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戒毒的第一天,终于顺利熬了过去。他昨天夜晚一直在打网络游戏,开始时我问过他一次,他说估计自己是睡不着的了,他准备就这样一直打游戏,打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倒头睡去。我觉得桑吉的方法也可以,反正戒毒就是要将时间熬过去,用什么方法熬过去都是可以的,所以就没有去干涉他。
到了凌晨五点多,阿卡尼和丽拉从国王酒吧回来了,但是桑吉还在打网络游戏。丽拉询问了一遍桑吉的情况,桑吉说已经出现了比较大的不适症状。丽拉又劝桑吉尝试着睡一下,桑吉睡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睡着了。
由于阿卡尼和丽拉,已经在国王酒吧工作了一个晚上,所以阿卡尼就回房间睡觉了,丽拉也守在桑吉身边睡着了。我则在心里盘算着,应该要用哪几种调味料,中午做一个重口味的乱炖大锅饭,让桑吉吃了能够振作一点。
到了八点多钟的时候,我就将自闭症弟弟叫了起床。虽然他昨晚睡得很晚,但是我觉得一个人多睡不好。白天里应该多进行一些各种活动,夜晚十分香甜地睡上一觉,每天睡七八个小时足够了。
自闭症弟弟刷着牙,我坐在浴室门口随口说着毒品和戒毒的事情,也没有管自闭症弟弟有没有在听。我说一个人吸毒之后,身体就被毒品控制了,戒毒就是要重新控制自己。本来控制自己就是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事情,一个人要吃饭、玩耍,做事情和睡眠,这些都是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进行的。假如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自己的手脚身体乱动,自己的嘴巴在乱叫,这怎么行呢?
自闭症弟弟听了,将牙刷从嘴巴里拿了出来,含糊地问道:“毒品是怎样控制身体的呢?”
我笑着说道:“毒品进入了身体之内,就在身体里面大肆地放起了烟花。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惊呆了,它们都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璀璨的烟花。于是所有细胞都不工作了,十分愉快地观看起了这一场烟花。”
自闭症弟弟已经刷好牙了,正在准备洗脸,他又问道:“那些细胞看不腻吗?一连看了几天也就腻了呀!“
我笑着说道:“那些细胞并不是太智慧的,它们会一直欣赏下去。而且细胞们也十分懒惰,可以看烟花不工作,它们当然乐意了。这个人吸了毒,就等于让细胞放假了。他自己瘫坐着,细胞们也就静静地欣赏烟花了。”
自闭症弟弟一边洗脸,一边笑着说道:“主要还是这个人的问题,他自己吸毒放了细胞的假,细胞们当然就看烟花了。不过假如是我,我就不会吸毒了。我情愿到公园去玩,去给小花小草浇水,去给鸟儿喂食!”
我笑着说道:“是的,你还要各种美食换着吃,各种玩具换着玩,你还要爱大家!”
自闭症弟弟已经洗完了脸,他笑着说道:“我还要去找恩瓦吉玩,他还有很多故事要讲给我听。我觉得恩瓦吉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人。因为他有那么多书,每一本书里面都有几个故事呢!”
我将自闭症弟弟领到了饭厅,又笑着说道:“一个人听了很多故事,就拥有一个十分美好的灵魂了。一个人只会看烟花,他的灵魂最终就只是一场空!”
接着我就叫自闭症弟弟,回房间自己找一些玩具来玩,我要去做早餐了。我打开了冰箱,看到真的是塞满了食物,而且还有一条很大的吐司面包。于是我就决定,今天早上我们简单地吃吐司面包、煎鸡蛋和喝牛奶。
我将鸡蛋煎好,同时又将切开的吐司面包和牛奶加热好,就叫在房间玩耍的自闭症弟弟吃早餐。自闭症弟弟吃着早餐,又笑着说道:“希望桑吉可以快点戒毒,那么我们就可以去郊区的那个沙滩玩了!”
我笑着说道:“这次是桑吉的生死之战了,他不能将毒品打败,就会永远做毒品的奴隶了。奴隶是最惨的了,奴隶没有自由,不得不听奴隶主的。一个人要听别人的命令,就已经跟牲畜一样了。”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哈哈,桑吉昨天说,要将他好像牲畜一样捆起来。一个人被捆了起来,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笑着说道:“这是没有办法,桑吉的毒瘾发作起来,他身体里面就好像有着好几只猛兽,要逼迫桑吉去吸毒。这好几只猛兽会让桑吉全身疼痛,又将各种痛苦和疯狂的感觉发给桑吉,桑吉因为难受得不想做人了,就很可能做出自残和自杀行为。”
自闭症弟弟慢慢吃着,又笑着说道:“桑吉成了牲畜也好,那么就不会自杀了!”
我笑着说道:“动物确实是有好处,从没有听说过有哪只动物自杀的。各种各样的动物,都会为了生存拼命。那些食草的动物,会拼了命地飞奔,逃避食肉动物的追捕。真的被捕杀了,也就没有办法了。那些食肉的动物,也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拼了命地冲上去捕猎。假如被对方用角捅了一下,也就没有办法了。”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那么说拼命还是个好事情了,拼了命就有机会生存下来了!”
我笑着说道:“已经轻松活着了,就不应该很拼命。生活还是个问题,那么就要拼命了。拼了命就有机会生存,拼了命就有机会得到自由。不拼命就只有慢慢坠入深渊,不拼命就会成为最终被吃掉的牲畜,不拼命就只能成为奴隶和帮派分子。”
自闭症弟弟笑着问道:“帮派分子有那么糟糕吗?”
我笑着说道:“帮派分子当然糟糕了,帮派分子什么事都要听老大的,老大瞪你一眼,你就会担心好几天。帮派分子在老大面前,完全就是个奴才。即使你想讨好老大,也非常不容易。假如老大心情不好,你去讲几句赞美的话,他肯定一脚将你踹在地上。”
自闭症弟弟又笑着说道:“那些帮派分子,看到老大心情不好,就要远远避开。看到老大心情好了,就可以跑过去赞美几句了。”
我笑着说道:“虽然老大心情好时,情况会好一点。但是老大为了显示权威,肯定会时不时教训你几句。你只有点头哈腰地连连称是,做一个这样的奴才,多没有意思呀!”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哈哈,桑吉以后开了公司,就完全脱离黑社会了。”
我听到自闭症弟弟说桑吉开公司,我立即想到了舒卡和阿金雅。我想着要记住等一下发个信息给舒卡,询问一下他们怎样了。接着我又笑着说道:“对,桑吉开了公司,就完全脱离黑社会了。舒卡和阿金雅跑到了巴西去,也完全脱离了黑社会。但是巴西也有很多黑社会,他们还是要远远躲着那些黑社会才行。”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确实要躲着那些黑社会,要不那些黑社会打你一顿,你怎么办呢?”
我笑着说道:“打一顿还是好的,接着你就会永远躲开这些黑社会了。这些黑社会最愿意的,就是跟你做朋友。又是请你吃饭,又是请你喝酒,然后又将渗有毒品的香烟给你吸。你上瘾之后,就成为了他们的奴隶,要不断向他们买毒品。假如你提出不陪他们吃饭,他们还会说你不给面子,一定要拉着你去。”
自闭症弟弟想了一下,问道:“假如是这样,应该怎么办呢?”
我笑着说道:“假如是这样,就应该拼命了。要坚持说自己有事,确实不能陪他们吃饭,而且自己的事情很急,现在就要立即走了。”
自闭症弟弟又问道:“假如黑社会拉住你呢?”
我笑着说道:“那么就甩开他,立即跑呀!为了避开黑社会,换一个城市生活也是值得的!”
自闭症弟弟笑着说道:“那么谁能跑,谁就能避开黑社会了!”
我笑着说道:“确实是这样,舒卡为了避开黑社会,远远地跑到了巴西去。假如在巴西被黑社会纠缠,他们还可以跑到阿根廷去,跑到美国去,跑到加拿大去。越是能够拼命地跑,就越是可以避开黑社会。你懒得搬家了,就会被黑社会逮住。黑社会就像狮群和狼群,专门挑那些病弱的来下手。谁贪图吃喝跟住黑社会混,谁空虚无聊跟住黑社会混,谁受不住黑社会的劝说,谁没有拒绝黑社会的勇气,谁就会被黑社会拿下,成为一个吸毒者。”
自闭症弟弟又笑着说道:“三天前丽拉还向我说,假如高利贷的事情解决不了,她就会和桑吉躲到一个小乡村去生活,而且还会将我带上!”
我笑着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你们躲在小乡村生活,我和阿卡尼赚了钱,就寄给你们用。而且能够拼命的人,能够避开黑社会,也能够在生活中努力奋斗,最终也会获得更好的生活。”
自闭症弟弟又说道:“这些黑社会太凶恶了,我们要反抗现实的话,就应该去对付黑社会!”
我笑着说道:“确实,黑社会是应该受到制裁,但是现在黑社会太强大了,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们!”
自闭症弟弟又问道:“但是为什么黑社会那么凶恶呢?他们不害怕被别人对付吗?”
我笑着说道:“黑社会的内心,跟我们平常人是不同的。黑社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看谁强大,就是要看谁有本事。他们自认为自己最强大,自己贩毒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又认为收买了警察,谁也对付不了他们。又或者他们还会认为,自己拥有更好的运气,虽然混黑社会有风险,自己还是可以蒙混过关!”
自闭症弟弟又说道:“绿毛猴子,我觉得我们应该找来很多人,进行一个反抗现实地下集会,商量一下怎样对付黑社会!”
我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我们是应该想一下,怎样来对付黑社会。但是对付黑社会不容易,我们还是要慢慢想想办法!”
我们说着,已经将早餐吃完了。我将餐具洗好后,自闭症弟弟又拉住我下国际象棋。自闭症弟弟以前就很喜欢下国际象棋,而且他的水平提高很快。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互有输赢,到了后来他就可以太过轻松地取胜了。由于这个原因,他就不再拉我们下国际象棋了。虽然我下国际象棋是乱走的,但是自闭症弟弟的水平变得这么高,还真的是一个迷。
这一次自闭症弟弟提出要下国际象棋,肯定是因为昨天在展览馆里看到了那副两军对阵的国际象棋。不过我还是拒绝了自闭症弟弟,因为自闭症弟弟要求我,一定要好好思考棋局,不能够一下就输掉。
我告诉自闭症弟弟,自己确实没有心思来思考棋局,因为我太不喜欢国际象棋了,这样费了很多时间和脑筋下了一局,分出了一个输赢,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情愿陪着自闭症弟弟,天南地北地聊天。
自闭症弟弟见我坚持不肯下国际象棋,于是就坐在餐桌旁继续玩他的玩具,又时不时向我问几句。我则斜靠在了厨房的窗台上,感受着清风的吹拂,又长篇大论地回答着自闭症弟弟的提问。
自闭症弟弟问我,快乐是从哪里来的?我告诉自闭症弟弟,快乐就是由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我们不应该有什么烦恼,即使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们暂时解决不了,当我们想清楚之后,也应该认为这不能是困扰我们的事情,应该以后慢慢想办法解决。就比如要对付黑社会一样,我们不能够被这个问题困扰,我们现在是轻轻松松地生活,以后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自闭症弟弟又问,我在窗台上看到了什么。我告诉自闭症弟弟,我看到了远处一棵形态不太好的树。树木又是跟人是一样的,生长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小错误,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但是出现了大的错误,就会形成一个不美好的形态,即使不防碍继续生长,自己也会觉得不太好。
一个人偷了点东西,或者是吸毒了,还算是比较小的错误。虽然这是十分愚蠢的,因为整个社会都知道偷窃和吸毒是错误的,偷窃是犯罪行为,吸毒是会上瘾的,又是伤害自己身体的,但是自己偏偏要去做这些事情。但是毕竟没有怎么伤害其他人,再也不偷东西了,将毒瘾戒掉了,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但是假如杀了人的话,这就是天诛地灭的事情了。这里不存在改正过来的问题,不存在重新做人的问题。因为将一个生命杀害,这是一项太过巨大的罪状。即使逃过了法律的惩罚,也永远成为了一个罪恶深重的人。
抽空我还向舒卡发了信息,舒卡回复我说他们已经在圣保罗郊区的一个小镇,租下了一套便宜的房子。虽然这个小镇条件一般,但是距离圣保罗并不远,而且每天都会有很多大巴车经过前往圣保罗。他正在为阿金雅找学校,假如学校找好了,他就可以安心下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就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再次打开冰箱,发现下层有一些南美大虾,于是就决定做一个大虾鸡肉乱炖大锅饭。我找齐了材料,就开始清洗和烹饪。我放入了好几种香料,又特意多放了黑胡椒粉。
乱炖大锅饭做好后,我就叫阿卡尼和丽拉来吃饭了。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桑吉还睡得真是香,就让他这样睡下去,什么时候醒来都可以,吃饭并不是大事。接着我们又说到了对桑吉的担忧,担心毒瘾会将桑吉的身体和精神搞垮。我们相互安慰了一下,又说到了发生在桑吉身上的一些趣事。我们总结桑吉是一个常常会犯糊涂,但是最终又是会醒悟过来的人。桑吉这一次应该是可以挺过去的,他经过了自己这转转折折的大半生,最终将迎来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们吃完饭后,又谈论了一下,阿卡尼就回房间继续睡觉了,丽拉也回房间继续守护桑吉。饭厅里面又剩下了我和自闭症弟弟,于是我就提议自闭症弟弟在一个小纸条上,写上一些祝贺桑吉顺利戒毒的话。在桑吉戒毒成功后,将小纸条送给桑吉。自闭症弟弟写好了小纸条,就要回房间去午睡。
自闭症弟弟拿出了一本书,又在书上细细找着祝贺的话。自闭症弟弟找了老半天,终于想到了祝贺话,这段话就是“你已甩开了包袱,重获新生,我要送上赞美与祝福!”我看过了之后,自闭症弟弟又坚持,我也要写一句话上去。我想了一下,就写了上去,这句话是“你的成功,照亮了未来,也安慰了朋友!”
我带自闭症弟弟去午睡后,又斜靠在了窗台上修炼。我感受着温暖的空气,又听着远处鸟儿的鸣叫。我忽然从这些鸣叫声中,听到了“唧唧、唧唧、唧唧”的鸣叫声,十分的清脆悦耳,又拥有着比较好的节奏。
我欣赏了一下,这些清脆的鸣叫声,又想到昆虫里的蟋蟀和蝉也是那么喜欢发声。鸟儿和昆虫发声,当然就是抒发情感了。而且虽然昆虫不是用嘴巴和喉咙来发声,但是抒发情感的效果也很好。蟋蟀和蝉就好像在拉琴和打鼓一样,抒发着自己的情感。
忽然我又想起了脊令鸟,它们喜欢一边飞行一边鸣叫。它们飞行的时候,通常都是每两三个起落,就鸣叫一声。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鸟儿,在枝条上跳跃时候,通常每跳跃两三下,也会鸣叫一声。有一些鸟儿们一跃而出的时候,也会鸣叫一声。
我思考了一下,它们这种一次又一次有节奏的,或者是一跃而出的鸣叫,除了是一种情感的抒发,还可能跟发力有关。很多人在搬重东西的时候,很可能会喊叫一声,帮助自己发力。也许最早的时候,那些鸟儿飞起来的时候是要用尽全身力气的,所以这些鸟儿就形成了鸣叫助力的习惯。到了现在它们可以轻松飞行了,仍然会鸣叫助力。
在哺乳动物里面,这种帮助自己发力,以及是振奋自己的喊叫,又通常是面对巨大困难的时候发出的。就比如说豹子在偷袭猎物的时候,它们不会咆哮,只会偷偷靠近,然后起动加速。但是一只狮子面对一头野牛,跟野牛缠斗了起来时,就很可能会大吼一声,来增加自己的气势。黑猩猩也是如此,两个族群的黑猩猩相遇,它们通常并不会立即开打,而是会相互吼叫,相互摇拽那些树枝,制造出很大的声势,增加自己的气势,希望将对方吓退。
因此喊叫、吼叫和咆哮,对于振奋自己还是有很多帮助的。虽然平时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应该轻声细语地交谈,应该相交温和地对待,但是面对着巨大的困难和灾难,就应该以喊叫、吼叫和咆哮来增加自己的气势。
我斜靠在窗台上,时间一下子已经来到了三点多。突然我听到丽拉和桑吉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些谈话声。我跑到了丽拉和桑吉的房间,只见桑吉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满脸焦虑和烦躁的表情。
丽拉关切地问道:“感觉怎样,是不是很难受?”
桑吉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真的挺难受的!”
丽拉又说道:“快喝点水,再吃一点东西,应该会好过点的!”
我也连忙说道:“对,喝点水,吃点东西,找些事做,振作起来,应该会舒服一点!”
桑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立即走过去,将桑吉扶了起来。接着我就扶着他往饭厅走,嘴里又说道:“走,我们到饭厅去!”
我们到了饭厅,桑吉喝了两口水,紧张地说道:“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根本不想吃东西!”
丽拉关切地说道:“没胃口也要吃,慢慢吃着也会舒服一点!”
我又说道:“桑吉,你怎么才喝两口水,你睡了这么长时间,身体里肯定缺水呀!你先灌下去两大杯水,让身体补充些水分!”
桑吉听了,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然后说道:“我喝点水就可以了,不用吃东西了!”
丽拉劝说道:“慢慢吃一点,刺激一下身体,会好过一点的!”
丽拉拿来了一包牛肉干,一边递给桑吉,一边说道:“慢慢吃一下,慢慢嚼一下,会舒服点的!”
桑吉接过了牛肉干,拿了一片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又说道:“我现在浑身都不舒服,内心里面又是焦虑,又是发慌,还很烦躁,不过我还顶得住,你们放心!”
我笑着说道:“桑吉,你要振作起来,跟毒瘾战斗,能够拖一分钟是一分钟,真的不行再吃美沙酮!”
丽拉又走到桑吉背后,按摩着他的双肩,说道:“桑吉,我替你按摩一下,这样肯定会好过些的。等你的血脉畅通了,再去做一下健身!”
桑吉咀嚼着牛肉干,又接受着丽拉的按摩,脸色似乎好了一点。丽拉按摩了桑吉的肩部,又按摩背部,接着又是手臂。慢慢地桑吉有了一些精神,就站了起来,又说道:“我去做一下墙壁俯卧撑,感觉可能会好些!”
我们扶着桑吉,来到了大厅健身区域。桑吉的脸上带是一种疲惫,但是他将双手按在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迅猛地做起了墙壁俯卧撑。桑吉那个势头,就好像要将身上的不舒服驱走一样。
我看见这个情形,就说道:“桑吉,你慢点来,你是要跟毒瘾耗着,不要搞到自己筋疲力尽!”
丽拉也说道:“桑吉,你做几个就休息一下,然后再接着做,这样坚持的时间会久一些!”
桑吉听了,就放慢了速度,又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可以做得轻松一些。丽拉则在旁边,一边抚摩着桑吉的后背,一边柔声说道:“桑吉,没事的,你可以打败毒瘾的!”
丽拉说着,阿卡尼也走了出来,他关心地拍了拍桑吉的肩膀,说道:“桑吉,支持住,你可以的,不要被毒瘾摆布!”
桑吉“嗯”了一声,我又说道:“桑吉,接下来你的身体里面,就会好像有着几只猛兽,极其地渴望得到毒品的安慰。它们会发狂地折磨你,逼迫着去服用毒品。桑吉,你要知道,那时的你已经变成了魔鬼,你一定要极力地否定自己呀!”
桑吉回头看了我一眼,喘着气说道:“好的!”
阿卡尼又关切地说道:“桑吉,你的身体里面应该有着一种意志力,让你无论如何都要打败那种想要吸毒的欲望,你挺过了这几天,就成功了!”
丽拉也说道:“是的,桑吉,只要挺过这几天就可以了,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呀!”
桑吉疲惫地闭着眼睛,一边做着墙壁俯卧撑,一边吃力地说道:“好的,我会坚持住的!”
桑吉做着墙壁俯卧撑,我们在鼓励着桑吉。一会儿之后,自闭症弟弟也出来了。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们,又大声说道:“桑吉,你要打败毒瘾,你拼了命也要打败毒瘾!”
桑吉听了,就回过了头来,强装出一个笑脸,说道:“大帅哥,我会的,我会打败毒瘾的!”
丽拉也说道:“桑吉,这一次真的是要拼命了,你拼了这条命,也要戒毒成功呀!”
桑吉听了,就停止了墙壁俯卧撑,转过身来拥抱住丽拉,说道:“丽拉,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挺过去的!”
桑吉做了一番墙壁俯卧撑,坐在了椅子上面大口喘气。
我又说道:“桑吉,你感到难受的时候,可以时不时低吼一声,这样多多少少也会将那些难受的感觉驱散一点!”
阿卡尼也赞同道:“桑吉,低吼一声应该是有帮助的,可以让你的身体振作一点!”
丽拉也说道:“是的,桑吉,即使你浑身无力,吼两声总是可以的!”
桑吉闭着眼睛,说道:“好的,好的!”
接着我们就将桑吉扶回了饭厅,让他躺在椅子里。丽拉和自闭症弟弟又在两边,替桑吉按摩手臂和肩膀。阿卡尼又不断鼓励桑吉,说他这次要拿出最大的决心,不管多么地难受,也要将毒瘾打败。
就这样慢慢地,已经到了接近晚餐的时间。虽然桑吉说一点食欲都没有,但是丽拉仍然去烹煮晚饭了。我觉得桑吉一直瘫坐着不太好,于是就扶着他在屋子里走走。我扶着桑吉慢慢地走着,桑吉也说这样慢慢走着,似乎身体要舒服一些。
我扶着桑吉,十分缓慢地,一圈一圈走着,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可是当丽拉过来说晚饭已经做好,劝桑吉还是多少吃一点的时候,桑吉竟然一下呕吐了起来。他吐出来的东西很少,但是一直干吐了很久。
桑吉吐完,我将他扶回饭厅,自闭症弟弟又来抚摩他的背部。丽拉将地板弄干净后,又跑过来说干脆请假,晚上陪着桑吉。但是桑吉说不用了,不要担误阿卡尼和丽拉上班,有我在身边就可以了,他会死熬过去的。
我们轮流吃饭后,桑吉又说他感到非常躁动,好像有一种力量要震撼他,还是慢慢走走好一些。于是丽拉就扶着桑吉,在屋子里缓慢地走着。丽拉又柔声细语地,向桑吉说着各种鼓励的话。
阿卡尼和丽拉要去上班了,我就接替了丽拉,扶着桑吉走动。丽拉临走时,又问桑吉感觉怎样,是否要将那一包美沙酮吃掉。桑吉说还是再坚持一下,等到更加难受的时候,再吃美沙酮。丽拉又提醒我们,美沙酮是三十分钟起效的。
阿卡尼和丽拉走后,我扶着桑吉一圈一圈走着,并且不断鼓励着他。自闭症弟弟也时不时跑过来,按摩一下桑吉的头部、肩膀和后背,又说要帮助桑吉振奋起来,将毒瘾这个魔鬼远远地赶走。
我们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桑吉突然哆嗦了起来,我连忙问道:“桑吉,怎么样了,你感觉怎么样?”
桑吉痛苦地说道:“我感觉有一些冷,但是内心里面又十分抓狂!”
我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坐一下,我拿件衣服给你!”
我扶着桑吉,在饭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又跑到丽拉和桑吉的房间,找了一件桑吉的大衣出来。我跑出来,为桑吉穿了大衣后,又问道:“桑吉,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桑吉颤抖着说道:“不行呀!我一方面很疲惫,另一方面又很抓狂,你还是扶着我走走吧!对了,那包美沙酮给我吃了吧!”
我拿来了那包写着“一”的美沙酮和一杯凉开水,桑吉十分艰难地将之服下了。接着我又扶着桑吉,在屋子里缓慢走动着。走了几圈之后,我看到桑吉晕晕沉沉的,我就说道:“桑吉,你低吼几声,将那些坏感觉驱走!”
桑吉睁开眼睛,“嗷、嗷”地低吼了几声,似乎精神了一点。
又走了几圈后,桑吉又吃力地说道:“绿毛猴子,真的是那样,我的内心有着一种强烈的渴求,很想服用可卡因,不过我会将它压制下去的!”
我心里面想着,可卡因真的是一种邪恶的魔鬼,接着我就说道:“桑吉,你咒骂一下吧!咒骂一下这该死的可卡因,这该死的可可精,这该死的世界,这该死的黑社会,你讨厌谁就骂谁吧!”
接着我就扶着桑吉缓慢地走着,桑吉一边走又一边愤恨地低声咒骂着。桑吉咒骂着可卡因,咒骂着各种毒品,咒骂着那些毒贩们,咒骂着很多帮派成员,又咒骂着可恶的黑社会,又咒骂着这个确实并不美好的世界。
又走了很多圈之后,桑吉缓缓地说道:“也许是美沙酮起作用了,我感觉好些了。不过在一种舒适感的背后,还是有着一种很抓狂的感觉!”
我说道:“能缓解一点就好,桑吉,你的内心里要有一种去战斗的感觉,要认为内心那种渴求虽然可以肆意横行,但是最终它会平息下来的。这一种渴求,就好像一头野兽,它会咆哮,它会挣扎,它会撕碎一切,但是最终它还是会平息下去。”
桑吉听了,喃喃地说道:“好的,我会努力的!”
我们又走了几圈,桑吉又说道:“我好像有一些想睡的感觉,你扶我回房间躺一下吧!”
我说了一声“好的”,就扶着桑吉回房间了。桑吉一边走,又一边说道:“我现在的感觉,真的是混乱一片,真的十分难受!”
我说道:“肯定是这样的,肯定会异常难受,你要用自己全部力量挺住呀!”
我将桑吉扶到床上,又替他盖上了被子。桑吉闭上了眼睛后,慢慢地就进入了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桑吉在迷糊之中,还会时不时呻吟一下。后来桑吉又哆嗦了起来,于是我就替他多盖了一床被子。
我一直坐在床边守候着,看着迷糊中的桑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也许在毒瘾和美沙酮的双重作用下,只是让桑吉陷入了一种意识模糊的状态。看着面前的桑吉,我又觉得桑吉其实已经丧失了意志力,他只是在挨受着毒瘾的折磨而已。
过了一大段时间,我发现这时的桑吉比较平稳。我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来到十点多了。于是我就跑到了饭厅,叫自闭症弟弟洗澡。我告诉自闭症弟弟,趁这个机会先洗澡,然后回到床上看一下漫画书,到了十一点就睡觉。
我监督着自闭症弟弟洗澡,又留意着桑吉那边的情况。自闭症弟弟洗完后,我陪着他回了房间,帮着他挑了几本漫画书,让他坐在床上看漫画书。我将自闭症弟弟安顿了,就回到了桑吉的床边。
桑吉一直受毒瘾所苦,我坐在床边守护着。我在心里面又想着,各种的人们有时候确实需要咒骂一下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确实不太美好,各种的人们又真的会遇到各种挫折,在这个时候就容易悲观失望。在这个时候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大发一通脾气,大喊大骂一通,咒骂这个丑陋的世界,咒骂自己无所作为的人生,又砸烂一些岩石和土块,或许可以激发出自己的一股勇气出来,要去重新努力奋斗,打败挡在面前的困难,改变这一个丑陋的世界。
发了一通这样的脾气,又至少可以让自己解了点气,让自己内心可以舒坦些,又拥有了一些愉快的感觉。将那些空虚、无聊、悲观失望的情绪一扫而光,让自己在一种全新的情绪中来看这个世界,看到了新的机遇,想到了新的办法,去重新开始努力。
我又想到,也许一些人奋斗了一生,在临死的时候会有一种解脱感。他战斗了一生,拼尽全力奋斗了一生,度过了十分艰辛的一生。现在自己的生命马上要结束了,一切的努力和奋斗也将要结束了,自己已经不再需要去艰辛追求了,肯定会忽然感到异常的轻松。
但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在自己的生命里面,又肯定是要去战斗的,又肯定是要去抗争和追求的。要去打破命运的束缚,打破那些枷锁自己的规则,要拼命地去抗争和争取,要努力地不断追求。这一种战斗的情绪,这一种追求的感觉,相比于空虚、忧愁、苦闷、焦虑、失望和绝望,又是多么的美好啊!
人类的生命,本来是一张白纸,你总是要去写上一些什么,你总是要去画上一些什么。你总不可能一直超然地看着这张白纸,等待时间和生命从自己的身上流走。好像自闭症弟弟一样,从书上抄来几个句子也是可以的。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写上自己的梦想也是可以的。自己不断的努力、奋斗、反抗、争取、战斗和追求,最终肯定可以幻化为最绚丽的色彩。
我坐在桑吉床前,一直想着人类生命里的各种东西,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桑吉一下跳了起来,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用一种乞讨的眼神看着我,颤抖着说道:“绿毛猴子,你替我买一点可卡因回来,我只吸一丁点,让我稍稍缓一缓,没事的!”
我立即也扶住桑吉的肩膀,劝告道:“桑吉,你要坚持住呀!你要将毒瘾戒掉,无论多么痛苦都让将毒瘾戒掉!”
桑吉听了,一下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呜呜地痛骂了起来。一边哭又一边呜咽道:“我真的是太难受了,我真的好想再吸一点呀!”
我又劝说道:“桑吉,你再怎么抓狂,也要保留一丝理智。为了你和丽拉的未来,你死也要将毒瘾戒掉呀!”
桑吉又呜呜地哭了一阵,接着就说道:“你将我捆起来吧!我快要发狂了!”
我看到如此情形,就立即伸手拿来了那套约束服,要为桑吉穿上。桑吉一边哽咽着,一边很配合地穿了约束服。接着我又将约束服上的绳子绑了起来,我留了一些空间给桑吉活动一下,但又不至于让他做出自残的行为。
我将绳子绑好后,桑吉又哽咽道:“绿毛猴子,你干脆揍我一顿吧!我真的是太难受了,你揍我一顿可能好受些!”
我劝道:“你现在的身体是特殊状态,受到了大的刺激可能出问题的。我还是替你大力按摩一下,也许可以将难受的感觉排开一些!”
接着我就将桑吉翻了个身,在他的背部大力按摩了起来。桑吉接受着按摩,“哎呀,哎呀”地叫着。由于我用的力度比较大,所以桑吉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好像在抵御按摩一样。不过他进入了这样一种状态,也许还真的将毒瘾的感觉克制了一些。
当我看到桑吉平静了一点,就停止了按摩,将桑吉翻了个身,让他仰躺着。但是不一会,桑吉又将身体扭来扭去,嘴巴里又含糊地说着什么。我看到这个情况,又立即将桑吉翻了身,重新替他大力按摩了起来。
但是这种大力按摩,也并不能总是起效果。我大力按摩着,桑吉又扭动身体挣扎了起来,还又是哭泣又是喊叫,眼泪、口水和鼻涕流到满脸都是。我看到桑吉反应剧烈,怕他咬舌自残,于是立即将防咬舌胶塞在了他的嘴里。接着我又去浴室,拿了一块湿毛巾来,替桑吉擦掉眼泪、口水和鼻涕。擦干净后,我又替他大力按摩,慢慢地他又好像好了一点。
时间终于熬到了凌晨五点多钟,丽拉和阿卡尼回来了。桑吉看到了自己的爱人,丽拉看到桑吉这个糟糕的样子,他们两人几乎同时哭了起来。丽拉立即扑了过来,将桑吉紧紧地抱在怀里。
桑吉在丽拉怀里,又抽泣道:“我真的没用,我原以为自己只是糊涂一点,谁知道我是这么脆弱,我根本经受不起毒瘾的折腾!”
丽拉抚摩着桑吉的头,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桑吉,戒毒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在生死之间挺过来的!”
看到桑吉如此难受,阿卡尼也只能紧张地安慰道:“桑吉,你别害怕,反正再怎么难受,最终都会过去的!”
接着丽拉和阿卡尼,就叫我去休息一下,说我已经忙了一个晚上。我说自己没事,他们不是也整晚工作吗?丽拉和阿卡尼又说,他们在国王酒吧的时候,已经躲在化妆间睡了几个小时,坚持让我去休息一下。
我是岩石转化而来,休息是不需要的,但能量还是要补充的。于是我就来到了厨房,将昨天吃剩的大虾鸡肉乱炖大锅饭,还有丽拉做的食物,全部拿了出来。我看着这些食物,觉得好像还不太够。接着我又拿出了一大块烟肉,将之切成了许多薄片。然后将全部食物混在一起,放入了微波炉中加热。
我整晚大力地替桑吉按摩,真的是消耗了太多能量了。食物加热好之后,我又将之放在电风扇前吹了一下,然后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当我将全部食物都吃光之后,心里慢慢涌现出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我回到了丽拉和桑吉的房间,阿卡尼又提议将桑吉搬到饭厅去,因为饭厅地方大,又通风一点。我将被铺搬到了饭厅,将餐桌放到了墙边后,又将被铺在地面上放好。接着阿卡尼就将桑吉,抱到了饭厅里来。
接着阿卡尼又说,看来丽拉今晚还是要请一天假如,一起看护着桑吉才行。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一起看护着桑吉,陪伴着桑吉度过难关。大家也要注意休息,谁要是累了,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小睡一下,回房间休息也可以。
桑吉一直在呻吟着,有时候又会哆嗦一下,发作时又会剧烈地挣扎着。丽拉拿来了一块湿毛巾,一遍一遍地擦拭着桑吉的脸,让桑吉可以好过一些。又轻声细语地,说着鼓励和安慰的话。
桑吉听着丽拉的柔声细语,却丧气地说道:“丽拉,我戒不了的了,让我死掉算了,你就当没有认识过我吧!”
丽拉立即捂住桑吉的嘴,然后说道:“我怎么能够当作没认识过你呢?我明明认识你,我们在一起又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也别说了,你只能够说‘我爱你’!”
接着丽拉就在桑吉耳边一遍一遍地轻声说着“我爱你”,桑吉也含含糊糊地在口中说着“我爱你”。看到他们如此,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因为我是要桑吉去骂,去咒骂这个世界里坏人,咒骂各种的坏事情,但是丽拉是要桑吉去爱,要用他们相互的爱,打败毒瘾这只魔鬼。又也许仅仅是爱,或仅仅是恨,都不能打败毒瘾这只魔鬼。爱和恨要双管齐下,才能够打败毒瘾这只魔鬼。
一会儿之后,自闭症弟弟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看到这个情形,感到挺好玩的,就走到桑吉旁边说,有什么可以帮桑吉的。桑吉疲惫地摇了摇头,自闭症弟弟又说要拿水给桑吉喝。我听到了,就干脆拿出了一大盒鲜奶,让丽拉慢慢喂给桑吉喝。
我做好了一大堆早餐,大家就轮流去吃早餐了。我守候桑吉的时候,看到他越来越痛苦了,就又用大力按摩法,替他暂时抵御着痛苦。在我的大力按压之下,桑吉的痛苦也稍稍得到了一点缓解。
时间就这样拖下去,我们吃过了午饭,到了两点多钟的时候,桑吉突然异常难受。我的大力按摩和大家的其他办法,都没有什么效果。桑吉的身体剧烈扭动着,他脸上是痛苦和疯狂的表情。
桑吉突然发出了一声疯狂刺耳的惨叫后,就向着我们说道:“你们一枪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真的太难受了!”
丽拉立即劝道:“桑吉,你别瞎说,你要忍住,你能够熬过去的!”
桑吉又叫道:“绿毛猴子,你一拳打晕我吧!你把我打晕,把我从地狱里救出来!”
桑吉说着,就“啊啊啊啊”地痛哭了起来!
我立即说道:“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打晕你会出问题的。你现在身体里各系统都严重紊乱了,突然重击你一下,你很可能会没命的!”
阿卡尼看到此情况,就紧紧抱住桑吉,低声说道:“没事的,桑吉,没事的,桑吉,熬过了这一阵,就可以的了!”
丽拉又急忙说道:“美沙酮,现在吃美沙酮!”
桑吉又哭叫道:“这个美沙酮没什么用的,而且今天还减量了!”
桑吉想到了什么,又急忙说道:“肯定是那个阿苏,为了赚钱减少了美沙酮的量。你们让我吃两包,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丽拉着急地说道:“不行,吃两包肯定会上瘾的,我听很多人说过,假如毒瘾没有完全戒掉,美沙酮又上瘾了,就很复杂难办的了!”
桑吉听了,又向我哭叫道:“绿毛猴子,你替我去买一些其他的止痛药和安眠药回来,好让我晕死过去!”
桑吉说完,我立即想到了吗啡,也许桑吉还说得真没错,假如美沙酮和吗啡交替使用,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上瘾了。不过美沙酮和吗啡交替使用的话,不知道是否会相互作用,引发生命危险。
我知道这个问题,只能够去问专业的医生。不过我为了安慰桑吉,就说道:“桑吉,我现在就出去买,你一定要挺着,等我回来!”
我出门之后,立即驱车向着维克达救助中心驶去。维克达救助中心,里面有一个戒毒中心,还有一个儿童防止虐待中心和一个妇女防止虐待中心。我心里面想着,美沙酮和吗啡是否可以交替使用,肯定还是戒毒中心的医生最清楚。
维克达救助中心,位于水手街不远处的海滨路上,距离旧城区可以说是比较近的。为了避开兴盛街,我驶过了夕阳大桥后,没有直接驶入教堂街,而是拐入了鲜花街,然后向着海滨路飞驰而去。
我行驶在鲜花街上,又想到了医者阿默。我想着假如在戒毒中心得不到帮助,还可以找一趟阿默。他的医术那么高明,应该对戒毒也十分了解。也许他自己研制的药膏,对减缓痛苦也多少有点帮助。
我驾车飞驰着,到了海滨路就立即右拐,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就来到了救助中心。我停好车,在大门口填写了姓名、手机号码和身份证件后,就向着大楼里面走去了。救助中心大楼有十二层,一层到四层是妇女防止虐待中心,五层到八层是儿童防止虐待中心,九层到十二层是戒毒中心。
我进入了大楼后,向前台的小姐说明,我的一个朋友要戒毒,我是来咨询戒毒情况的。那位前台小姐说,咨询戒毒事宜,可到九层找戒毒中心办公室。我问询完了,就连忙向着电梯口走去。不过我又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凶神恶煞地,拉着一个中年妇女,从一个走廊里走出来。
我本来不想多事,但是听到那个男子低声喝道:“我看你还敢乱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个中年妇女听了,就用尽气力摆脱了中年男子的抓拽,向着身后跑去,又连喊:“救命,救命呀!”
那个中年男子见状,立即快步向前,重新抓住中年妇女的手,接着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得中年妇女嘴角流血。就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后,一把抓住了他正想打第二巴掌的手,接着我又喝斥道:“住手,你怎么敢在救助中心打人呢?”
这个中年男子转过身来,想摆脱我的手,嘴里又说道:“你管得了我家里的事吗?”
我牢牢地抓住他的手,他哪里挣脱得了,我又训斥道:“你老婆叫救命,我就可以管了!”
中年男子看见挣脱不了,于是向着我的鼻梁狠狠地打来一拳。我稍一侧身,就躲过了这一拳,然后立即抓住他这个手臂,又将他推向了墙壁。我将他的这条手臂,绕过了他的脖子,又将他另一条手臂,绕过了他的肚皮,将他死死地按在墙上。
接着我又向中年妇女说道:“你快找一个负责人来,说你丈夫要回家暴打你!”
没一会,中年妇女就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从走廊的那一头向我们走来了,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安。这一位女士,拥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她脸庞清秀,眉毛修长,鼻梁高高的,还带着一副金丝眼睛,拥有着一种女知识分子的气质。她皮肤白皙,身材不算高,身穿一套白色的圆领西装套裙。在白色的圆翻领上,还别着一个五彩缤纷的宝石胸针。最重要的是在她的面容里,还流露着一种坚定的感觉。而且我还觉得,似乎她挺眼熟的。
他们走了过来,这位女士就十分严厉地,向着中年男子说道:“打人是违法的,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来!”
接着她向我十分亲切地笑了一下,说道:“感谢你的出手相助,将他交给我们的保安吧!”
我向女士微笑了一下,说道:“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
接着我就将中年男子,交给两个保安。谁知道中年男子离开了我的控制,立即一个转身挣脱了两个保安,从金发女士和中年妇女之间冲了过去,然后就径自向着大门狂奔。我见状立即几个飞跃,追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后,然后一把将他的手扭到了身后。接着我就架住中年男子,重新来到那两个保安的面前。在此过程中,我故意稍稍用了点力,让中年男子狼狈地哎呀哎呀叫痛。
我将中年男子交给了保安之后,金发女士就十分愉快地向我说道:“看出不你个子矮小,身手这么厉害!”
我笑着说道:“我平常喜欢练功夫,身手勉强还可以!”
金发女士递给我一张名片,微笑着说道:“假如我以后遇到了类似的麻烦,你愿意帮忙吗?”
我笑着说道:“没问题,我写个手机号码给你,你随时可以找我!”
我跑到前台,拿了一张便笺,飞快地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了上去,名字我写的是绿毛猴子。我将便笺递给了金发女士,就笑着说道:“今天我有急事,要去咨询一些戒毒的事情,下次再聊了!”
金发女士笑着说道:“你要咨询戒毒的事情吗?我就是戒毒辅导员,我希望可以帮得到你!”
我拿起了名片一看,发现这位金发女士,名字是索玛,职业是电视台社会问题节目“真相”的主管,下面还分别写着她是妇女防止虐待辅导员、儿童防止虐待辅导员和戒毒辅导员。看到了名片,我终于想起金发女士就是大名鼎鼎的索玛,她主管的社会问题节目“真相”,她常常会在节目中露面,跟一些政府主管畅谈社会问题。而且她还写了许多尖锐的文章,发表在各种的媒体上,针砭时弊社会问题,十分得到普罗大众的欢迎。
接着我就高兴地说道:“原来你就是索玛,刚才我一下还没有想起来!”
索玛微笑着说道:“你稍等片刻,我将这件事处理了,接着就来解答你戒毒方面的问题。”
索玛走到前台,向那位小姐说明,请她帮助办理中年妇女入住救助中心的手续。等一下警察来了,又请向警察说明情况,请警察将中年男子拘留几天。索玛将中年妇女交给前台小姐后,就带着我坐到了墙边的椅子上。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向索玛讲了,我当然没有说我们是杀手,我只是说我们都在国王酒吧担任安保工作。桑吉是误交损友开始了吸毒,在我们的大力劝导下,他下了很大决心戒毒。但是他身体特别羸弱,似乎撑不过去了。
索玛听了,就慎重地说道:“我们这里是没有吗啡的,我们这里是用布诺啡作为戒毒的药物,布诺啡是跟美沙酮类似的强力镇痛剂。至于它们是否可以交替使用,我帮你问一下医生吧!”
索玛通了一番电话后,温和地向我说道:“医生说了,从来没有人这样交替使用过,很可能具有危险!”
我想了一下,又说道:“我们的美沙酮是向帮派成员买的,他们为了多赚钱,很有可能减少的分量。你说这样可以吗?我们不交替使用,就说我们错信了帮派分子,吃了两次他们的美沙酮,现在我们想改为服用你们的布诺啡,你问一下医生可以吗?”
索玛又通了一番电话,接着微笑着说道:“医生说这样的话风险小很多,但是由于不是完全由我们经手,你们要自行承担风险。”
我高兴地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上去买一套布诺啡!”
索玛笑着说道:“布诺啡可不是随便可以买的,因为布诺啡本身也是一种强烈成瘾药物,中心担心有人假装戒毒者购买后,到外面去倒卖。只有入住中心的戒毒者,才可以使用布诺啡进行治疗。”
我笑着说道:“那么我们就安排桑吉入住戒毒中心吧!”
索玛笑着说道:“其实戒毒中心的医护人员,工作态度还是有待改进的。他们往往只会简单宣读一下注意的事项,以及每天监督戒毒者吃药,然后就不管戒毒者了。你们几个人,那么关心桑吉,他在家里戒毒,可能效果更好!”
我又问道:“但是怎样买到布诺啡呢?”
索玛笑着说道:“由于入住戒毒中心价格不菲,所以我自己备了一些布诺啡,假如我遇到了真心戒毒,但是又没什么钱的人,我就会送一套给他们!”
我高兴地说道:“索玛,我向你买一套吧,要多少钱?”
索玛笑着说道:“刚才你帮了我,我送一套给你好了!”
我想着推来推去,反倒不好,就高兴地说道:“你既然有心要送给我们,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索玛又笑着说道:“你们住在哪里,方便我去看望一下你们吗?”
我笑着说道:“我们住在旧城区,你能够去看望我们,那真的是大喜过望了!”
索玛笑着说道:“我对戒毒比较有经验,所以想去看一下桑吉的情况。另外我觉得,你们这么关心朋友,真的是十分难得。假如每一个吸毒者,身边都有一群像你们一样的朋友,那么他们都可以成功脱离毒海了!”
由于索玛是兼着从事辅导员工作的,所以她是随时可以走的。她说可以开车载我过去,但是我告诉她,我也有开车来。于是索玛就说,她开车太慢了,担心跟在后面跟丢了,假如我可以将她送回来,她干脆坐我的车去好了。
我们上车后,就向着旧城区驶去。索玛看见我绕路走,我就向她解释兴盛街的闪电摩托党很猖狂,还是避开他们安全些。一路上面我们又谈论到了,维克达的毒品猖獗横行,完全都是因为黑社会收买了警察和官员。
我又向索玛分析,在警察部门里,除了那些黑警之外,其余的普通警察,只知道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要知道那么多事情。他们每天混日子,每个月拿工资。心里只想着,不要出什么危险。也不要得罪了谁。
索玛同意我的观点,她也知道警察和官员的腐败,又称要想个办法打击这种腐败,打击黑社会和贩毒系统。我听着索玛说的话,隐约觉得假如我们要举办一个反抗现实地下集会,那么我们又多了一个参加者。
索玛又谈到了,这个社会体系还是不太完善,很多人会流落于体系之外,成为没有人关心和照顾的人。其实这个社会,应该将各种弱小、疾病和吸毒的人,全部都登记在册。每个人的情况是怎么样,有没有亲人朋友在关心和照顾他?假如他的亲人和朋友出了意外,没有人关心和照顾他了,就应该在他的名字上面亮红灯。闪了红灯之后。政府就应该派人来调查情况,以及是将他们交给一些家庭或群体来照料。
特别是那些吸毒者,不应该一味地批判他们,要想想他们为什么吸毒,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们,为什么没有人拯救他们。政府应该为每一个吸毒者建立一份档案,他们为什么吸毒,他们现在住哪里,有没有工作,有什么在来往的亲友,是否有意愿戒毒,都记录在案。然后考虑如何帮助他们,找人来联络他们,想办法帮助他们。
接着我又向索玛,说了一下我们的快乐大家庭,自闭症弟弟的情况,丽拉和桑吉的恋情,还有桑吉这两天戒毒的过程。我们怎样扶着他缓慢走动,又怎样替他大力按摩,现在他又是被束缚着。
快到住处的时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丽拉,告诉她我和索玛正带着布诺啡过来。丽拉接听了电话,开始时感到很惊讶,后来又十分高兴。因为丽拉一直很喜欢索玛,索玛的电视节目,还有她写的文章,丽拉都一直关注着。
当我打开了大门,将索玛请进了屋,大家打过招呼后,自闭症弟弟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有了第一位客人了!”
索玛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呢?你们从来没有客人吗?”
丽拉也惊讶地笑着说道:“我也没有注意到,我们从来没有邀请谁来作客!”
自闭症弟弟又笑着说道:“我们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我笑着说道:“大帅哥,也许我们这个快乐大家庭已经十分完善了,所以就不需要邀请谁来作客了。要不是桑吉要戒毒,我们也不会认识索玛。”
阿卡尼也笑着说道:“是啊,索玛,我们兄弟姐妹三人,是从巴西过来的。我们每天都要去国王酒吧上班,也不认识什么其他的朋友!”
索玛看了一下桑吉的情况,就向我们关切地说道:“你们这里环境还是挺好的,但是桑吉的身体有些太虚弱了,你们要注意为他补充营养。你们可以煮一些营养丰富,又口味清淡的粥,或者是汤,给桑吉吃。假如桑吉缺少营养,会引起身体系统的紊乱。粥和汤里面可以放各种肉类,也可以放各种蔬菜。桑吉补充了营养后,会提升信心和意志力。假如桑吉真的吃不下,那么就要送桑吉去医院输液。”
丽拉听了,就马上答应道:“好的,等一下我就去煮粥,为桑吉补充营养!”
索玛又笑着说道:“桑吉越是缺乏营养,就越是会缺乏意志力。而且桑吉长时间绑在约束服里,也不是一个办法。等桑吉吃了粥之后,就应该将桑吉放出来。让桑吉活动一下,将精神提升起来。”
阿卡尼听了,高兴地说道:“桑吉,你听到了吗?索玛拿来了布诺啡,还提供了专业的方案,这一次你是有救了!”
桑吉此时恰好比较平静,他吃力地说道:“索玛,太谢谢你了!但是我的内心里,还是会时不时涌现一种非常想吸食可卡因的念头,你说应该怎么办?”
索玛温和地说道:“染上了毒瘾,就是这样的,这种想要吸毒的欲望,是不能够消灭的,你只有一次一次地抵御住它。你要想着,可卡因会毁掉自己的人生,再怎么也不应该吸食可卡因了!”
丽拉又说道:“对,桑吉,那种想吸食可卡因的念头出现了,你就要立即将它撕碎和砸烂!”
桑吉又说道:“有时候太难受了,我真的想死掉算了,那些什么人生和生活,我都不想要了!”
索玛又温和地说道:“桑吉,戒毒是很难受的,但是人生和生活又肯定是美好的。当你想要放弃人生和生活时,你应该想想你的朋友,还有你的未来。我自己没有戒过毒,不知道戒毒到底有多难受。不过在条件不太好的戒毒中心,绝大部分的人都戒毒成功了,你也肯定可以成功的!”
丽拉又关怀地说道:“桑吉,也许最难受的时候,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你就当自己已经下了地狱,随便那些魔鬼怎么折磨了。不过当你感觉好些时,就想想我们这个快乐大家庭,想想我们两人的未来吧!”
索玛拉住丽拉的手,笑着说道:“丽拉,你讲得真好,我要将你讲的话,写在文章里面向其他的戒毒者分享。对了,你们戒毒的事迹,我可以写入文章里吗?”
阿卡尼听了,立即说道:“索玛,这可能有些不妥,我们都在国王酒吧担任安保工作,事情让其他人知道了,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笑着说道:“索玛,要不这样,将我们的名字都换掉,我们的关系也改掉。就说我们是繁华区一个酒店里的七八个男女服务员,其中一个男服务员不慎染上了毒瘾,但是在大家团结一致的努力下,终于帮助同事将毒瘾戒掉了!”
我读完之后,大家都说这样很好。大众知道了我们的戒毒经验,也不可能猜到我们的真实身份。我们又聊了一下,索玛就留下了布诺啡,又告诉了我们怎样服用。她又叮嘱我们,桑吉今天已经服用了美沙酮,最早也要在明天早上,给桑吉服用布诺啡。
接着索玛就告辞了,我们本来想留索玛吃饭,但是索玛说她在救助中心还有事。丽拉说索玛特意前来一趟,担误了她许多的时间。索玛则说,到我们这里来看望一下,也是她的重要工作之一。
我开车将索玛送回了救助中心,索玛下车前又叮嘱我将桑吉戒毒的情况告诉她。我回程的时候,又去找了医者阿默。但是阿默说,自己只专注于刀伤枪伤,还有各种蚊叮虫咬,以及是消肿消炎,对戒毒药物从来没有研究过。
我将美沙酮和布诺啡是作为强力镇痛药物进行戒毒的,以及是索玛说要补充营养来抵御毒瘾,告诉了阿默。阿默想了一下,就说他的一些药物,可能也会有一些帮助。他拿了一些提醒醒脑的药膏给我,说桑吉难受时涂了会有点帮助。接着他又给了我几瓶自制的药丸,称它们分别具有调节身体机能、增强免疫力、安神和镇痛的功效,桑吉吃了也会有一些帮助。
我给了阿默一笔恰当的药费,就拿着药膏和药丸回了住处。桑吉吃了丽拉煮的粥,精神好了很多。到了夜晚难受时,我们又将阿默给的药丸让桑吉服下,又将药膏替桑吉涂上。接着我们又用湿毛巾擦拭和大力按摩,帮助桑吉过了这特别难熬的一夜。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桑吉的难受症状就减轻了,加上又服用了索玛提供的布诺啡,桑吉安然地度过这两天。又过了三天之后,桑吉可以说是戒毒成功了。看到自闭症弟弟拿给他的祝贺小纸条,桑吉又感动不已。而且在这好几天里,桑吉对健身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随着他可以做的俯卧撑和引体向上的次数增多,桑吉不断地感到了惊喜。
虽然在以后的大半年里,毒瘾的心魔还是会不断地来骚扰桑吉,但是桑吉说自己是铁了心不会再吸毒的了,各种的帮派成员他也不会去接触,对赌博他也感到十分厌弃。桑吉准备身体再恢复得好一点,就立即去开展网约车和货运的业务。
桑吉过了最艰难的阶段,我和阿卡尼就去那对老夫妇的院子里,将我们装钱的铁罐挖了出来,从中取出了八十万。然后我们就跑了一趟夜巴黎酒吧,将钱交给了胖熊扎乌姆。胖熊扎乌姆拿到了钱后,又连连说没有想到赌梭哈输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