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过去了,现在我已经从悬崖上,来到了山坡上的树林边缘。我坐在一块悬崖边上的大岩石上,眺望着天空上面那些美丽的云彩。那些淡淡的白色云彩上面,又带有一点紫色。有一些淡白的云彩上面,又带有一点蓝色。这些云彩是连绵不绝的,又是不断喷涌着的,还是在慢慢飘散开来的。
西边天际的那些云彩又是特别地壮丽,一大片云彩带有着一丝淡淡的金色光芒,这片云彩中间又有着一缕一缕灰蓝色的云彩。就好像是一些灰蓝色的山脉,存在于一个淡金色的云海之中。
昨晚在老者家里,我将婉拒萨利逻的事情告诉了他。老者夸奖我说,我处理得十分得当,而且我说的理由也十分充分。确实要很好地保全自己,就不能跟任何一个帮派成为朋友。而且普通人要好好地保全自己,也同样是不能跟任何一个帮派接触。
老者又谈论到了,人类社会的法律根本作用很小。法律只能够阻吓那些胆小的人,又让普通人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但是那些野蛮、残忍和邪恶之徒,根本就不把法律当一回事。他们杀人放火、偷窃抢劫、敲诈勒索和贩卖毒品样样都做,只要避开了警察和人们的目光,就什么事也没有。
这个金牌社就是如此,他们大张旗鼓地建立了起来,到处宣称要建立一个毒品帝国。他们拥有完全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需要考虑法律。而且这些黑社会,越是胆大妄为就越是成功。那个可卡因之王拉诺,完全成为了一个国际大亨。他身在海外指挥着维克达的金牌社,警察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抓到他。
老者还说到了,法律是没有什么用的,对毒枭和毒贩的打击力量才是重要的。假如成立一个专门打击毒品的特种部队,里面个个士兵都跟我一样身手了得,轻轻松松就可以将一个一个黑社会端掉。而且这个特种部队,也不需要讲什么法律和证据,黑社会售卖毒品毒害大家,肯定就是滔天的大罪,应该直接抓起来判死刑,或者判几十年苦役。
我又说到了,那个全球最大的毒枭拉诺,怎么能够让他住在五星大酒店里,又在高级的沙滩上享受人生。应该抓住了金牌社的几个头目,立即就来一通严刑逼供,让他们将拉诺供出来,然后就飞过去将其逮捕。
我坐在大岩石上,忽然感觉天色暗了一点。我抬起头来,看到天空上面那些美丽的云彩已经全部消失,换来了满天深深浅浅的乌云。有一些是浅灰色的一大片乌云,有一些是深灰色的小片乌云,有一些乌云又呈现出了一种青蓝色。
我看向身边的一些低矮青草,发现经过了昨晚的一场暴雨之后,它们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但是有一根青草的姿态却很美妙,它的那个姿态就好像是在旋转着,要向着天空上面飞升上去。
我昨天晚上在悬崖之上,也经受了暴雨两三个小时的冲击,我觉得这是一种对我灵魂的锤炼。对于我来说,暴雨非不是一种猛烈的力量。暴雨击打在我身上,就好像一种冲击性的按摩。让我在很长时间里,脑袋里面什么都不想,只是感受这种暴雨的冲击,让灵魂得到了锤炼和净化。当我将暴雨冲击的感觉忘了,才会慢慢地想起一些事情来。
我的挎包里,会准备一个很大的密封塑料袋。当我看到要下雨了,就会外套、T恤和牛仔裤脱下来,连同挎包一起,放入密封塑料袋里。接着只穿着背心和内裤的我,就会重新仰躺在悬崖之上,接着暴雨的冲击。
在昨天晚上,卡卡帮里还发生了一个事件。在这个事件中,一个帮派成员兹拉姆被刺杀,然后从四楼被推了下去。另一个帮派成员费乌德,怀疑是他杀死了兹拉姆,然后偷走了两大包可卡因。当时在那个四楼,只有他们两个人。四楼上面有两个房间,都是卡卡帮的毒品秘密小仓库。
卡卡帮的头目,审问了那个费乌德。但是费乌德一口咬定,是他在另一个房间时,有人刺杀了兹拉姆,然后偷走了毒品。他开始时还以为兹拉姆是自己不慎摔下了楼,他当时一边冲下楼梯,还一边打了急救电话123。当他到了楼下,才发现兹拉姆背上被人扎了一匕首。
那个头目请示卡卡,是否要向费乌德用刑,逼问他偷毒品的事情。但是卡卡说,似乎未必是费乌德干的,盲目用刑有可能冤枉了好人。卡卡又说我判定事情准确,就找人告诉阿卡尼,让他和我今天上午去一趟国王酒吧,审问一下费乌德。
阿卡尼昨天晚上,已经打电话跟我讲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又叫我上午九点回到住处,然后跟他一起去国王酒吧。由于今天上午要办事,所以阿卡尼昨晚就没有继续当班了,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包厢去睡了个好觉。
我拒绝萨利逻的事情,昨天下午的时候我也已经打电话告诉阿卡尼了。他听了之后,感到十分高兴。他本来还担心,我们会谈砸了。他说萨利逻看重的并不是我们的刺杀小组,他看重的只是我而已。他肯定会力邀我加入金牌社,假如拒绝了他,可能就会结下仇恨,到了哪一天就会来对付我们了。按照现的情况来看,暂时是没有这个危险了。
由于时间还早,我又眺望了一下天空,看到没有下雨的迹象,就在山坡上的树林里散起了步来。我在坡地上走着,看到雨水还具有着将那些枯叶腐化的作用。经过了昨晚的暴雨,泥土地上的很多枯叶已经变成了萎缩和腐化的深棕色。随着一批一批雨水降落下来,这些各种的枯叶最终都会腐化掉,回归到了泥土里面。
接着我又发现,雨水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滋润了一片又一片的泥土,以及是泥土里面各种野草的种子,以及是让那些种子生根发芽,又不断地成长起来。现在我的面前就是如此,在那些枯叶之间已经长出了一棵一棵嫩绿的小草。那些枯叶萎缩腐烂之后,也给小草提供了营养,让小草可以滋长起来。
我来到一棵大树跟前,又发现昨晚的雨水也滋润了攀附在大树上的合果芋。合果芋的气生根在昨晚很长时间里,肯定是在大量地吸收水分了。我知道合果芋很少开花,但是我看到过合果芋开花。我还知道合果芋是有毒的,但是合果芋的花却是无毒的。虽然合果芋有毒,但是它的内心还是美好的,它会向蝴蝶和蜜蜂开放出美丽的花朵,又提供甜美的花蜜。
不过看着面前的合果芋,我又觉得它还是比较强悍的。合果芋会用那些好像小爪子一样的气生根,一直攀附着树木向上爬。我细看了一下它的气生根,发现这些气生根并没有缠绕树皮,只是紧贴在了树皮上面。也许合果芋是好像八爪鱼一样,在气生根上有着一些微小的吸盘,紧紧地吸附在了树皮上。
看着地面上的一些海芋,我又觉得合果芋和海芋都是相近的植物。它们都是十分强悍的,只不过海芋是生长在地上,合果芋是攀爬到了树上。植物在发展的过程中,又是会有取舍的。合果芋攀爬到了树上,也就将叶片大大缩小了。
但是合果芋、海芋和芭蕉,叶片的生长方式还是一样的。它们的嫩叶都好像是一面卷起来的旗帜,会慢慢地展现开来。旗帜是用来进攻和战斗的,到了最终又是会变得残破。这个地球上的生命就是如此,它们会积极进取地占领一片空间,但是最终又会衰败腐化。
我在山坡上的树林里走着,看到好几种嫩叶都十分美丽。第一种嫩叶是来源于一棵小树苗,它还没有长到一米高,但它长出来的几枚嫩叶,那一种嫩绿色散发出了一种多么大的光彩,真的是多么美丽呀!
另一棵小树苗则要更加矮小一点,它的嫩叶又要更加纤细一点。不过那些翘起来的一片片嫩叶,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女舞蹈演员。女芭蕾舞蹈演员正在跳跃起来,进行着十分优美的舞蹈的动作。
还有一种嫩叶是来源于海芋,海芋是多么的强悍,它们一个叶片就占据了那么大的一片空间。它们的茎干又是多么粗壮,支撑起了一个个的大叶片。但海芋的嫩叶同样是十分娇嫩的,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所以海海芋想了一个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嫩叶。
海芋想到的办法是,在中间是长出了一个象牙白色的嫩芽叶,在外面又有一个保护罩一样的叶片在保护着。当嫩芽叶成长了起来,那个保护的叶片也就铺展开来,去承担制造营养的工作了。
也许在暴雨过后,各种的植物都在忙着生长,长出自己的新叶。我走了几步之后,又看到了一个十分美丽的情景。这是一棵很低矮的小树苗,但是它也比较强劲地长出了几片绿油油的大叶片。在这几个大叶片之间,还长出了一小片的嫩叶。我一眼望去,看到这一小片嫩叶,散发着那么明亮的嫩绿光芒。
我一路走着,发现很多小树和小树苗,都长出了小火苗一样的嫩叶。雨水还是好的,它洗净了整个的树林,又让各种植物开始了新的一轮生长。在这一尘不染的世界里,这些嫩绿的小火苗是多么美丽呀!
风吹过的时候,那些枝叶在轻轻摇曳,那些积水又会滴滴答答地落下,形成了一种林中的雨水,还会发出颇为大的声响。只不过就是,没有一个水滴落在我的身上,看来我的运气还真的是不错啊!
我走了几步,又看到山坡上面生长着的好几棵山菅兰,它们都趁着这一个雨后的日子,在长那些小豆子。它们的枝条上布满了那种大大小小的青青绿绿的小豆子,而且一个枝端上面竟然结下了那么大的一粒紫色小豆子。
我又走了几步之后,看到了一棵石斑木,经过这一场的暴雨之后,那些小白花仍然开在了枝端之上。我检查了一下,地面上也没有被打落的小白花。看来这些小白花还是挺厉害的,经受住了这一次风吹雨打。
我细看石斑木的这些小白花,觉得跟茉莉花十分相似。只不过就是在石斑木小白花的靠近花蕊处,有着一小圈粉红色。其实植物生长的形式,叶片的形式,花朵的形式,都是十分相似的。大家都是采用相似的方法,生存在了这个地球上面。
我在树林里走着,我的脚踩在落叶上面,发出了沙啦啦的声音。偶尔又吹来一阵风,带来了一阵清新的气息。清风吹动了我头顶的那些枝叶,那些积水又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又噼噼啪啪地打在枯叶上面。
我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下,又发现树林里面起了一阵很薄的白雾,它们萦绕着一棵一棵的树木。我看向树林的外面,又发现有着十分浓厚的雾气,让远处山头上的树木处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我继续向前走,又向着两边察看,忽然觉得视线一下模糊了。我认真一看,原来并不是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而是一个蜘蛛网模糊了我的视线。这是一个很大的蜘蛛网,应该超过一平方米了。而且这个蜘蛛网十分完好,又是密密麻麻的。
有人肯定要赞叹这一只蜘蛛,说它是多么的高明,能够织这样一张又大又完美的网,又能够捕获那么多猎物。又赞叹这一只蜘蛛是多么勤劳,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织造了这一张大网。但是这一张大网,又多么像是金牌社,要去捕获人类世界里的弱者。
我走了几步之后,又发现身边的两棵小树苗,似乎生长的得还不错。它们不太高,一棵是七八十厘米高,另一颗接近两米高。它们同样在自己的枝条上,长出了比较茂密的叶片,看起来有点繁盛的样子。
我忽然又想到,这两棵小树苗并一定要急着成长。它们生存在了这一个树林中,应该享受这一片宁静美好,接受那些大树的保护。那些各种野草也是如此,它们并不需要进化成高大的树木,它们安安逸逸地生长着,这已经是多么美好。
在人类世界里面,又是分成了两种人。一种人喜欢安闲舒适的生活,另一种人喜欢奋斗进取的生活。其实这两种人都是好的,那些喜欢奋斗进取的人,应该大大地拼搏一番,为这个世界创造出更多美好的事物。那些喜欢安闲舒适的人,就去从事一份轻松的工作,或者是当一个家庭主妇,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也不知道为什么,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树木的枝叶都一动不动,一个滴水的声音也没有,一个落叶砸在地面的声音也没有,一声鸟鸣也没有,一点风也没有。只是那些特别高大的树木,它们的枝叶在飘摇着。
我继续向前走,来到了一棵长满嫩绿叶片的小树旁。我欣赏着这棵小树,觉得这些嫩绿叶片是多么美丽。我又似乎听到小树在向我诉说,我一定要牢牢地记住,不管其它的树木是多么灰土,至少它是嫩绿美丽的。
我看见时间差不多了,就下了山坡,又走出了树林,回到了住处。丽拉、桑吉和自闭症弟弟都还在睡觉,阿卡尼独自一人在饭厅等我。我们聊了几句之后,就驾车向着国王酒吧出发了。阿卡尼车开得不快,他不像桑吉,他追求的是一种稳妥。在驾驶的过程中,他会看清路面上的各种情况。
一路上我们谈到了,我们现在的情况暂时是稳妥的,但是最终很可能跟金牌社会有一战。因为金牌社杀入了维克达,又要到三角区去抢地盘,肯定就会干掉一些其他的帮派成员。到时候他们犯下了滔天罪行,一众的黑社会就会请我们去除掉那些作恶者了。
我们继续谈论,又认为那时候的情况可能会很复杂。因为卡卡帮和黑道团已经跟金牌社结盟,虽然金牌社的人犯下滔天罪行,但是卡卡和扎卡尼很可能去包庇他们。很可能不能达成一致的决定,要去处决那些作恶者。到时候维克达的黑社会,可能进入一种十分动荡的时期。相当部分的帮派分子,会投靠到金牌社门下。一些强硬的帮派分子,则会向金牌社开战。
金牌社又肯定是暂时跟卡卡帮和黑道团结盟,到了最后就会吞并这两个大帮派。金牌社统一了天下,也就不需要我们这个刺杀小组了。到了最后我们很可能要像舒卡和阿金雅一样,到国外去从事一些新行当。
阿卡尼又感叹说,自己已经熟悉了维克达的生活,真的是不舍得离开。不过人生又肯定是转转折折的,我们以杀手的身份存在于维克达,终究还是不太安全的。我们以平常人的身份,到国外开展网约车和运输的事业,应该会更加好。
我们停好车后,就走进了国王酒吧。阿卡尼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缓慢优雅地迈着步伐。阿卡尼的这一种酷,就是要在紧张之中,追求一种冷静和淡定,希望内心可以放松。这一种酷当然是不能改变世界的,又是不能为自己换来实际性好处的,是一种防御性多于进取性的行为,不过也不失为一种美。
我向国王酒吧里的人微微点头致意,阿卡尼则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由于早期生活上的苦难,让阿卡尼拥有了一种慷慨仗义的内心。他帮助过很多国王酒吧里生活有困难的人,所以在国王酒吧里很受欢迎。
我们找到了大金刚阿达巴,但是阿达巴说卡卡想跟我们谈一谈,谈完之后再去处理费乌德的事情。阿达巴说完,就领着我们向卡卡的办公室走去。我心里面想着,卡卡要跟我们谈的,肯定跟金牌社有关。
卡卡的办公室是在三楼,办公室的门口又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阿达巴敲了敲门,然后就推门进去了。我们进入了办公室,卡卡连忙从办公桌后来站了起来,招呼我们到大沙发那里去坐。我们坐定之后,阿达巴就告退了。
接着卡卡就向我们说,费乌德那边只是小事,不用着急去处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详谈了,今天好好谈一谈。我们称赞卡卡气色不错后,卡卡就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诉说了起来,说自己确实是年纪大了,食欲变得很不好,面对着各种山珍海味都没有胃口。那些各种各样的名酒也成为了摆设,喝着没什么滋味。
接着卡卡又向我们谈论起了南美洲的足球联赛,谈论那些教练和球员。说某一个教练太强势了,他确实是懂得许多的足球技巧和战术,又能够将这些东西教给球员。但是他发布了那么多命令,要求球员完全按他的要求来做,这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这个教练太过强势,可能就会让球员变弱。这些球员本来都是一个一个男子汉,都是要到球场上拼搏的人。在这么强势的教练之下,他们就变成了一个一个听话的孩子。这样的一支足球队,不可能会有太好的成绩。
卡卡又说,这个教练就像疯狗一样,常常在球场边咆哮。球员哪一次控球没控好,哪一脚射门没射好,他都要在场边大喊大叫。他这样来当教练,那些球员就会变得害怕,担心会犯错和受到责骂,整个球队就弱化了。
接着卡卡又赞扬起了另一个教练,说他对待球员十分亲切,就好像一位慈父一样。他将各种的技术和战术教给球员,又鼓励球员要根据球场上的情况灵活应对。他从不训斥球员,总是在鼓励球员。球员真的犯错了,他就提醒一下。
由于这位教练有能力,所以球队才有了好成绩。在他的教导之下,那些球员变得更加自信了,能够十分积极地踢球,全力去争取胜利,又会依靠自己解决问题。这样才是一支优秀的球队,才能够踢出好成绩。
卡卡和气地笑了一下,又说道:“最近我悟出了一个新的人生信条,你们想听一下吗?”
阿卡尼笑着说道:“是什么人生信条呢,我们很想听一下!”
卡卡笑着说道:“我的这个人生信条,就是不要轻易恼怒和妒忌别人!”
我笑着说道:“这个人生信条,十分的正确啊!”
卡卡又笑着说道:“这个信条是正确,但是要做到并不容易。我年轻的时候脾气很大,别人轻微的举动,都很容易触犯我,接着我的情绪就上来了。假如是在那个时候,有人要将这个人生信条告诉我,我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笑着说道:“当然了,脾气是天生的,这一个人生信条,很多人是做不到的!”
卡卡笑着说道:“是的,我现在是年纪大了,人也改变了过来。我觉得要做到这一个人生信条,就要多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考虑,要多替别人着想。”
阿卡尼笑着说道:“是的,确实如此!”
我又笑着说道:“不过即使性格不好,也应该想着对方跟自己无关,应该漠视对方的行为。对方的处境好不好,有没有钱,嚣不嚣张,都不去管他!”
卡卡笑着说道:“是的,确实是这样,不需要管他们那么多!”
卡卡收敛了笑容,又问道:“对了,你们对金牌社,有什么看法呢?”
阿卡尼认真地说道:“金牌社财大气粗,来了维克达就大肆招兵买马,很有可能是想要统领维克达的毒品市场!”
我笑着说道:“卡卡,你认识可卡因之王拉诺吗?”
卡卡笑着说道:“我只跟他通过几次电话,并没有见过他!”
我又说道:“假如你跟拉诺没有太多交情,我觉得金牌社早晚是会来对付你的。你可以想一想,假如金牌社安于现状,他们怎么会跑来维克达呢?拉诺肯定是一个极其贪婪的人,所以他才会想到要来维克达插一脚。现在金牌社跟你和扎卡尼结盟,这肯定只是暂时的。拉诺的贪婪是没有那么容易满足的,等到他们将几个小帮派搞垮了,又更加人强马壮的时候,可能就会回过头来对付你了!”
卡卡笑了一下,说道:“我虽然是老了,但是这一点我还是能够想到。我以前常常说的和睦相处,只是想尽量维持稳定。其实帮派就是这样,永远都是那些愿意打拼,喜欢争夺地盘的人会赢。假如想要守住地盘,那就会十分被动。你们想一下,假如有谁想搞垮卡卡帮,其实是很容易的。他们派十几个人来,手拿着冲锋枪一通乱射,将我和几个得力干将射杀了,卡卡帮不就垮了!”
阿卡尼关切地说道:“卡卡,假如是这样,我觉得你不应该跟金牌社结盟,应该联合其他帮派抵制金牌社!”
卡卡叹了口气,说道:“假如我还年轻,我就会先下手为强,联合几个大帮派,到金牌社去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但是我现在老了,已经没有这种心力了。而且假如我要带头抵制金牌社,金牌社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他们找来一些亡命之徒并不难,我的卡卡帮只有几个得力干将,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没几个回合我们就只有惨淡的下场了。”
我笑了一下,说道:“说得也是!”
卡卡又说道:“其实即使我还年轻力壮,我最终还是会栽的。你们可以想像一下,即使我将金牌社杀了个人仰马翻,一连将他们的金牌、银牌和铜牌都杀了。但是我在明处,拉诺在暗处。他从国外找杀手来对付我,我迟早都会完蛋!”
阿卡尼问道:“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
卡卡叹息道:“我是考虑了很多,最终才同意结盟的,况且阿迪尼拿来了那么大一笔钱,当然还是先收下为好!”
我又说道:“但是金牌社尽早会来对付你,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卡卡向着大门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传出去,你们能够保证吗?”
阿卡尼说道:“当然可以!”
我也说道:“我们可以保证!”
卡卡又小声说道:“你们两个我是信得过的,你们都是讲信用的人。我的处理方法,就是静观其变,假如局势不稳了,我就宣布退出江湖,不去管那么多了。到时候我到了国外去,金牌社也就懒得管我了!”
接着卡卡又小声说道:“我还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我担心在这段观望期里,万一发生什么不测,到时候我希望你们可以出手相助。我不是让你们去对付谁,只是对我和一对儿女进行人身保护。这并不违背你们的原则,你们可以答应吗?”
卡卡和卡卡的女儿露西娅,我是愿意保护的。但是卡卡的儿子卡巴尼,以他狂暴恶毒的性格,很有可能在外面杀过人,我只是不知道而已,我怎么能够去保护他呢?不过这一层,我也不必说出来,到时我见机行事就可以了。
我笑着说道:“没问题,卡卡,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会出手相助的!”
阿卡尼也笑着说道:“放心吧,卡卡,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卡卡笑着说道:“谢谢了,你们为人仗义,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答应的!”
卡卡说着,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出了一个小手提包。卡卡将小手提包放到了我们面前,又笑着说道:“这个手提包里有十万,是给你们的酬劳。万一出了事,你们出手相助,我再给你们二十万!”
我们客气了几句,也就将钱收下了。我们又聊了几句,卡卡就请我们去处理费乌德的事情了。阿达巴带我们去找费乌德的路上,我心里又想着金牌社要到三角区去抢地盘,在维克达又要搞垮几个帮派,肯定就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还可能会惨死几个无辜。虽然有些人是可怜的,但是他们都是帮派分子,也只有得到这个命运,我们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费乌德是被关在四楼的一个杂物房里,这个杂物房拥有着一扇结实的铁门,卡卡帮有需要时就会用来关人。我们来到了这个杂物房的门口,门口的旁边坐着一个看守的帮派分子。他热情地向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就将铁门打开了。
阿达巴将我和阿卡尼请入了房间,他自己就回楼下的国王酒吧了。我看了一眼费乌德,只见他正垂头坐在椅子上。这个费乌德我见过他几次,但是没跟他打过交道。他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和脸都十分的瘦削,有着高高的鼻梁,以及突出的下巴。我每次看见他,他都是一副悉眉苦脸的样子。
阿卡尼找了一张椅子,拉到了墙边坐了下来。一般这种事情,他都是交给我来处理。他只是会在旁边坐着,必要的时候说几句话。有时候要增加气势时,他也会站起来大声地吼上几句,产生威慑的作用。
我走到了费乌德面前,就说道:“费乌德,你将头抬起来!”
费乌德抬起了头,紧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连随将眼光垂了下去。他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话。我看到他的双眉紧紧皱着,好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他的眼睛里面又布满了血丝,肯定是整晚都没有睡。
我笑了一下,说道:“费乌德,你刚才想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
费乌德紧张地说道:“我想说我是冤枉,但想想又觉得说了没用!”
我又温和地说道:“费乌德,你知道我是绿毛猴子吗?”
费乌德回答道:“我知道!”
我又说道:“我已经处理过好几回这种事情了,每一次都很成功,你知道吗?”
费乌德说道:“我不太清楚,但我是冤枉的!”
我又关心地劝说道:“费乌德,这一件事情发生了,隐瞒是没有用的。你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我们是会去调查的。那幛楼下面会有行人的,对面楼房也有很多人,肯定会有几个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你自己说了出来,免去了我们的麻烦,我们可以优待于你。”
费乌德听了,紧张地说道:“我确实是冤枉的,我说的全部是实话!”
我又怜惜地说道:“费乌德呀!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实际上你真是蠢呀!你以为自己编得天衣无缝,但是实际上谁相信你呢?”
费乌德拉住我的手,紧张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你们可以去查,看看凶手是谁!”
我握住费乌德的手,安慰道:“你不用紧张,假如你坚持不承认,我们会去查的。只不过就是,我们想给你一个自己承认的机会。我希望你不要欺骗我,我不希望你完全是一个卑鄙恶劣的人。”
费乌德激动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卑鄙恶劣的人,我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
我又说道:“但是一切太可疑了,为什么兹拉姆被刺的时候,你刚巧在另一个房间呢?你跑到楼下去,不正是要将可卡因带走,以及是将匕首藏起来吗?为什么兹拉姆是背部被匕首扎进去,为什么兹拉姆没有跟凶手搏斗呢?又为什么凶手杀了兹拉姆,还要将他推下楼呢?这是完全是不必要的,造成了这么大的状况,对凶手逃跑也不利呀!只可能是你趁兹拉姆不备,从他背后扎了一匕首,然后将他推下了楼,才给了你理由跑到楼下去。”
费乌德带着哭音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杀他。肯定是杀手躲在门口,趁兹拉姆向着窗外看的时候,走上前去扎了他一匕首,兹拉姆就自己摔了下去!”
我又叹惜道:“唉,费乌德,你怎么下得了手呢?兹拉姆是你的同伙,他有父母、妻子和孩子,他的家人多么爱他,多么需要他呀!”
费乌德连忙说道:“兹拉姆没有结婚,他对父母也不好。他自己吸毒,还常常逼父母拿钱给他!”
我又问题:“兹拉姆不是个好人,所以你就杀了他,又拿走了两大包可卡因!”
费乌德又慌张地说道:“兹拉姆不是好人,但是我没有杀他,确实是有人来抢可卡因,才将他杀死了!”
我又认真地说道:“费拉姆,我想跟你讲清楚道理,虽然兹拉姆不是好人,但是杀人抢劫是犯下了罪行。你需要钱可以去借,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但是你杀了人,就要受到惩罚!”
费乌德低着头说道:“我没有杀兹拉姆,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费乌德,这一次是你想错了,现在大家都在怀疑你,你要隐瞒过去是不可能的。你不肯老实说话,只会继续被关押着。过上几天,真相就会查出来的!”
阿卡尼也说道:“费乌德,这是一件大事情,现在死了一个人,又少了两包可卡因,我们肯定会追查到底的,不可能会放了你的!”
费乌德坚持道:“我确实没有杀兹拉姆,我说的都是实情!”
我又说道:“假如兹拉姆确实不是好人,你承认了是自己杀人,又将可卡因交出来,我就去向卡卡求一下情,看看是否可以留你一命!”
费乌德听着没作声,我又继续说道:“我不能保证可以留你一命,但是假如兹拉姆真的不是好人,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费乌德又坚持道:“我真的没杀他,是有人来抢可卡因。他们是计划好的,所以顺利抢走了!”
我觉得费乌德不是一个很残忍暴戾的人,杀人抢货又不是一件小事,他肯定是非常需要钱,才做出了这样的行为。我说可以留他一命,他还是坚持否认。他心里想的,肯定还是那两包可卡因。也许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他才这么需要钱的。
于是我就温和地说道:“费乌德,你的家人怎么样,你父母还在吗?你的孩子怎么样?你的妻子呢?”
费乌德听了,眼睛里就冒出了一些泪花,接着他又强忍着悲伤说道:“我母亲还在,我妻子她身体不太好,我儿子失业在家。”
我又关心地问道:“你妻子身体不好,需要去医院治疗吗?费用是否会很高呢?”
费乌德紧张地说道:“她只是身体不好,不需要去医院治!”
我立即看出,肯定是费乌德的妻子治疗费用很高,所以费乌德才会杀人抢货的。于是我又说道:“费乌德,我很理解你,也很同情你。都是这个社会不好,造成了大家都很贫困。你妻子身体不好,当然是要去医院治的,是这件事情造成你做了错事!”
费乌德听了,泪流满面地说道:“没有,我没有杀人,没有拿可卡因!”
我又温和地说道:“费乌德,要不这样吧!我答应出钱给你妻子治病,你就将真相说出来,将那两包可卡因拿回来!”
阿卡尼也劝道:“费乌德,你就承认了吧,我们答应出钱给你妻子治病!”
接着我就将那个小手提包拿了过来,又将拉链拉开了,说道:“阿卡尼,我的那一份,拿给费乌德妻子治病!”
我又将钱拿给费乌德看,并且说道:“这里有十万,是刚才卡卡给我们的酬金。我的那份有三万,应该够你妻子治病的了!”
阿卡尼连忙说道:“绿毛猴子,钱由我们大家一起出!”
费乌德听了,泪如雨下,他拉着我的手,又弯腰将额头放在了我的手下,哽咽着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你们是黑社会里唯一的好人!我承认,兹拉姆是我杀的,那两包可卡因我也拿回来。你们怎样处置我都可以,只要替我妻子将病治好就可以了!”
我又说道:“我会替你向卡卡求情的,你一定要有勇气好好生活下去,虽然这是一个十分不堪的现实!”
阿卡尼也说道:“费乌德,我很同情你,很多人也跟你一样,会遇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不过无论如何这次我们是会帮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对了,兹拉姆做过什么不利于帮派的事情吗?”
费乌德想了一下,就说道:“兹拉姆做过不利于帮派的事情,他曾经帮一个垃圾党的小头目私卖过可卡因。那个小头目不知道怎样搞到了一批可卡因,我们的毒贩来拿货,兹拉姆没有将我们的货给他,而是将那个小头目的货给他,那些钱他们就分了。”
我又说道:“假如是这样,那个月的收入肯定会少一点,从帐目上是可以查出来的。费乌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费乌德肯定地说道:“是去年十月份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月的收入肯定会少了一截!”
我又说道:“费乌德,你没有骗我吧!假如查了帐目,跟你说的不一样,你就没得救了!”
费乌德说道:“我没骗你们,那个月的收入肯定少了一大截!”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我们将事情向卡卡说明了,卡卡说只要费乌德将可卡因交出来,事情就算完了。接着我们就陪同费乌德,去将那两大包可卡因拿了回来。再接着我们就去了费乌德的家里,看望了费乌德的母亲和妻子,又带费乌德的妻子去办了住院手续。我们叮嘱了医生,一定要替费乌德的妻子好好治疗,所有费用由我们来付。