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我就将自闭症弟弟接了回来,帮着他洗澡后,又哄他睡了。由于想着今天肯定是要带自闭症弟弟出去游玩的,所以昨天我们告别老者前,我就向他提出今天我们一起带自闭症弟弟,去圣心大教堂旁边的展览馆和展览厅看看。老者听了,就欣然同意了。
昨晚我哄自闭症弟弟睡了后,就一直坐在这个厨房的窗台上修炼。我接受着月光和星光的照耀,又看着无数的云彩和乌云一批一批地在夜空上面飘过。其中有着一大片非常浓厚又结实的云层,占据了夜空一个很大的区域,十分缓慢地飘过了过去。
到了下一个时刻,飘来一片又一片灰白云彩,布满在了整个夜空。其中的一片灰白云彩上面,还闪现着十分奇异的光芒。我认真看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忘记了,那里就是月亮所处的位置,月亮是在云彩背后散发着光明。
当云彩飘走后,月亮又那么清晰地悬挂在夜空之上。月亮是那么的明亮,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好像为整个旧城区,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薄纱。让这个古老破旧的城区,也拥有了一点点辉煌。
在凌晨三点左右,夜空之上的一大抹灰白云彩,又是多么的壮观。这一大抹的云彩,被气流拉成了一道长长的弧线,就好像一条弯曲的河流。这也许是一条天河,在灿烂的群星之间缓缓流过。
过了很久之后,我又看到了一个奇迹。一个灰白的大云团,在北边的天际上面飘过。它是那么的庞大,又是那么的低矮。让我感觉这个大云团,会向着地面的房屋和树木压下去。虽然它没有真的压下去,不过也震撼了我的心灵。
整个夜晚,星空和月亮都在运转着。时而会有浓密云层将月亮遮住,时而会有小片的云彩在月亮旁飘过。月亮又一次一次地,将旁边的云彩照射出了光晕,让光晕带上美丽的橙红色、暗红色、浅金色和淡青色。
天亮之后,几只暗红色的蜻蜓,在我面前的杂草地上空飞舞着。它们一次一次转向,又划出一个又一个弧线。它们在空中一次一次停顿,就好像是在进行快速的思考,考虑着是要转向还是疾进,又考虑着自己前进的方向。
一会儿之后,一只长尾巴的鸟儿,又在天空上面掠过。虽然它没有在我面前盘旋飞舞,不过也留下了一个十分美丽的身影。只不过就是,它拖着长长的尾巴,飞行起来可能会稍稍有点费力。
一只正在赶路的蝴蝶,也飞到了杂草上面探寻了一番。它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翩翩起舞了一番。它在好几朵小野花上吸了一些蜜,然后就是一个回旋向着远处飞去了,很快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也许这只赶路的蝴蝶,是飞下来补充一点能量,接着它就要赶往那个拥有着美好记忆的目的地。
到了七点多钟,我就从冰箱拿出了一些廉价超市里购买的预制牛肉饼和鸡蛋。这种预制牛肉饼,薄薄的白色面团里面有不少的牛肉。我在煎牛肉饼的过程中,又将六七个鸡蛋搅拌均匀了。我将牛肉饼煎得金黄,又煎了一大堆鸡蛋。在煎牛肉饼和蛋鸡的时候,我又冲了两大杯咖啡。这样的一番制作后,我们的丰盛早餐就完成了。
接着我就将自闭症弟弟叫了起床,一边陪着他聊天,一边监督他洗脸刷牙。自闭症弟弟在玩花洒的时候,我又为他挑选了今天穿的衣服。由于等一下就会出去游玩,所以自闭症弟弟很卖力地自己穿着衣服。可惜就是扣子位置错了,我帮他重新扣好后,又将他的衣服拉扯了一下,让衣服看起来整齐一点。
我们将丰盛的早餐,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驾车去找老者了。老者平常就起得很早,会慢吞吞地将早晨的事情完成好。我们去敲门时,他早已经准备好了。接着我们就驾车,向着南端繁华区出发了。
我按着上次去圣心大教学的路线,驾车驾过了夕阳大桥,又拐入了将军大道。一路上我们说着,这个地球常常就像个地狱。在恐龙的年代,无数食素恐龙在拼命地吃树吃草,成群的食肉恐龙又在围捕食素恐龙。到了人类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无数的炮弹又会无比猛烈地在对方阵地爆炸,双方无数士兵又会相互冲锋和疯狂射击。那些热爱和平的鸟儿和蝴蝶看到了,真的会感到无比的惊讶,人类为什么要这样同类相残呢?
我们说着,很快已经来到南端繁华区了。老者又告诉我们,那一个展览馆所在的大厦一层,原来是几家高级的商店,但是商店倒闭后,就没有人来再租铺位了。政府为了改变其凋零的形象,又是为了促进旅游业,就在那里开设了一个展览馆。
我拐了几个弯后,就来到了展览馆附近。这个展览馆和那两个艺术展览厅的前面是有一个广场的,只不过不能够停车。于是我就找了一个停车场,将车子停在了里面。接着我们便下车,向着展览馆走去。
我们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两棵高大的美丽异木棉,都开着整整一树粉红色的花儿。也许是光照的不同,两棵树上的花儿颜色也有点不同。一棵树上的花儿颜色要浅一些,一棵树上的花儿颜色要深一些。
我们评论说,还是颜色浅的花儿要好看一些,显得朴素又美丽。颜色更深的花儿,看起来有点太艳丽了,有着一种俗气的感觉。看着一地的落花,我们又觉得甚至地上的落花,要更加的繁华。我又向老者和自闭症弟弟说,花瓣没有在枝头上慢慢枯萎,而是在最美丽时落花,这将会更加好,就形成了这一地的繁华。
我们来到了广场上,只见广场里有着十几棵高大的树木。老者告诉我们,这些树是南洋楹、凤凰木和蓝花楹,栽种这三种树还是十分有心思的。它们都是豆科的树木,都是羽毛状的一条条小对叶片披散开来,花期也是相近的。一般的人不注意,会以为是同一种树。但是开花的时候,蓝花楹会开出紫色的花,凤凰木会开出红色的花,南洋楹的花儿开始时是白色,到了后来还会变成黄色。游客们看到,就会感觉异常的缤纷灿烂了。
在广场的中心位置,还有着七八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女士,手里拿着一种道具在舞蹈着。她们时而摆动身体,时而旋转和跳跃,舞蹈得还挺热烈的。特别地是她们拿了道具,就让她们的舞蹈显得更有节奏感了。
由于她们的衣裙十分华丽,不像普通的人,所以我就问老者,她们是什么人。老者说他也不知道,也许是政府为了吸引游客,让这里更加具有旅游的气氛,专门请来了一些曾经的舞蹈演员,定时在这里表演一下。
我们走在广场上面,忽然之间天空上面传来了很大的隆隆隆声,好像雷声一样,接着又刷刷刷刷地响个不停。我们抬起头来察看,发现原来是两架旅游观光直升机。我们都说这些观光直升机本来挺好,就是声响有点太大了。
自闭症弟弟又说,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打雷了。我告诉自闭症弟弟,也许直升机发出的响声,跟雷声确实是相似的。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着,跟天空中的空气异常剧烈地撞击着,跟打雷时雨云里的炸裂开来产生的空气撞击是一样的,所以是相似的声响。
我们来到展览馆,又发现门前摆放了一大排的玫瑰花。于是我们就停留了下来,欣赏这些美丽的玫瑰花。我发现这些娇艳欲滴,细腻又饱满的玫瑰花,真的是十分美丽。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在风中摇曳着,就好像一位美丽的仙女一样。我还觉得,一个深红色的玫瑰花蕾,好像一个热烈的小孩子。因为这个花蕾很快就会开放,变成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在这么多的玫瑰花里,还有一种比较简单的玫瑰花,只有七八个花瓣,不过也是相互包裹着的。
我们进入了展览馆,首先看到的是在一个玻璃展柜里,放置着各种帆船的模型。文字中介绍说,在古代维克达就是一个重要港口,就已经用帆船来往于南美洲和非洲,跟两地进行贸易了。文字中还说,有些帆船是属于国王的,有些帆船是属于商人的。又说整个哈尼亚的货物,在非洲和南美洲多么受欢迎。
自闭症弟弟看了,就笑着大声问道:“国王也要驾帆船去做生意吗?”
我连忙拉住自闭症弟弟,向他“嘘”了一声,然后又小声说道:“大帅哥,这里展览馆,不能大声说话的!”
自闭症弟弟笑了一下,轻声说道:“知道了!”
这时老者又来轻声回答道:“不是国王自己驾帆船去做生意,是他派别人去的!”
自闭症弟弟又轻声问道:“那个时候驾帆船做生意,能够赚很多钱吗?”
老者又答道:“当然了,自己特色的货物,别人没有又很喜欢,就会出高价来买了。无论是国王的,还是商家的,都能够赚不少的钱!”
接着在一些图片和文字的介绍中,又说在维克达的某个街道上,原来是南美洲和非洲商人的聚居区。那些到维克达来进行贸易的商人,在等待货物搬运,以及四处收购货品的时候,会临时聚居在那里。当然也有些商人,可能在维克达扎下了根来,永远居住在这里。他们的血缘,也就融入到了哈尼亚的血缘里。
我们走到下一个很大的偏平玻璃展柜前,又看到里面是一个维克达南端早期的聚居区遗址模型。在特纳布诺河的东面,有着许许多多的灰黑小房子。在这些灰黑小房子之间,是纵横着的一条一条小街道。
自闭症弟弟问道:“这里好大呀,有着这么多房子,在古代就有这么多人住在这里吗?”
老者笑着说道:“当然了,又是国王,又是商家,国王有许多官吏和兵丁,商家的下面又有许多伙记,已经有不少人口了。那些农民和牧民,是不会住到维克达的。但还是会有不少渔民,会住在维克达呀!”
在下一个展览处,我们又看到了三幅油画,以非常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十分美丽的维克达海岸风景。其中一幅是在一个山坡上,向着海湾眺望,隔壁山坡的下面还有一片树林,还能隔海望到对岸连绵起伏的群山。
另外两幅油画,其中一幅有着许多的孔雀,一些是母孔雀,一些是开屏的雄孔雀。另一幅是许多长尾巴的雉鸡,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姿态。两幅都是十分纷繁美丽,各种美丽羽毛充满在画面上。
接下来的一个玻璃展柜里,又有着许多彩色的瓷瓶。这些彩色的瓷瓶,跟世界各地的陶瓷制品,还是有着区别的。哈尼亚的陶瓷制品的特色,就是会拥有着丰富的色彩。会用红色、橙色、绿色、黄色和蓝色,来描绘风景和人物。陶瓷制品风格的不同,也就代表着哈尼亚人民在情感上的区别。
自闭症弟弟看着这些瓷瓶,小声说道:“这些瓷瓶不是用来盛水的,是用来插花的!”
老者笑着说道:“是的,盛水的陶瓷制品,肯定是比较粗糙的。插花的瓷瓶,才会制作得精美呀!”
我笑着说道:“人类相比于动物,就是制作了许多身外之物,还有就是跟生存无关之物。那些动物们,除了自己的身体,也就不拥有其他的什么物品了。但是人类却制作了长矛和弓箭,又制作了保暖的衣服,还为自己盖了房子居住。人类有了吃的、喝的、穿的和住的,还要在家里插上一束鲜花。”
老者笑着说道:“人类创造了畜牧业,可以大量收获肉类和奶制品。人类创造了农业,可以大量收获粮食。人类还创造了许多的日用品和家电,还有汽车、轮船和飞机。但是人类最值得称道的,还是发现了生活中的美,去追求生活里面的美。发现美和追求美,就是一种爱的心理。假如去思考这种心理,那肯定就是对一些美好事物的喜欢。这一种喜欢表面上很简单,但是却让人类拥有了美好的情感,成为了更加高级的生命。”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恩瓦吉,我也喜欢很多东西,我除了喜欢快乐大家庭里面的成员,我也喜欢你!”
老者又笑着说道:“大帅哥,这就是爱的扩展呀!快乐大家庭的成员,会照顾你的生活。但我这个老国王,是一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人。我向你说的这些话,不能给你带来半点好处。”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你就是一束鲜花,可以插在瓷瓶里,但是不能再带来其他好处了!”
老者听了,高兴地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也许是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在接下来的展览中,已经从哈尼亚的古代时期,转入了殖民地时期。在一个玻璃展柜里,有着一副十分特别的国际象棋。只不过就是国际象棋的两边阵形,变成辛普加和奥尔诺两族在对阵。国际象棋被传入了哈尼亚,立即就被本地化了。也许遥远欧洲不同王国之间的交战,是不容易被哈尼亚人民想像的,辛普加和奥尔诺两族的对阵则是很形象化的。
接下来的展览中,在一些装饰品的图案里面,又出现了很多欧洲绅士跟贵妇人聊天的情景。在一幅图画的介绍中,欧洲的家具店已经出现在维克达的大街上。也许殖民地时期,欧洲人是带了许多好玩的东西过来的,而且在哈尼亚还很受欢迎。维克达的有钱人家,都会以在家中摆设一些座钟和欧洲家具为时尚。
在另一幅图画介绍中,一个穷苦的马车夫驾驶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的不知道是欧洲人,还是当地官员,或者是什么商人。我们又谈论到,一个城市就是这样形成的。出现了许多欧洲人、当地官员和商人后,就会出现许多下层人员。那些欧洲人、当地官员和商人的大宅之中,需要不少的管家、厨师、马车夫、仆人和女仆、。
在下一幅图画介绍中,又有一些大人小孩在看热闹,他们看的不知道是杂技,还是马戏。我们又谈论道,一个城市建立起来后,有了那么多的人口,就需要有一些娱乐活动了。看马戏、看舞台表演和看电影,就是最好的娱乐活动了。
接下来的一些图画介绍,又在继续告诉我们一个城市的构成。一个城市建立起来,就需要许多卖菜和卖肉的人了,又需要各种的商店了。小吃摊和餐馆,服装店、布料店和裁缝店,还有药店,各种各样的商品,各种各样的服务,各种各样的人,就出现在了这个城市里。
我们继续观看着展览,又看到了一组图画介绍,讲述早期欧洲人在哈尼亚怎样开设茶园,将茶叶运往欧洲赚取利润,后来制茶业又在哈尼业怎样发展。接着又介绍了种茶和采茶,以及是制茶的整个过程。
老者看着这些图画介绍,又告诉我们最早时茶树只存在于中国。欧洲人从中国购入茶叶,又很希望可以自己种植茶叶。但是中国商人十分精明,并没有将茶叶的产地透露给欧洲人。后来欧洲人派出了两个商业间谍,花了好几年时间辗转于中国大地,终于发现一大片矮树,原来这就是茶树了。慢慢地欧洲人就在各个殖民地,开始了茶叶的种植。
自闭症弟弟听了,就笑着说道:“茶叶是从中国传入欧洲,咖啡是从南美洲传入欧洲。欧洲人在最早的时候,什么都没得喝,只能够喝白开水了!”
老者笑着说道:“欧洲人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得喝,那个时候的欧洲人会喝各种的酒。大麦酿的威士忌,葡萄酿的白兰地,还有各种低度数的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
自闭症弟弟又笑着说道:“那么欧洲人就整天都醉醺醺的了!”
老者笑着说道:“是啊,那个时候的欧洲人,就是整天都醉醺醺的,所以他们就到了世界各地,去开拓他们的殖民地。假如他们清醒一点,可能就会想到占领别人的土地,奴役其他民族的人民,是一件极其错误的事情!”
自闭症弟弟又笑着说道:“但是各个殖民地,到了最终都独立了!”
老者笑着说道:“是啊,在这一场正邪大战中,终于还正义赢了!”
接下来我们又看到了一幅图画,很多大船停泊在维克达港口,有一些苦力在搬运货物,还有一些牛车在将货物拉走。我们又说到了,这一整船的货物要搬下来,又要将哈尼亚的货物搬上船,真的不知道需要多少苦力,他们又构成了维克达的人口了。
在下一幅图画介绍里,我们又看到一排人整整齐齐地拿着笔在那里写字,我们还以为这是一个什么学堂。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陶瓷工坊。那些是一个一个的手艺人,在那些碟子上面描绘花纹。
自闭症弟弟夸他们的技艺很好,将那么精美的图案描绘了出来。我告诉自闭症弟弟,那些技艺应该不难学。只要有人教一下,又一天一天用心练习,很快就可以掌握。这个世界里面没什么难事,各种技艺里面都有着技巧,懂得了这些技巧,就很容易从事了。
接着我们又谈论到,这个陶瓷工坊还是太小了。因为陶瓷是要烧制的,花了那么多的柴火,一次才烧那么一点陶瓷,十分不值得。假如一次烧几万件陶瓷,那么才会划算。因此十分大型的工坊就出现了,也就是工厂出现了。
在展览馆的后半段,是哈尼亚非物质文化的展览。首先展出的,是食物和菜肴。由于有着一大片的草原,所以各种的烤肉是菜肴的主题。除了各种烤肉,还有风干生肉片,是由牛羊肉制成。这些风干生肉片十分坚韧,但是切成了薄片,就很容易入口了。风干生肉片和其他材料放在一起炖煮,又可以成为各种的菜式了。
另一种著名菜肴是哈尼亚烤鸡,是先将斩成块的鸡肉烤好,再将红辣椒粉、胡椒粉、蒜泥、洋葱、新鲜辣椒、大蒜和秋葵制作成一份酱料。将这一份酱料淋在了烤鸡上面,这一种哈尼亚烤鸡就制作完成了。
还有一种重要食物是玉米糊,跟非洲各地的玉米糊是类似的。那就是将玉米粉不断加入到水里面去煮,直到成为了很浓稠的糊状,那么就算成功了。玉米糊是一种主食,可以跟各种肉类和蔬菜配着吃。
还有一种菜肴是浓汁炖饭,就是加入各种的蔬菜和肉类,再加入奶酪和特制的调味料,跟大米一起炖煮。这种浓汁炖饭,跟我做的乱炖大锅饭是很相似的。我觉得各种的材料可以随意加入,所以就将之起名为乱炖大锅饭。
在一些文字介绍中又说到了,草原上面的那些游牧民都是十分热情豪放的。谁经过了他们的帐篷,他们都会以大量的牛羊肉来款待。即使在辛普加和奥尔诺两族的边缘地带,两族的人遇到也是热情地接待。仇恨和暴力冲突,只来源于一些强悍的暴力分子。普通的游牧民,相处得还是十分和睦的。
在一个视频中,奥尔诺族人围成了一圈在舞蹈着。舞蹈的风格质朴粗犷,节奏明快强烈,大家一边跳舞一边转圈。老者又评论说,围成一圈舞蹈的形式,在世界各地都十分普遍。在喜庆的日子里,这是感情的抒发,也是一种仪式。
我们到了另一个区域,又看到了古代女首领阿米娜的介绍。阿米娜是辛普加族一个大部落的女首领。她以爱护部落,爱护族人,擅长外交斡旋闻名,为整个哈尼亚大地换来了一个很长的和平时期。
我们又谈论到,由女性来担任领袖,还真的是一件更加好的事情。因为女性一般来说更加关怀那些弱小的群体,而且女性也往往更加倾向于不使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在外交上也不会那么咄咄逼人,会更加追求和平,尽量减少矛盾和冲突。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木雕艺术品,是各种的小雕像和面具。文字介绍又称,木雕作者的技艺是通过代代相传的方式传承下来,在风格上跟欧美的雕塑作品有很大不同,会更加地质朴无华,反映了人们对自然万物的崇拜。
老者评论说,这些粗犷质朴的木雕,比起那些太过精巧的艺术,要更加地美好。这些木雕来源于人民,也是为人民而雕刻的,并不是为上层人士制作。日本的匠人精神并不好,因为太过精良的东西,普罗大众是不需要的。比如说花了太多材料,花了太过精细的刀工,花了太长时间制作出来的菜肴,肯定是普罗大众不需要的,是提供给上层人士的。古代日本工匠抱着极致精良的内心,打造出来的最为锋利坚硬的日本武士刀,也是为普罗大众所不需要的,是专供于日本武士的。
接着我们又讨论,精心制作到底对不对。就以工艺品为例,假如自己有时间,就将工艺品尽量制作得精美一些,这应该也没有错。制作得更加精美了,又可以卖一个更好的价钱,这不是也挺好的吗?假如为了赚高端游客的钱,不惜花费巨量的时间、心思和功夫,打造出了确实极为精美和精良的货品,这虽然有些贪婪于金钱,但似乎也不能说是错了。当然了,假如为了普罗大众着想,制作了许多价廉物美的货品,让每家每户不需要花几个钱就可以买到,这又肯定是更加好的。
我们继续向前走,又看到了一幅花草图画,特别之处是用秸秆和废木头来制作的。老者对此作品又是大加批评,说这一幅作品里有一种求巧的感觉。本来在艺术里,就应该尽量地去追求美,用最适合的材料和工具来创造美。这一种变废为宝的方法,是不必要的手段。而且最终的艺术效果,也没有油画来的好。
老者又说,那些欧美的前卫艺术家也是如此,很喜欢用那些废品来进行艺术创作。例如是用很多废弃易拉罐,来拼出某一个图案,或者是堆出某一种形体。人们看到了,是会有一些惊叹。但艺术应该是创造美,哪种方法好就用哪种,并不应该是用垃圾来创造美。
接着我们又看到了,一些古代乐器的展示,以及制作方法的介绍。老者又评论到,其实音乐完全来源内心,有怎样的内心,就有怎样的音乐。豪迈的人,会创作出豪迈的音乐。激情澎湃的人,会创作出激动人心的音乐。比较安闲的人,就会创作出闲适淡雅的音乐。
当我们看到一个奥尔诺族的新娘头饰时,我惊奇地发现这个头饰的布质部分。跟现在空姐的那种帽子是多么相像啊!只不过就是在这一顶布质帽子的上面,插了很多个银铃铛,在侧边又挂了很多银圆片。
接着我们又看到了一件异常巨大的衣服,也许只有巨人才能够穿这件衣服了。自闭症弟弟说不可能有这样的巨人,来穿这一件异常巨大的衣服。我向自闭症弟弟分析,说这一件衣服肯定是用来吓唬人的。例如是有一个小部落,他们在部落的外面挂着这样的一件衣服,那些要进行劫掠的外族人看到了,以为部落里有着一个这样的巨人,肯定就会被吓回去了。
我们继续游览,又看到了一些漆器。我赞叹这种漆器真的是好,本来木制品都是没有光彩的,但是刷上了一道漆树的汁液,各种的木器皿就都拥有了一层光彩了。也许上帝说要有光,哈尼亚的古代先人也说要有光,全世界人民也在说要有光。
接着我们又看了一段古代染布的视频介绍,我们觉得古代染布的工序真的是异常复杂。要找来那些植物染料,将布放在里面反复浸泡和揉搓。将布拿出来后,又要摊开放在地上曝晒。接着还要找来河里面的细腻淤泥,涂抹到了布料上面去。这么繁琐的工艺,其实仅是为了让那种好看的颜色,牢牢地染在了面料上,不会脱落。
我们看了一些古代房屋的介绍后,又看到了一些古代木偶戏的介绍,于是我就问道:“我还没有看过木偶戏,你们看过吗?”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我也没有看过,应该会很好看吧!”
老者微笑着说道:“我在小时候看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木偶戏已经很少了。那个时候有木偶戏看,我们小孩子就高兴得不得了。”
自闭症弟弟笑着问道:“为什么小孩子喜欢看木偶戏,但是成年人不喜欢木偶戏呢?”
老者笑着说道:“哈哈,也许木偶戏来来去去都是那十几部,看过一两次就腻了。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看那些成年人的戏剧,总是觉得太过的冗长了,让人看着不耐烦。木偶戏就不同了,介绍了几句剧情后,好人和坏人立即就见面,接着就大打了起来!”
我笑着说道:“也许应该拍一些只有十几分钟的小电影,里面大多是打打杀杀的场面,专门来给小孩子看。”
自闭症弟弟和老者听了,都说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又看了一些展览,整个展览馆就逛完了。我们从展览馆出来,就到了展览馆侧边的园区,坐在了长石凳上休息。我问老者累不累,老者说上次瞻仰圣心大教堂,是因为情绪上起了很大波澜,才感到有点疲惫。这一次逛展览馆,心情十分的轻松,所以不怎么累。于是我们便决定在这里坐一下,等一下吃了午饭后,再到那两个艺术展厅去看看。
我们坐在长石凳上聊天,忽然不远处的一棵大榕树上,一只鸟儿发出了一个特别清脆的鸣叫声。自闭症弟弟连忙跑去察看,到底是怎样的一只鸟儿,发出了这么好听的鸣叫声。自闭症弟弟抬着头,细细地察看了一番。他跑回来告诉我们,他没有发现树上有鸟儿,也许那一只鸟儿鸣叫之后,就立即飞走了。我向自闭症弟弟说,这一只鸟儿的心灵真的是十分美好,将自己动听的鸣叫声留了给我们,然后就飞走了。
我们又坐了一下,老者看了一下自己的那块老手表,然后就笑着说道:“大帅哥,我请你吃饭好吗?”
自闭症弟弟高兴地说道:“好呀,你请我吃什么呢?”
老者笑着说道:“我可请不起你吃海鲜大餐呀!我记得这里附近以前有一家小餐厅,我在里面吃过几次,味道还挺好的,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希望它还在营业吧!”
老者是以大学教授的身份提前退休,他每月都可以领退休金。他搬到了旧城区去住,又为他省了一笔钱。虽然我没有问过,不过我估计他是积攒了一笔钱的。他请我们吃一顿饭,肯定是负担得起的。所以老者这样说,我就没有多作声了。
接着老者就带着我们,向着小餐厅出发了。我们走过了广场,拐入了一条比较狭窄的街道,又走了几十米之后,就来到了那家小餐厅的跟前。老者十分的高兴,说竟然这家小餐厅真的还在。
我们进入小餐厅坐下后,老者就为我们点了三份套餐,又点一些玉米饼,还点了一些油炸大饺子。老者本来还想点,但是我知道这家小餐厅肯定价格不菲,在这里放开肚皮大吃一顿,简直就是浪费钱财,于是我连忙阻止老者,称中午不要吃太多。自闭症弟弟本来是每顿都要多吃的,但是他看见我这样说,也没有表示异议。
那三份套餐拿来了,看着十分的诱人。在一个大碟子里,有着一份米饭,旁边有着两根切开来的油炸香蕉,接着又有一大堆水煮的黑豆子,最后还有一堆油炸的小海鱼。老者在未吃之前,就说自己套餐里的份量太多,分了很多给自闭症弟弟。我吃了几口之后,发现真的十分可口,油炸香蕉焦香软甜,水煮黑豆子绵软香甜,油炸小海鱼也十分美味。
玉米饼和油炸大饺子上来了,也是十分的美味。我们一边吃,一边连连夸赞老者有眼光,这些食物真的十分美味。怪不得隔了这么长时间,老者还记住了这家小餐厅,原来这里的食物真的十分不错。
我们吃着这顿美味的午餐,老者又向我们说起了那两个艺术展厅,他以前每隔几个月就会去一次。那里展出的都是当地艺术家的绘画作品,或者是一些摄影作品。虽然大多数作品是平庸的,但是偶尔也有一些作品会令他十分感动。
他最记得一位画家,最喜欢画的是平凡的人物,例如是渔民家的新娘,平凡的老年人,十分苍老的妇人,以及是北方的那些游牧民。他在自己的油画中,将光作了特别的强化处理。例如是一片已经枯黄的牧草,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强烈地在闪闪发亮。虽然认真分析会感到不真实,不过看着还是觉得十分触动人心。
他的另一幅作品,是一个风雨中归来的孩子。这个七八岁的孩子,走过了异常泥泞的路途,身上只披着一件塑料布。他缩着脑袋,用十分疲累的眼神看着你。看到他身后那条长长的泥泞脚印,又是十分地触动心灵。
而且看着这位画家的作品,还会知道他这好几年里面的生活是怎样。开始时他是到草原上去,描绘各种的游牧民。后来他又在哈西亚的各地旅行,描绘各地的农民、女子、孩童和宗教虔信者。最后这一位画家,还出国旅行了两次。他分别去了尼泊尔和土耳其,描绘了尼泊尔的博达哈大佛塔,土耳其的索菲亚大教堂。
另一位老年摄影家,又是被老者深刻记得。他拍摄了许多殖民地时代的黑白照片,以及是独立后的彩色照片。他拍摄的方法,就是走到大街上去闲逛,看到有趣的人物和景物就拍下来。殖民地时代的黑白照片里,他会拍母亲在街上打小孩子,玩小石子的小孩子,打扑克的成年人,街上修伞的老人,还有街上的磨刀人,破旧的公共汽车,光膀子的老人坐在大榕树下,窄巷里面赶路的女子,特纳布诺河边的男女,婚宴中的热闹场面,过于杂乱的小商店,骑单车的年轻人。
独立后的彩色照片,也没有什么优美的景色,也都是一些有趣和讽刺的画面。例如是一个老人在乱过马路,一个年轻父亲后面背着一个幼年小孩,前面又抱着一个婴儿,一辆三轮车上拉着许多杂乱的东西,大声吆喝卖西瓜的人,大街上的小摊贩,旧城区昏暗的街灯,头发凌乱的年轻男性,戴着墨镜的年轻男性,愁眉苦脸的老人,抽烟闲坐的中年男性。
我们吃完了,老者也讲完了。听了老者的讲述,我们觉得这两位艺术家,都十分有趣和美好。也许对一个人了解后,就会对他有好感的。我们是通过老者的口述,了解了这两位艺术家的作品,对他们产生了好感。
接着我们就向着那两个艺术展厅出发了,我们来到了艺术展厅跟前,又发现两个展厅正在联合进行一个“视觉艺术实验展”。我们看了一下介绍,原来参展的都是欧洲和美国的实验艺术家。
自闭症弟弟不解地问道:“视觉艺术实验是什么意思呢?”
老者微笑着说道:“视觉艺术就是用眼睛看的,不过这些都是一些创新艺术,不是传统的绘画和摄影,是一种实验性的艺术,是一种艺术上的新尝试,看看这样来进行艺术创作行不行。”
我笑着说道:“也许维克达市政府,想让这座城市更加国际化,所以办了这些全部由欧美艺术家参加的展览。让欧美游客看到了,会感到十分亲切吧!”
老者笑着说道:“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了!”
我们进入了第一个艺术展厅,首先看到的一幅画,画中描绘的是一对好像玻璃一样,十分光洁的青椒和红椒。自闭症弟弟看着这一幅画,问道:“恩瓦吉,你说这一幅画好不好?”
老者笑着说道:“大帅哥,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自己。你觉得这一幅画有意思,那么这一幅画就是成功的。你讨厌这一幅画,那么就是失败的。”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这一幅画是成功的,因为我觉得它很漂亮!”
我笑着说道:“这个艺术家的实验是成功了,获得了我们大帅哥的肯定!”
接下来的一幅实验性作品,真的不应该算是一幅画,只应该算是一个实验品。上面有着很多的白纸条,不知道是粘上去的,还是画上去的,总之就是横向的一个白纸条接一个白纸条充满在了整个画面。
老者笑着问道:“大帅哥,你觉得这一幅又怎样呢?”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一个艺术家的实验是失败了,因为这一幅作品一点也不漂亮,而且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我们走到了下一幅画的跟前,画里面用墨水笔乱涂乱涂,最后涂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城墙。城墙的上方,又用墨水笔一圈又一圈地,涂出了一圈圈的铁丝网。整个画面十分阴暗,还给人一种丑陋的感觉。
老者又笑着问道:“这一幅又怎么样呢?”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下面的是城墙,上面的是铁丝网,城墙是古代的战场,铁丝网是现代的战场。我知道了,艺术家是想说,战争是不好的,战场就好像一个黑暗的坟地!”
我们听了,都夸自闭症弟弟讲得好!
我们一连看了好几幅不太成功的实验品之后,又看到一幅画描绘着一个十分黑暗的场所里面,只拥有着十分微弱的光线,一小群一小群轮廓模糊的人影存在于这个场所里,好像是在进行地下集会。
自闭症弟弟看了一下,说道:“恩瓦吉,我看不出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它是否漂亮!”
老者笑了一下,说道:“我也看不是什么意思,但似乎还是可以触动我的心灵。绿毛猴子,你说这幅画是什么意思呢?”
我思索着说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地下集会,集会者是想利用幽暗的环境来庇护自己,他们就找到了一个被人遗忘的这个黑暗场地。从那些人的姿态来看,这不是一场同性恋集会,也不是那些吸毒者的集会,而是一群低层的善良人士的集会。”
老者一边听着,一边继续看着,又笑着说道:“还真的挺像你说的这样一个场景!”
自闭症弟弟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秘密进行地下集会呢?”
我笑着说道:“他们应该是要反抗一些什么吧,也许就是一种反抗现实的秘密地下集会吧!”
自闭症弟弟又问道:“反抗现实,是反抗什么东西呢?”
我笑着说道:“因为他们觉得现实不好,现实里面有很多人吸毒,又有很多人犯罪,还有很多人失业,很多人又感到生活中毫无希望。有很多人就悲观失望了,就去酗酒吸毒了。这一群人想进行反抗,于是就找到了这一个黑暗的场所,秘密进行地下集会,大家想想办法!”
老者感叹道:“我没有反抗现实,但也不接受现实,假如有这种集会,我会参加!”
我笑着说道:“恩瓦吉,在这一点上,我跟你一模一样,我也会参加!”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我也参加,我也不接受现实!”
又看了一些不具有美感,又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作品后,我们看到了一幅名为“当今一代”的作品。画面中麦当劳叔叔怀抱着,四位年轻的不同肤色的男女。我们谈论到,虽然在这个地球上,拥有着不同肤色的种族,但是一些相貌的特征,又似乎会在不同肤色之中同时存在。也许不同肤色的人类,在远古时曾经是同一家族的。他们在不同的时期走出了非洲,成为了不同肤色的人,但还是携带着家族的相貌特征,不断地繁衍了下来。而且同样相貌特征的人,还很可能在表情、情感、心理和行为上十分相似。
接下来的一幅画,名字叫“回声”。画面中两边都是破旧废弃的汽车和家电,以及各种废弃物品。其中又隐约有人群聚集,还有一个人高高地举起了右拳。还有一条海豚,从另一个方向伸出了头来。中间则是用棕红色搭建了一个又一个的门,它们形成了一个通道,要通往一个光明未来。
我们谈论说,也许艺术家要表达的就是,他是多么憎恶和厌弃这个极度不尊重生命的破旧世界,以及是思考着构建一个怎样的通道,前往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自闭症弟弟又说,这个艺术家是对的,只要这个通道构建好了,我们就可以前往那个未来了。
接着,我们又看到了一幅被命名为“梦”的作品,里面有着许多高科技的幻想。比如就是在餐桌旁边,有着一个机器人服务员。还有一个机器臂,在将一些液体从一个大杯子中倒出来。另外就是一个人类手臂,也在将一些液体从一个大杯子中倒出来。一个画家戴着虚拟现实眼镜,手里又是在作画。不知道他是否在将那些虚拟画面,画到自己的画布上。旁边又有一只机器狗,在利用背上的笔在作画。而且最美好的画面又是出现在了手机里,手机里面有着蓝色的大海,还有天上的白云,一个人又站立在沙滩上远望。另一个中年人,则是坐着机器扫把在飞行。我们评论说,也许这幅画思考的,是未来将会是怎么样吧!艺术又是要怎样发展?梦想要怎样来实现?什么才是真正美好的梦幻?
一幅叫做“不动如山”的画,也十分的有趣。画面中使用几个沙丘,构成了几座大山。但是画面中的那些沙,又似乎是在不断流走的。假如不停地流下去,沙丘和大山很快就会消失。我们谈论到,艺术家想表达的,应该是对水土流失的不安吧!不过那些高山上的水土流失之后,就会在入海口冲积出平原。
我们看完了第一个展览厅,又到了第二个展览厅。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套大型的活动装置。一个光头女性的头,存在于装置的上方。一个人类的手部骨骼,在上上下下地移动。装置的上方和下方,又各有一只金属手,拿着什么东西。
我们谈论说,也许艺术家想表达的是,以后的人类会不会使用机器四肢,以及是机器身体。假如用意念能够完美地控制机器四肢,以及是机器身体,那么人类的身体,就可能没用了。也许有一些人类希望自己更加强健有力,就会选择机器的四肢和身体。又也许有一些人类仅仅是出于好玩,也会选择机器四肢和身体。但是另一些人类,可能觉得人类的四肢已经足够自己使用,他们不贪图那一双更加强劲有力的手。他们觉得利用现有的四肢,去爬爬山和散散步,以及从事一下各种的运动,这已经十分有意思了。他们不需要更快的速度,不需要更好的成绩。
接下来的一幅绘画,又非常有意思。画作中是一位国际女明星,仰躺在了一片草地上面,跟我仰躺在悬崖上面还真的有点像。只不过就是,我仰躺在悬崖之上,是在感受整个宇宙,感受这整个世界。但是这一位女明星,她是在展示着自己。她内心里面肯定想着,自己是多么美丽的一朵花儿,开放在了这个世界里。
我们继续浏览,看到在一段视频艺术里,描述了一个外星球的情况。那里没有陆地,只有大海。那里的外星人,是由青蛙进化而成。也许那些青蛙没有语言,但它们称霸了那个星球。而且这些青蛙不断进化,拥有了长长的双手和双腿。
接下来的一幅“西线无战事”实验性画作,也是反战的题材。画面上乱七八糟的,不过还是可以猜到那些红色颜料描绘的是喷涌出来的鲜血,好几处黑色的部分是倒下的躯体,其他黑色的部分代表着黑暗在横行。
在这一个展厅里,接下来的实验性艺术品,就好像在乱来一样。有一位艺术家,仅是在随意地涂抹着色彩。有一位艺术家,又只是用一个刷子,醮了一点颜料,然后按在画布上,又让颜料慢慢流下去。有一位艺术家,又是用好些砖块摆成了一个圆形,代表太阳。
也许是组织展览的人,没有找到足够多的高质量作品,于是就将好的作品放在了前面,后面的就放置了一些差一点的作品。我们也有点累了,随意地浏览了一下,接着就在墙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休息。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后面的这些艺术家,就好像在乱来乱来一样!”
老者笑着说道:“不过这些艺术家是自由的,他们是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意,来进行视觉艺术实验的。又也许是我们有些累了,视觉上产生了疲劳,已经没有心思欣赏和思考了!”
我开玩笑地说道:“也许后面的这些视觉艺术,我们不懂得欣赏,但是其他人会喜欢。一些小孩子会说,这是多么鲜艳的色彩,这是多么美丽的图画。一些老人又会说,原来最新的艺术就是这样,是要用简单和凌乱来表达心灵。一些年轻的观者,又会赞叹这是多么率性的创作,仿佛是在一次简短的狂舞中,宣泄了自己的情感。那些专业的艺术家们,又是会更加理解这些实验艺术。他们会说艺术就是这样的,艺术一直是走在不断实验的路上。”
老者笑着说道:“确实是这样,每个人有不同的审美观。也许一些年轻艺术家会认为,一棵小草就是一件很好的艺术品,一抹色彩就是一件很好的艺术品,于是他们就这样来创作了!”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恩瓦吉,你说得还真没错,假如一棵很茂盛的大树是一件艺术品,一棵很矮小的青草又是一件艺术品,我会觉得那棵小草才是更好的艺术品!”
老者又笑着说道:“欣赏艺术需要使用想像力,就比如作品中是一双灵巧的手,我们就可能想像到了人类的漫长进化过程,又或者是在遥远未来这一双手会变成怎样。”
我又笑着说道:“我觉得艺术并不一定是由人类创造出来,整个宇宙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整个地球也是一件艺术品,人类本身也是一件艺术品,一个笑容又是一件很好的艺术品。”
老者笑着说道:“是啊,《蒙娜丽莎》描绘的就只是一个笑容而已!”
自闭症弟弟又笑着说道:“但是我觉得那些恶棍和混蛋不能够成为艺术品!”
老者笑着说道:“当然,只有美好的事物才能够成为艺术,丑陋和丑恶的事物是不能成为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