。我们都在这片北美大地上生活过,又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也许唯一遗留下来的,就是老乌鸦拍动翅膀的美好一刻,因为我将之雕刻在了银饰上面。
另外,看到老乌鸦能够跟那只小马鹿相处得融洽,我们都感到十分的高兴。它们彼此拥有了好感,不知道能否成为长期的朋友。而且那只小马鹿很可爱,眼神很像一个小孩子。也许是因为小马鹿的内心,还处在一个儿童时期,充满了对母亲的爱,以及对世界的好奇。
野小子也感到很惊奇,说这么高的海拔,老乌鸦也飞了上来。说老乌鸦真像个大仙人,不知不觉已经飞上了这个空谷。我们则告诉野小子,实际上老乌鸦很喜欢玩雪。老乌鸦会在雪地里打滚,弄得自己满身是雪。有一次还叼走了我们的一个瓶盖,飞到了雪坡的上面,站立在瓶盖上滑下来,就好像玩滑雪一样。不过老乌鸦比我们人类容易厌倦,滑了几次就不再滑了。
我们聊了一下,又说到了绅士和安妮,天边红日笑着说道:“野小子,你们都是非常善良友好的人,而且能够充分地尊重人,甚至比起很多印第安人要更加好。假如我们对整个白人世界的恨意会有一点化解,也肯定是你们的原因。”
大巴掌也笑着说道:“确实如此,在我们相处的过程中,我感到十分的高兴!”
野小子笑着说道:“我也感到很高兴,我没有意料到的是,我们在一起可以这样谈得来!”
我笑着说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确实会带来温暖,会温暖彼此的心。”
大巴掌笑着说道:“也许就如老乌鸦和小马鹿一样,它们呆在一起彼此都觉得十分的欣喜。”
天边红日笑着说道:“也许确实如此,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如同你遇到了一只小马鹿,你是要走上前去作弄它,还是要走上前去关怀它!”
野小子笑着说道:“假如是一个善良的人,当然会喜欢这只小马鹿。假如是一个凶恶的人,肯定就会去作弄小马鹿了。”
我感叹地说道:“确实,善良的人和凶恶的人,他们的内心是太过不同了。善良的人总是喜欢跟人做朋友,喜欢和接纳对方,希望对方能够成为自己的同伙。凶恶的人则只会看对方是否比自己强大,比自己强大的话就臣服于他,比自己弱小就轻视于他,并且去作弄他。”
天边红日也感慨地说道:“实际上当初的白人,也并不完全是十分凶恶的人。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搬到你附近,在那里种植和放牧。不过一步一步地,就产生了许多矛盾,直至要将我们赶到保留地去。在后来的争斗中,又发展成了十分大的仇恨。”
我思讨着说道:“确实是这样,表面看起来,白人里面还是有许多好人。当初小约瑟夫酋长写信给格兰特总统,请求美国政府不要再允许越来越多的白人居住到瓦洛厄山谷,格兰特也表示了同意。不过还是有各种各种的白人来到瓦洛厄山谷,直到联邦政府出了法令,强迫我们迁往保留地。”
我又接着说道:“是否有一种罪行,并不是由一两个人完成的,而是由上上下下许多人来完成。每个人都没有对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不过到最终就极大地伤害了别人,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而且到了最后,又似乎不能找谁来负责,因为每个人都没有做出太大的伤害别人的行为。”
天边红日说道:“确实如此,当初搬到瓦洛厄山谷来的,都是一些贫穷的白人。面对着我们的请求,格兰特也同意了。面对要进入瓦洛厄山谷的其他贫穷白人,美军士兵出于同意又放了他们进来。直至瓦洛厄山谷居住了太多的白人,一些凶恶的白人跟我们起了许多矛盾。就连制定保留地法案的人,可能也以为自己在做一件好事。将我们迁去了保留地,双方就不会有矛盾和冲突了。而且还提供粮食援助给我们,似乎还仁至义尽了。”
野小子说道:“我看还是保留地的政策最罪恶,它完全没有顾及你们的感受,要强迫你们离开自己的家园!”
我说道:“是的,那些贫穷善良的白人,当然是不能多责怪他们的。那些跟我们起了冲突的凶恶白人,他们犯下了什么罪行,就应该得到什么惩罚。最大的罪行还是在联邦政府身上,他们既然答应了不让更多的白人进入瓦洛厄山谷,就应该做到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即使是有十分值得同情的贫穷白人,要进入瓦洛厄山谷,也要跟我们商量。联邦政府和美军士兵的行为,是极度地鄙视和不尊重我们。那些凶恶的白人跟我们发生冲突,联邦政府应该惩治这些凶恶的白人,或者是跟我们协商处理冲突的方案,以及着手搞好大家的关系。但是联邦政府什么都没做,在他们的眼睛里,我们是多么的卑贱。他们只是制定了这个保留地政策,强迫我们迁往保留地去,这是一种多么不尊重我们的行为。这虽然不是整体将我们杀死,不过也是对一个民族的湮灭。”
天边红日也说道:“这确实是一种对我们的湮灭,而且湮灭一个人是有很多种方法的。例如将这个人放到不利于发展的地方,让他在那里什么事都做不成,至少也做得十分不顺利。又让他不能离开那里,养成他缩手缩脚的习惯。又可以对他使用有限的暴力,让他成为喜欢使用暴力的人,养成暴躁的性格,看什么都不顺眼,为了许多事情去指责、谩骂、争吵和抗议。甚至成为了疯狂的人,很想向着许多事物发起进攻,但是却做不成什么正事。”
我说道:“确实如此,假如让我们呆在保留地里,没有人知道我们内心里遭受到的是怎样的折磨。我们的内心是痛苦的,痛苦是一剂毒药,会将一个人麻醉掉,让他不能做成任何事情。而且我们的内心也是悲伤的,悲伤也是一剂毒药,眼泪会冰封一颗心,让他不能做成任何事情。保留地这个地狱,没有熊熊的烈火,不过却最终会将人的意志慢慢地全部消磨掉。要不的话在我们的内心里也会永远跟一只恶魔缠斗,而且这一颗愤怒又仇恨的心,还会让我们变得面目可憎。所以我们要超越,超越这一个保留地,超越所有的痛苦、悲伤、愤怒和仇恨,向着一个非常高的天空飞去。让勇敢地去追求美好,成为我们内心中的冲劲,去追求让所有的族人都拥有幸福、快乐又美好的生活。”
野小子高兴地说道:“少年酋长,你讲得太对了,之前的一切不应该将你们湮灭掉!”
天边红日和大巴掌也高兴地说,我们确实就是要这样去追求这样的一个理想。我们所要做的,不是去进攻和杀戮,而是不断地去追求,以及跟阻碍我们的力量去对抗。我们要有所作为,我们要取得发展,我们要成为一群更加优秀的人。这不是为了证明给联邦政府看,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这个世界看,我们是为了自己要变得更加优秀,我们是为了先人要变得更加优秀。
我们正说着,下面的匪帮传来了一些喧哗的声音,不知道他们是在饮酒作乐,还是在做一些其他的什么事情。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老乌鸦嗖嗖地飞入了夜空,然后飞到了匪帮的上空。就在老乌鸦要飞离匪帮上空时,一个匪帮突然叫骂了起来,说这是什么鬼东西,这真让人恶心。接着这名匪帮又用不能入耳的脏话,向着天空大骂了几句,其余的匪帮则哄笑了起来。老乌鸦在飞了一大圈之后,也回到了我们的身旁。
我们则告诉野小子,肯定是老乌鸦飞到了匪帮上空,投下了一滩鸟粪,正好浇在了一个匪帮的身上。乌鸦都是十分记仇的,谁伤害过它们,它们会永远都记住,并且千方百计进行报复。汤普森和霍尔与我们结下仇恨,上次帕克又开枪震伤了老乌鸦,所以老乌鸦是死死记住他们了,有了机会就要去报复他们。
我正说着,忽然又想出了一个妙计。于是我告诉大家,原先我有一个担心,就是匪帮不会攀上这个瀑布,来对我们进行追击。因为这个瀑布十分的高,达到了三百英尺。其中的一些岩石又比较大,会比较难于攀爬的。又加上有我们在上面守着,匪帮看到攀上来无望,也许就会撤兵了,或者只是在下面守着。
现在我想到了一个妙计,那就是明天我们假装子弹打光了,用石头去砸匪帮。我们砸了一轮石头后,就假说我们要撤离了。然后我们就到预定好的两个地点,分别埋伏起来。匪帮看到上面没了动静,又猜测我们是打光了子弹,就肯定会攀爬上来追击了。
大家听了,都说我的这个计策好。我们又说道了,这一伙匪帮无法无天的,明天就是惩罚他们的时候了。在这荒无人烟的落基山,确实是没有法也没有天。只有依靠我们自己,来惩罚这一伙凶恶之徒了。
天边红日又感叹地说到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老天。仅仅在五十年前,我们印第安人还在北美的大草原上,自由快乐地生活着。各个部落生活在落基山两边的大草原上,依着一条一条的河流,建立起一个一个营地。当捕获了野牛之后,人们是多么高兴地将野牛肉割开,然后制作成风干肉。
不过北美的天空阴沉了下来,即使还有些光明,但还是那么黑沉沉的,并且还在不断地向下挤压,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会被黑暗压垮。到了最终各部落的印第安人,都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了,都要被赶到保留地去。
接着野小子又问我们,老乌鸦是这么记仇。而我们又是否会仇恨联邦政府。我们则说到了,我们是肯定会仇恨联邦政府的,要不的话我们怎么会想着要流亡到苏丹海岸去呢?虽然大多数白人还是善良的,极端残暴的白人是少数。不过联邦政府却是极端自私贪婪的,而且又是十分无能的。在我们看来,联邦政府就像个富翁一样,要尽量地去霸占土地,尽量地去开采、种植、放牧和生产。但是却并不会花力气,去搞好这一片土地上各种人们的关系。
假如联邦政府投入了精力和时间,处理好了瓦洛厄山谷里我们和白人的关系,让我们维持在二三十年前的那个状态,也不需要出这一种邪恶的保留地政策。这一个保留地政策明显是反动邪恶的,总有一天会遭到整个世界的嘲笑。
这说明联邦政府里面的人,是一群极其愚蠢无能的人。他们不是尽量想办法,将各方面的人们去安置好。不是去尽量想办法,搞好各方面人们的关系。他们不愿意花时间和功夫,去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也不愿意花时间和功夫,去照顾好各方面的利益。而是出了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保留地政策,将我们印第安人圈禁起来,跟白人隔离开来。
联邦政府里面,真正伟大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的人,当然不能说他们邪恶透顶,但是起码他们都具有一种愚蠢性。那就是多少有点自私,多么有点贪婪,多少有点懒惰图省事,不能够顾及人们的利益和感受,因此也就不能够将问题处理好。
实际上无论是联邦政府,还是其他的任何人,有事情只能够来与我们商议。如果有人不顾及我们的意见,擅自作出野蛮的决定,我们就肯定会自行其是了。而且我们对于一般的白人,多少是抱着一种漠视的心理。无论是好人或坏人,我们都不想跟他们打什么交道。像绅士、安妮、卡特和野小子一样,机缘巧合地与我们结下了友谊,这则是另一回事。所以我们流亡到苏丹海岸去,将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接着我们又说到了,无论是我们印第安人,还是贫苦的白人,天性里都是热爱自由,喜欢去追求美好的。不过贫苦的白人,由于手里没有土地,也没有其他发展的机会,只有长期地受到欺压。我们印第安人,也是一次一次地受到欺压,最后被抢走了土地,受到了驱逐,圈禁到了保留地里。所以我们的性格都遭到了改变,变得喜欢悲伤、忧郁、愤怒和仇恨。不是十分的顺从,就是十分的好斗。实际上我们的性格,要重新变得热爱自由、追求美好和友爱。当我们的性格重新变了回来之后,才容易想出一些创造性的东西来。
也许是我们印第安人,受欺压的时间比较短,而且我们这个小部落,又一直藏匿在落基山里,所以才多少保留了一些热爱自由和喜欢追求美好的性格。事实上我们都不能想着让谁来安排自己的命运,我们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努力追求幸福美好的生活。
我们又谈了一下,已经八点多钟了。我们决定早点睡觉,因为我们是分两班来放哨,我们要争取多一点的睡眠时间。天边红日将那块帐篷布,铺在了篝火旁的草地上。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裹着毯子,钻到帐篷布里睡觉了。这既像是盖了两层的被子,又像是躲在了一个塌了下来的帐篷里。
首先放哨的是我和野小子,天边红日和大巴掌钻到帐篷布里睡觉后,我叫野小子也先去睡一会。因为现在才八点多钟,我是绝对不会打瞌睡的。等到晚一点的时间,我再叫他起来一起放哨。
看见天边红日、大巴掌和野小子都睡觉了,于是老乌鸦在鸣叫了几声后,也伏在了篝火的不远处,将头伸到翅膀下面睡觉了。这一次我们没有帐篷,不过老乌鸦的羽毛本身就可以御寒的,而且旁边又有篝火,所以老乌鸦是不会感到寒冷的。老乌鸦睡觉之后,四周变得寂静了起来。一支美妙的曲子,飘到了老乌鸦脑海里。这一支曲子的名字就叫“睡梦”,它将陪伴着老乌鸦睡眠。
我又抬头仰望星空,今晚的星空给了我多么大的惊喜。今晚的星星是多么灿烂,它们组成了一个广阔无垠的浩瀚星海。这些星星其实都是我的老朋友了,不过当我登上这更加高海拔的空谷,看到星星们更加的闪亮和美丽,还是不禁让我感到无比的欣喜。群星闪耀着巨大的光芒,但是整个夜空又是这么幽静。
星空高远,而且宁静无比。星星的美丽,除了它们的闪亮之外,就是它们的纯净了。而且在你接受星光照耀的时候,星星们还默默地将一种力量传送给了你。这一种力量直达你的心灵深处,会将一切的痛苦、悲伤、愤怒、烦恼和忧郁全部都消除。
我心中的那一支曲子,也再次在我心中响起。这一次曲子是这么激昂,它一路飞到了天上,而且不断向着更加高的天空飞上去。这一支曲子飞行在了群星之间,而且还带上了群星的光芒。这一支曲子永不会消散,就如星光永不会消散一样。只不过乌云会将星光遮盖,但是到了晴朗的日子,闪亮的星光又会出现,这一支曲子也会再次出现。并且给予我力量,将光芒笼罩着我,鼓励我向着天空飞去。
其实从小时候起,我就在收藏着各种东西。只不过我不是将它们收藏在鹿皮包里,而是收藏在自己的心里。我收藏了向着天空飞去的小鸟,在高空翱翔的鹰隼,向着远方迁徙的鸿雁。还有向着天空生长的草叶和枝叶,以及风中飘落着的各种叶片。还有各种星星闪亮的光芒,各种溪流里美丽的水花。还有各种的清风,和风、轻风、疾风和暴风,以及各种风中的雨丝,被暴风扬起来的雪粉。而且我将自己收藏的这些东西,全部都化作了各种的曲调。这些不同的曲调拼接起来,就成为了我心中的这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